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她的闪避他难得没有动气,反而理解的微微点头。

“看来,你今天是没有心情陪我出去用餐了,那就留在家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找你,嗯?”他交代完后,径自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好心情的转身离开。

第9章(2)

待柯震离去后,楼楚楚在门前怔怔呆立了不知多久,突然,她提步走向屋外的垃圾桶,缓慢弯身在里头拾起那被人丢弃的蓝色空盒。

少了戒指的盒子,显得空荡荡的,教人看了忍不住眼眶发热。

她遽地回身,焦急发狂似的紧捧着戒指盒,奔往方才费奇扔掉戒指的方向。在哪里、掉在哪里了?

她跪在草地上,不顾会弄脏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洒过水后的泥泞草地上,四处寻找着戒指。

地上粗锐的石砾划伤了她伸探在草地中不断摸寻的柔嫩手掌,她却恍若未觉,一心只想寻到那只被他丢弃的戒指。

终于,她在院子某个角落,找到了那只璀璨的钻戒。

钻戒上,早已沾染了肮脏的泥土,她仔细的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将它按在自个儿心窝处的位置。

滴答、滴答……

耳边蓦地响起水滴落地的声音。

是下雨了吗?

她双手紧握着戒指,仰头望着天空。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没有丝毫下雨的迹象,那么这水滴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脸颊似有温热的液体滑过,她愣愣地抬手摸上,这才发现,原来,那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竟是从自己眼中不断窜流溢出、悲伤难抑的泪水……

深夜两点,应是一般人早已沉睡入眠的时间,但位于海湾边的无名咖啡厅四楼健身训练室中,费奇却还独自清醒着,一个人对着吊挂在半空中的沙包,疯狂挥拳出气。

他手上缠绕着练习用的白纱布,正一拳一拳凶猛地击向沙包。

砰!砰!砰!

巨大的击拳声响回荡在寂静、偌大的训练室中,听得叫人万分心惊。

他穿着黑色背心,浑身早已因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而湿透,但他却无法停止下来,因为只要他一停,脑海中便不由自主浮现下午那男人拥抱着楼楚楚的该死画面,和她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只是因为寂寞,所以才想找个人陪伴……

你只是我在等待他归来时,间暇无聊时的一个替代品……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不禁变得黯沉,挥拳的动作亦变得更加猛烈、凶狠。

砰!砰砰!砰!

拳头重击沙包的庞大声响几乎震动了训练室的天花板,更吓坏了那蹲在训练室外,正鬼鬼祟祟往内窥探的人。

“你三更半夜不好好待在床上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半夜在床上醒来,找不到自己心爱的小娇妻,狄司顿仅套了一件简便的长裤,赤裸着上身,下楼前来寻人。

“嘘嘘嘘——”被突来的问话猛地骇了一跳的董小鹿,回头看到是自家亲亲老公,连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狄司顿拧着眉,顺从她意思的收声,光着脚走到她身旁。

“我觉得,费奇好像有点怪怪的。”她拉他蹲下,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观察。

“怪怪的?”他疑惑的挑眉,目光缓缓移向那位于训练室中,背对着他们猛力挥击沙包的男人,“哪里怪怪的?”

“打从他下午回来后,便一句话也不说,连我问他吃饭了没,也没理我,平常他不是这样的啊,总是嘻嘻笑,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模样,可是,这次去外面住了一段时间回来,他就变了,你看,从傍晚到现在,他待在这里练拳已经足足有八个钟头了耶,这还不奇怪吗?”

狄司顿瞄了费奇背影一眼,没有告诉她费奇所发生的事,只是安慰的开口。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在发泄体力。”顺道发泄自己烦郁、受挫的情绪。

“不不不,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董小鹿搔着自己俏丽蓬松的短发,“他好像受到什么严重的打击似的,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像是……承受了什么不能说的巨大痛苦,想藉由剧烈运动来逃避遗忘。

“不用担心,他不过是暂时被某些事困住了,待他自己想通就没事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他可是我们的家人。”董小鹿闻言,立即责难似的瞪着自家老公,“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真是让人担忧极了……”

费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哼!甭理他,我看他是没事找事,硬要学人装阴郁,弄些破事来刁难自己。”这时,奥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冷冷的讽道。

“是吗?”董小鹿依旧放不下心。

“嫂子你就先去睡吧,这事就交给我好了。”奥斯劝她先离开。

“可是……唔……”她还迟疑着,下一秒,却已让自己亲亲老公捂住了嘴。

“交给你了。”狄司顿对奥斯使了个眼色,在见到他响应的点头后,便一把扛抱起还挣扎不休的小妻子,将她强硬带上楼去了。

待他们走了后,奥斯这才冷哼一声,踹开训练室的透明玻璃门,缓步踱进训练室。

“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打算给谁看,那个女人吗?”他弯腰拾起一旁格斗训练用的手套,重重扔至费奇背上,“哼,不过是被甩了,有必要像疯子似的三更半夜不睡,在这里一个人狂练拳泄愤吗?”

打从费奇下午回来,自己便猜出他跟那女人之间铁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原本兴高采烈去找人的他,怎么最后却失魂落魄独自带着行李回来。

“滚。”被手套击中的费奇没有回头,只是停下击拳动作,扶住沙包,由薄唇冷冷吐出一句。

“滚?”奥斯听了不屑的发出嗤哼,“口气还真大,如果你真有本事,就别只在这里对着沙包练拳泄愤,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不觉得丢脸吗?”甚至还让嫂子因为太过担心他,半夜不肯睡的蹲在训练室门口守着他。

“我再说一次,出去。”

“行,打赢我,我就出去。”他就看不惯费奇那副要死不活、死气沉沉的鬼模样,想发泄是吧,行,他奉陪!

刷地戴上手套,奥斯活动了下手指,站到训练室场地中央等待费奇。

费奇终于转过身,满脸阴霾,危险地瞪着他。

费奇捞起地上的手套,缓慢的戴好,亦踏进场地中央,与奥斯对立而站。

下一瞬间,只见两人同时出手,利落的出拳攻向对方——

一人肘击,一人便防卫扫腿,一人猛烈勾拳,另一人便还以一记狠厉前踢,不知经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打完,同时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盯着天花板。

“清醒了没?”这下,他发泄完满肚愤郁的怒气,舒坦了吧?

奥斯比费奇快一步调息好呼吸,屈腿翻身坐起,动手拆掉流汗湿透的手套。

费奇依旧躺在地上未回答,胸膛因急遽的喘息而上下起伏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事,也只在射击大赛上远远见过那女人一面,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你的感情不像作假,如果你发泄完了,脑袋也清醒了,就去查一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使她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突然变了这么多,这才是现在的你真正该做的。”而不是在这里自郁愤懑,浪费时间。

语毕,奥斯扔下手套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这里就留给你清理了。”

他缓缓步离训练室,留下费奇一个人待在这寂静的空间中。

费奇以手臂撑遮着自己的双眼,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墙上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在时针指向三点时,他忽地想通似的轻笑出声。。先是轻笑,而后笑声渐渐变大,最后他倏地翻身坐起,一扫之前的阴郁神情,整个人的精神豁然振奋起来。

是啊!奥斯说得对,她不可能突然转变这么大,嘴上说不爱,眼底却有依恋和悲伤,那些她所说的伤人话语,仔细一想,全都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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