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本王就是证据!离开前的准备。

【207】本王就是证据!离开前的准备。

“王爷,需要返回去吗?”

神隐者已经上来了,他们不能在这里浪费了时间。

秦执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

言罢,秦执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正面朝着那方的神策走了过去,然后朝他微笑不语。

神策淡淡地盯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秦执,“寿王。”

秦执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神策会在这里出现,一副温和笑脸,满身娴雅地迈步更走近。

“神隐者又见面了,”秦执笑得温和的脸,有种令人撕破的冲动。

神策仍旧淡然地看着对方,连眼都没眨一下,“寿王如此焦急,去往何处。”

“神隐者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本王想出城散散心,怎么,碍着神隐者的路了?”

瞅着秦执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神策好看的眉微扬,白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却添了几分俊美。

秦执眯了眯眼,眼底全是笑意。

怎么看着都像是一只狐狸,此时正在计算着。

“寿王不解释一下?”

“解释?”秦执轻笑出声,“神隐者让本王解释什么?如若是为音儿来,本王绝不相让。”

温润的黑眸突然一冷,淡淡地抬头看着对面伫立的人。

白发飘舞,周身气势一转,一股压迫力量不断朝着秦执袭击,没有半点武功的秦执自然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喉头一甜,几乎是要吐出一口血来。

黑影一闪,子默从暗处跃了出来,挡在秦执的面前。

秦执仍旧立在原地,细看之下,他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只是表面太过镇定了,让别人看不出他此时是被对方散发出来的内力压迫到了。

“神隐者,王爷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到了,你此般做为会不会太过小人了?”

对子默的话,神策根本就无动于衷。

盯着眼下不一样的神隐者,他们眼眸不由眯了眯。

现在的神策已不同以往,如果可能,只怕他现在就想要了他们王爷的性命。

加之周围不断涌过来的人群,神隐者是有别的打算了。

“哧!”

神隐者指尖一弹,一股带风的冰凌朝着秦执面门疾速飞掠去。

秦执连眉都没挑一下,仿佛那破势而来的冰凌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神策只怕早就在这里候了许久了,好不容易等到秦执离开了皇城,脱离了容天音的范围,他才忍不住要出手相逼。

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可远不止只是容天音这一点。

神策猜测,而秦执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所站的位置。

直到阙越直言后,他才大胆的朝另一个方向想,定然与那人有关。

“保护王爷!”

子默对神隐者的能力,可不敢小觑了。

别看只是一块凝结的冰凌,却带着无穷的杀伤力朝着他们飞疾来。

“砰砰”两声巨响,子默只觉挡冰凌的剑发出了裂痕声,然后在力量的冲击下,朝后不断的倒退出去,两边的冰雪被力量轰炸得大声作响。

冰渣散出,秦执已经被戴弦艰难的带着退开,子默首当其冲,被冲出许远。

秦执还未站定,身边的戴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抽剑击挡,但他还是扑了一个空。

眼前影子一闪,神峻的神隐者已然立在了秦执的身边,一条内力凝结的冰凌尖端正冷冷抵在他白皙的肚子间。

秦执淡淡立于原地,似乎对脖子间的危险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意思。

“王爷!”

众人反应过来,飞快的朝他们这边奔过来,很快又刹住了动作,死死盯着神策。

秦执勾唇笑得温和,声音如常:“怎么,你是想要杀了本王?”

“可以,”他回得简洁。

“你确实是可以杀了本王,但你莫要忘了,”温润的黑眸冰冷如霜,“你与本王源自一脉,神隐者是想要做伤害同门之事。”

神策凤眸一眯,连手中的冰凌都抖了两抖。

何曾见过稳重自若的神隐者露出这样的情绪?

“如何,现在神隐者还要杀本王吗?”

秦执布满冷霜的眼又再次染上温和如水的笑,可任谁都感受到了那股冰寒。

“你何证据。”

“本王就是证据,”秦执冷然道。

可现在的秦执已经是个废人了,再同源,也不过是一场空。

这些完全可以不作数的。

秦执似知道他心中所想,“神隐者在这里将本王杀害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受天下子民膜拜的神隐者依旧是你。”

神策眉宇拧紧,似乎很不喜欢听到秦执嘴里吐出来的话。

但他手里的冰凌却被轻轻一捏就碎了,退开一步,淡漠地注视着秦执。

秦执笑道:“既然神隐者不动手,那本王也就先回府了,想必音儿也等得急了。”

提到容天音,神策的眼神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就消逝不见。

跟在秦执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打起来,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等等。”

就在他们以为神隐者就这么算了时,忽听他叫住了,心下莫名又是一紧。

秦执没有回头,却站定了。

“想要证明那些东西,那个人也许会清楚些。”

