第6章

不过她的c罗如今只能永远不见天日的活在她的计算机里了!

至于眼前这个田十四,他没有那些球员的身材有看头,因为生病,皮肤带着青白,又加上营养不良,肋骨瘦得一根根跑出来,唯一让她臊得满脸的是他胯下的大物意外的雄伟,她不小心睇了一眼就赶紧别开眼睛,用手里的细棉布巾飞快盖住重点。

她好歹还是个黄花老闺女好不好?

一泡进舒适的热水中,田十四全身上下彷佛都发出舒服的喟叹,身体一动都不想动,任由鱼小闲替他搓背洗头,伺候他沐浴。

现下的他要计较男女授受不亲,委实矫情。

她喂他吃饭,还说要请郎中回来给他看病——虽然寻常郎中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她还把这破屋整理得像一个家的模样,还帮他洗澡,这些事,除非身为他的妻子,谁愿意做到这个分上?

他的心有些摆荡,虽然他已经足够确定,这女子虽有张他熟识的脸孔,但里子已经截然不同!

鱼小闲一门心思全在他的头发上,没注意到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啧啧,瞧瞧那脏水,他到底多久不曾好好清洗过了,老实说,她对男人的很多怪毛病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将就过去,但就是没办法忍受不爱干净的男人,更何况还是像田十四这种浑身臭酸的味道……

她换了两次水,连田十四手脚的指甲缝都刷过一遍,全身洗了个红通通,像在热水里汆过的虾子,才放过他。

“这是安大哥,也就是安嫂子相公留下来的旧衣物,十四郎赶紧换上吧。”她把一套半新的青色粗葛布短打还有腰束布带找出来,在他身上比了比,田十四的肩宽要比安娘子的相公多上好几寸,不过好在他瘦,倒还能勉强穿得上去,她把衣服递给他,回过头去把澡桶里的剩水用水桶一桶一桶提出去倒了。

田十四暗叹她的细心,连这都准备了。

收拾过后,她见田十四已经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见到那头还滴着水的头发……只能认命的拿起准备好的布巾,坐到床沿,替他绞起发来。

她绞着绞着,田十四的头也随着她的手劲左右摆动,直到她觉得头发够松软干燥了,想让他躺下休息,哪晓得洗过澡的田十四不知是精神不济,还是难得洗了个舒服的澡,早已昏昏沉沉的陷入昏睡状态。

鱼小闲只得又伺候着他睡下。

瞧着他卷翘得不象话的睫毛,啧,男人有这样浓密纤长的睫毛,简直是招桃花!

替他盖上被子,他长长的腿依然有小半截暴露在空气中,突然想起什么,鱼小闲爬下土炕,从竹篮子里找到一把剪刀,又重新爬回炕床上,把他的脚抬到自己大腿上,挨个儿的替他修剪脚趾甲。

她是女人,女人多少都有些小怪癖。

要她说爱干净根本算不得什么毛病,只不过,她除了自己爱干净,也希望身边的人不要太脏,至少别脏得她看不下去。

既然他是病人,少不得只有她自己来了。

看着他经过修剪的脚趾甲,她挺满意的。

收拾过指甲屑,既然田十四已经睡下,她也没了忌讳,重新把澡桶洗刷了一遍,换上干净的水,自己也洗洗睡了。

第三章 是毒不是病(1)

第二天,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天才见亮便高高低低的啼叫起来,前世作息从没正常过的鱼小闲,这段日子鸡鸣则起,天黑为了省油钱就睡,白天连赖床的丁点机会都没有,每天这样过下来,她都要以为自己变成了为了把握时间,闻鸡起舞的祖逖了。

她下床打水洗脸,用青盐刷牙的时候,田十四还没醒。

炕床的好处就是够大,两人睡得开,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故意制造出声响来,也没有谁会吵到谁。

其实家中就那一床被子,名义上他是她的丈夫,两人一起睡,合情合理,但是她鱼小闲虽然骨子里是现代人,对男女之防没有太多在意,可她到底还是希望和自己睡在一块的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穿到这时空和他拴在一起,与一个完全谈不上感情的男人成了夫妻,难道她就得认命吗?

