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乱臣贼子

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阮流烟放下酒杯转身欲走,身后不出意料的传来东方溶的唤声,她只得停了脚步等对方二人上前来。

“嫣嫔,好久不见。”出乎意料的,苏长白半道便与东方溶分开。面容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东方溶跟阮流烟打招呼,仿佛前段时间对阮流烟下狠手的并不是她。

“好久不见。”阮流烟淡淡点头,目光从她脸庞掠过,飞快落在不远处苏长白的背影之上一下便移开。

园中假山中的隐蔽处,东方溶,苏长白与阮流烟都在。

先前在殿里,东方溶就说带她见个人,与她猜想的没不错,她带她见的人——

正是一月半以来未曾见过的苏长白。

苏长白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多日未见他整个人又清减了些,一身白衣在月色下衣袂被微风吹的微微撺动,在各处悬挂燃着的花灯的映衬下,整个人更更显得丰神玉立。

“嫣嫔,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我就在那——”东方溶指了指不远处的入口:“给你们把风。等你们把话说完,嫣嫔你等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跟你讲。”

丢下这些话,东方溶拎起裙裾跑远,让阮流烟来不及问出口的疑问又咽了回去。阮流烟和苏长白两两相顾无言,半晌,苏长白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股子宁静:“你…这些天都还好吗?”

阮流烟垂下视线看自己脚尖,“我很好。”

“可我一点也不好——”

苏长白的胸膛微的起伏,上前一步,他抓住了阮流烟的双手放入掌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流烟,如果我说我有能力给你幸福,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跟我走?”

“你别这样!”阮流烟欲要把手抽出,苏长白却顺势抓着她的手腕拉她入怀,“流烟,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每天睁开眼睛、闭上,全都是你的身影。当日我那般放你走,我以为我可以压住这份感情远远的望着你就好,可到后来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流烟,你跟我走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我带你远走高飞!”

苏长白激昂的话音在耳边回荡!”

“放肆!”太后下了台阶,迎春迎秋连忙一左一右搀扶她,“你好大的胆子!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欺瞒哀家!嫣嫔,明明有宫人看到苏司乐同你一起,你为何隐瞒不报?”此话一出,方才那些看好戏的眼神又变了一个色儿。

闻言东方恪此时对着东方凌的寝房的身体猛地转过来,眼中锐利视线落在阮流烟身上,随即对着人群中的苏长白冷冷道:“朕倒是不知爱妃与苏司乐还能走的这样近。苏司乐,你可否告知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息怒。”苏长白上前一步,行叩礼:“臣先前的确是见了嫣嫔娘娘,但俱是事出有因,还望皇上许臣一一道来。”他的不疾不徐让阮流烟稍微心安些,太后摆明是借此事暗喻她与苏长白有染,若是苏长白的答复有一丝一毫的差池,太后定会揪住此事不放。

“苏司乐!”被太后勒令在一旁不准开口的东方溶突然上前,“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们只能跟皇兄和太后坦白了。苏长白,我身为大堰的长公主,今天就要以长公主的名义问问你,你托嫣嫔约会于我,又对我送了这样的东西,到底是何意?”说着,东方溶从袖间掏出一枚雕刻的十分精致的镂空花纹玉佩,这枚雪色玉佩一直有人见苏长白常系于腰间,现在它居然在长公主的手中,那他们…

众人一片哗然,苏长白眼底也有一丝诧异,怪不得他这么枚随身携带的玉佩丢失后任他如何找寻还是寻不到,竟是在她的手里。他的视线投递过去,却见东方溶颔首低眉,早敛下眼帘不再看他。

很快反应过来东方溶是在为阮流烟解围,苏长白略一思索,撩袍单膝跪下,“臣惶恐J上,臣实已爱慕公主良久,一直苦觅良机想对公主表明心意。今日在燃灯会上,臣就想借着灯会之名将心意告知于公主,恰时巧遇嫣嫔娘娘,于是臣找了一个其他的理由请嫣嫔娘娘帮臣约公主一见。是臣妄想高攀公主,与其他人无关,还请皇上恕罪!”

“恕罪?”未等东方恪发话,太后先冷笑一声接下,“皇上当然要恕你的罪!苏长白,你一介小小司乐竟敢肖想哀家的溶儿,就算是皇上不治你的罪,哀家都饶不了你!来人——把他给我拿下!”音落,唇角泛着冷意的郑氏回到了走廊之上。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当替死鬼的,挡了她惩治嫣嫔,那就第一个拿他开刀!

“太后娘娘!”

东方溶闪身挡在苏长白跟前,“孩儿的话还没说完——,其实孩儿也深深仰慕苏长白许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苏司乐也是为了确定苏司乐对孩儿的心意,现在孩儿已经弄明白他的真心,溶儿恳请太后和皇兄成全我和苏司乐!”

谁也没料到东方溶会挺身而出,局面的温度一时冷到了冰点。全场鸦雀无声,唯有檐角红笼被夜风吹的来回晃动,落下一地斑驳碎影。

阮流烟默然,苏长白和东方溶到了这个地步,全是为了不让她被太后发难,她若是现在站出来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怎么办?她心乱如麻,施救的法子一个也想不出,突然,阮流烟的眼光一亮,她的心里想到一个人,现在只有这个人能够免了东方溶和苏长白的责难,那就是当今的皇上——东方恪!

抬眸朝东方恪望去,阮流烟眼中带着一丝略有焦急的恳求之意,东方恪亦是感受到了,只不过他仅扫了她一眼便别开了视线,对她恳求的目光熟视无睹。

他在恼她见了苏长白,阮流烟脑中蓦地冒出一个想法,随后先前沁满细汗的手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反了反了!”郑氏岂想到东方溶会为了一个臣子忤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被迎春迎秋扶住,郑氏手臂抬起直指苏长白,“来人,把长公主给我送回凡水宫面壁思过,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能放她出宫门半步!

还有,把这个以下犯上,妄想窥觎公主的乱臣贼子给哀家带下去关起来!等候皇上和哀家商议后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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