“如若神隐者信得过本王,不妨去一趟南北边境,那个女人似乎对本王的身份相当的清楚,”秦执将心里的那点疑惑说了出来,不再理会神策信还是不信,人已然钻进了马车。

秦执为何要突然跑这一趟,直接与神策对峙上,现在又轻易的放话离开。

他们这些强者心中所想的东西,就是与人不同。

“王爷,神隐者只怕不会就此甘休。”

秦执靠在马车里,幽幽说道:“就是如此,本王才使了这招,让他出手,引他前去。”

“王爷当真怀疑那红衣女人?”子默派人出去查了这女人的来历,此时他们还有人在南北边境活动,只为找出点什么来。

“不是怀疑,她突然跑到南北边境找那两人,这其中必有猫腻。”

子默一愣,点了点头,觉得秦执说得也在理。

“王爷是有什么打算?”

“子默,这些话是王妃让你来问的?”冷不伶仃的,秦执突然低笑说了句。

子默脸皮一热,觉得自己火候差太远了,正因为是王妃的意思,所以他才没所顾忌。

子默沉默了,秦执也就了然了。

“今天这事,你还打算向音儿汇报不成?什么时候本王的人也朝边倒了?”

“王爷,那是王妃……”

所以,王爷您懂的!

秦执默。

确实是如此,现在容天音在寿王府的话语权比过了他这个王爷了。

“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能有何事?只是今天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

“万一王妃对属下用刑呢?”子默探脑问,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秦执再默。

再厉害的人物,放在她手里,也会吐真言。

秦执一叹,“暂时瞒着吧。”

子默沉默了。

王爷这是在害他呢。

容天音知道秦执又溜出城了,选择这个时候出城,秦执只怕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娘亲,爹爹他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正玩着手里匕首的秦玥突然回头朝容天音脆生生说了句,弄得容天音一愣。

心想着这孩子是怎么猜着自己心中想法的。

嘴角上扬,又弯着一抹好看的弧度。

“为何这么说?”

“娘亲的脸色很古怪!”

容天音默。

正巧这时绿铃从屋外拿着一个刚重新生了火的火炉进来,听到秦玥这话,不由轻笑了声。

惹得容天音回头瞪了一眼,视线落在门外。

突然一个小脑袋侧贴了过来,容天音低头就见秦玥一脸认真地将耳朵贴着她的肚子。

瞧着这模样,容天音不禁乐了,“如何,听出些什么了?”

“弟弟在动!”

容天音笑了笑,将秦玥揽到旁边,免得她从椅子上掉下去。

绿铃瞧着这一幕,不禁翘起了嘴角。

秦执刚回城,黄冥也跟着从沧海城回来了,此时正附耳在秦执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就见秦执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问刚探得消息的黄冥:“当真确定了?”

“确是如此,属下一跟尾随出沧海城的,他们的方向正是南北边境。”

说着话时,黄冥不禁瞅着秦执的表情,等着他的命令。

“范峈这个时候插手此事,实在不宜,你带几个人跟着过去。”

“王爷?”只是跟着?不做别的?

“范峈既然是要这么做,必有他的理由,”秦执舒展眉头道。

黄冥明了地点点头,范祭司与王爷之间的情宜深厚,任何事都事先与王爷商议,但这次……

这也是黄冥会有些犹豫的原因。

秦执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但他不会解释。

范峈这次有意避过他的眼线派人进入南北边境,其中只怕还有范太尉的原因在。

思及此,秦执梢一蹙。

也罢,他秦执迟早一天会离开,这个时候范峈向秦谨示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于另一方的沈闲……

秦执抬起视线朝子默道:“沈大人脱离职位也有许久了,皇上想必很快就会将其召回。”

子默眼神一闪,心中所想的不知是不是王爷所想要表明的意思。

“王爷是要在截还是……”子默在脖子的地方一划,杀机一跃而过。

“不必,你派几个人过去,就说是本王与皇上的意思。”

“……”子默有些不明。

秦执也没想让他明白。

沈闲是什么人,他联名与秦谨有意让他回朝,不过是在告诉对方一个信息,他与皇帝之间已然没有分歧存在,起码现在不会有。

至于将来,也许等不到沈闲回朝,他们也已经离开了。

思及此,秦执嘴角微勾,似想起了什么。

等秦执回到王府时,天色已渐暗,容天音早就令人准备好了晚膳。

一大桌子的菜,就等着他这尊大佛回来了。

“爹爹!”