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她把家里唯一的一床被子晒过后让给了他,自己将就着外衣睡觉,这样日子也凑合着过了。

也幸好现在还不太冷,就算只是披件外裳睡觉,倒也没有着凉之虞,只是等她手上有些余裕,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打一床松软的被子回来不可!

她伸手又去探了他的鼻息,如同往常一般,鼻息虽然浅却不是没有,确定他还有呼吸,人是活着的,她便不再管他。

不想费事去起火烙饼子或煮粥,随便翻找了下,才想到昨晚的饭菜别说剩下,连最后一片菜叶子都被自己吃光了。

家里的粮食都是和别人换来的,得省着用,一顿饭能不吃就别吃了。

喝了几口温水,她今日要和安娘子去赶集。

安娘子曾告诉她,乌桃镇和寡妇村相距一个时辰的路途,并不算远,一趟来回花不到两个时辰,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田十四总会睡个几天,今儿个要是醒了,她回来再给他弄吃的,左右饿不着他的。

这乌桃镇每五日有市集,每月初五、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日,附近十村八里的农户和流动商贩都会来设摊赶集,卖一些平常比较不常见的东西,寡妇村的村人也会趁机去做点小买卖,好替家中添点进项。

鱼小闲去市集纯粹为了买工具,当然也顺便瞧瞧那些赶集的人都卖些什么,这对她来说谈不上市调,只是多了解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

鱼小闲赶紧梳头穿衣,确定全部的家当都带上了,正要出门,安娘子就过来敲门了。

安娘子还是一身利落打扮,半袖旧短衫,露出蓝布莹里裙,胳臂挂着一个竹篮。

“俊哥儿呢?”

“筝哥儿带着,不碍事。”安筝是安娘子的小叔,安家老夫妇的老来子,对安娘子来说,安筝与其说是小叔,反倒更像自己的孩子。

两人趁着日头还没爬高,匆匆往乌桃镇赶,沿路上也遇到和她们抱着同样心思,往镇里赶的村人,鱼小闲如今虽然还说不上村头到村尾人人认识她,但是村人见她那稳当的态度和干净的模样,总觉得这小娘子颇与众不同,她的以物易物作为,还真的在寡妇村闯出了一点名头。

虽然这封建社会的人对女子还是一面倒的要求规矩礼教,女子越是低调,名声越发的好,好在鱼小闲挂着“已婚”身份,而且她一劈头就把“病入膏肓”的夫君拿来做筏子,一个弱女子要照顾病重的夫君,加上她那家境,可想而知这生活担子会挑得有多么辛苦,因此谁会没有良心的去计较她不顾廉耻、抛头露面?

加上寡妇村几乎都是老弱妇孺,不少妇人也忙活家计,谁会说她半点不是?!

见着了这些大婶、大叔,她一通的喊,大娘早,大叔早,态度真挚诚恳,丝毫不虚伪,好聊天的王大娘知道她第一次赶集,连忙传授心得,告诉她哪个摊子卖得实在,哪个可以不用去光顾,一路上倒也一团和气。

比较让鱼小闲困惑的是那王大娘和安娘子的房子就隔着一条水沟,却对安娘子似乎颇多忌讳,态度冷淡不说,言词上也谈不上热络。

安娘子注意到她的疑惑,涩涩一笑,“我是寡妇,和我走得太近,他们怕沾了晦气。”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安大哥鸿福齐天,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和嫂子你团聚的!”

她过来勾住安娘子的胳膊,实心实意的说道。

安娘子一阵苦笑,“我要真计较,早活不下去了,哪能撑到现在?”只是抱着微薄的希望苦撑……“若是妹子也担心我的晦气会沾染了你,要与我生分,我一点都不会怪你的。”

鱼小闲连迭的喊,“我怕,好怕啊……好怕嫂子不理我。”却七手八脚,几乎要像八爪章鱼般的往安娘子身上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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