秦玥顶着一张闪烁的脸孔,欢喜的扑着秦执的方向过来。

容天音跟着身后走出,秦执将女儿带到旁边,脚下步伐快了两三步,轻轻扶住她。

脸上,眼里全是温柔似水的笑容。

“小心点。”

容天音虽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但也架不住他如此温柔的对待,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个弧度。

这个时候的秦玥就会捂住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绿铃就会眯着笑眼陪着。

“吹了一天的寒风,又去做什么了?”

朝空气闻了闻,并没有任何的异味,只有干干爽爽的寒气。

知道容天音鼻子灵敏,秦执哪里敢让自己沾上血腥味,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自从失了一身武功后,容天音表现得极其的小心。

其实秦执并不觉得自己失了武功就是个废人,见容天音如此心中也甚是受用,也索性由着她。

容天音自然不会表现得明显,她心里就是担心那个人会突然找上门。

所谓的那个人正是曾伤她的那个男人,同样是神隐家族的人,却比神策站上一位的人物。

不用去猜,也能想得到那个人与前任神隐者多少都有些恩怨。

上辈子的恩怨她根本就不在乎,但他们却无缘无故的牵扯到他们这辈身上,就不可原谅。

晚膳过后,秦执给容天音裹上了大裘衣,两人携手走在自家的后院消食。

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小雪,小小一粒的雪花,落下无声!

想起自己刚嫁入寿王府时所出的糗事,不禁变嘴无声一笑。

似感染到了容天音的好心情,秦执抓她的手不禁紧了紧。

容天音回眸过来,略微一抬视线:“秦执,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话吗?”

秦执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容天音说的是什么。

“梅花盛会延期了几天,为夫怎会忘记。”

闻言,容天音又将嘴角咧开了一些,眼底全是笑意。

对着天空,幽幽道:“突然思及了那年的姻缘际会!”

身边的秦执停了下来,拉过她另一只手,没有手套的隔阂,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如若娘子喜欢,为夫再陪娘子走一次,”眼底全是愉悦的颜色。

“哧!”容天音哧声一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既已打算放开这里的一切,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秦执黑眸微眯,笑道:“好!就听娘子的!”

“别贫嘴!”容天音无奈:“我与你说正经事,范家那边你如何安排?”

“这些事我会妥当安排好,”秦执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容天音知道他不想自己插手太多,也就不再提范家的事。

范家跟着秦执的,如今他就要一走了之,总该是有些交待在里边。

两人没有提什么时候离开,事先也没有商量过要离开的话题,却就这样默契的准备着。

接下来的日子,秦执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怀念以往的东西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后边的日子不管是苦还是甜,他们总会过得比以往会更好。

突然要实现当初的承诺,容天音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六天后。

沈闲并没有回皇城,而是直接朝南北边境去了。

秦谨和秦执同时收到的消息,说沈闲是从半途折路离开的。

皇命下达,沈闲却突然临时改变途径,如若放以往皇帝必然会生威,但现在的南北边境需要的正是沈闲。

起先秦谨就没有想过要将他派过去,现在他主动过去,也就作罢了。

而就在此时,齐国那方传来一个消息,听说齐国一名女将军带着一支秘密军团潜伏进了褚国的南北边境,等褚国人发现的时候,那支军队已经在南北边境边缘里了。

刹时间,整个南北边境都热闹了起来。

容天音拿到手里的飞鸽传书,头不禁隐隐作疼。

齐国是吃了几个胆子,竟敢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捣乱。

且不说这齐国,再瞧瞧另一封密函,里边写的正是上夷国以捉拿叛徒的名义,将上夷国的国师派了出来,而他们上夷国的公主正因上次一事,此时正与皇太子进行着一些暗斗。

一个公主妄想与太子相斗,玥姝公主果然是活腻味了。

不管是派谁过来,上夷国绝对有别的动机。

慕容劲是梁国的王爷,突然出现在南北边境,梁国更不会想就此放过绝佳机会。

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又要凑到一块儿去斗得你死我活吗?

容天音冷着脸,捏了捏手中刚到的密函,投进火炉里烧之殆尽。

褚国已经伤损过重,现在又搅弄风云,他们是不想要褚国人安宁了。

也不知道秦谨那边会如何决定?现在秦执是绝对不能再远行了。

人性都是自私的,她自然是不希望秦谨将秦执派出去。

容天音低低一叹,回头对身边的黎叔道:“黎叔,现在看来我们想要按照计划行走是不可能的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可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再淌这浑水。”

黎叔明白地点点头,“我们都明白公子的心意,褚国是皇帝的,寿王现在渐渐放权,想必皇帝也看到了,必然不会在这种节骨眼去为难寿王。”

容天音摇头苦笑,秦谨根本就不知道秦执失去武功的事实。

解决这样的事情,必然派出褚国有权威的皇室成员过去应付,这才能在南北边境说得上话,而秦执无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以沈闲,她父亲还有秦闻那种地位的人,没有秦执去,怕是压制不住气焰。

这也是容天音最担忧的一点。

“既然公子担忧,何不直接与皇上明说?”

“秦执并不希望自己是废人的事张扬,我不想他难受。”

曾经他与秦谨之间的较量虽没有达到顶峰,但也不太好,这个时候与秦谨说出实情,她担心秦谨会利用这一点报复,那孩子她接触过,自知他的性子如何。

黎叔眼神闪烁了下,突然说道:“公子何不利用利用自己?”

“?”容天音愣愣地朝黎叔这边看过来。

黎叔被容天音看得老脸一热,咳嗽了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公子既然爱寿王,又何必计较这些。”

容天音见他说得正经,一张嘴不由抽了抽。

这样做太无耻了,对方是皇帝,就算是再如何待见她这个皇嫂,她始终不是他的什么人。

亲兄弟尚且有骨肉相食的残忍,更何况是她这个区区皇嫂。

不过是有些本事让对方忌惮了些罢了,如若失去这些,试问,秦谨是否还会如此的忍着?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是以,容天音根本就不会去做那种事。

秦谨一旦跨越了那道坎,到时候该躲的就是她与秦执了。

一个帝王不可能让秦执这样的隐患生存太久,而且现在秦执一身武功全失……

黎叔只是提了一个意见,并没有真的让容天音去那么做的意思。

……

夜色如水,天空早已没有阴沉,地上积雪却没有化掉的意思。

灯火亮灿整个冰湖面,年过后的花海盛会就在此举行,热闹鼓噪的声音在夜下交错着!

秦玥早已拉着绿铃朝梅花海里跑进去了,花海盛会这天,不论是白日还是夜里,都是热闹极了。

头一次,容天音碰上姻缘际会以外最热闹的盛会。

白天有比斗,文武毕有,夜里花灯树挂立,天空飘起了孔明灯,正是冬季时,不论你点上几盏也不怕烧着了林子,屋子。

天空明亮,烟火不断。

地面上耍把戏的,游行梅花林的舞姬极致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偶有某个场景令容天音突然想起了当初的萧薰儿,如今,也物是人非了!

手被另一只手紧紧牵着,慢悠悠的往前。

梅花是褚国的国花象征,以最寒冷的国度种养了它。

同时它也给褚国带来不少的丰收,梅花盛会说白了就是一场简单的祈祷!

为第年的丰收祈祷!

“很美!”

冰雪与红灯相映的场景,甚好!

戏曲容天音是不爱听的,她喜欢热闹,但性子经过几年的磨损,就算现在恢复了如初,仍旧少了当初的那份清灵!

到是秦玥,玩得疯了,直接将身后的爹娘给甩远了。

有方拓和绿铃他们跟着,秦执和容天音根本就不担心她的安危。

一梅树下,一小贩摆着漂亮又精致的荷包,此时正热情的招呼二人过去买他的荷包。

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

然后容天音就见秦执从他怀里掏出了一只并不新的荷包,上边绣着一只狐狸!

容天音嘴角扬得高高的,捂着嘴儿笑道:“你当真还留着呢!”

听容天音这话,显然是她那梅花荷包丢了。

秦执有些惩罚性的将她揽过来,低头就要掠夺她的芳香,容天音伸手挡住在面前。

“别,这儿人多!”

“那我们到人少的地方去!”秦执挑着一边眉毛,企图想要将她往人少的方向带。

容天音瞪了他一眼,咬牙有些恨恨道:“你听我说。”

秦执低首,深邃黑眸静静盯着她。

“那东西我确实是丢了,在梁国那时丢失的,等我想要回去找时已经找不到了。”

秦执眼神微暗,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时候,正是在梁国小峰山那个罪魁祸首。

“不如你再挑一个给我!”容天音笑眯眯地推了推他,示意他松手。

秦执当真也松手了,改握她的手带着她来到了贩子前,从里边挑了一只绣了汹狐的荷包。

容天音一愣,“你不是说我适合梅花。”

“为夫为狐,娘子必也为狐,梅与狐又如何相爱?”

“歪理,”容天音嘴角抽搐几下。

盯着他细心挂上的狐狸荷包,再看看他挂于腰间的那只,不由笑得愉悦!

“如何,为夫的眼光可还行?”

“确实是相配!”

“若不配,今日又如何携手相行!”

容天音不禁回握他的手,两人双双走在积雪下。

是啊,若不配,他们又如何走到现在?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同一种人,如此相吸,再到生情,不知不觉间就发展到了今日。

“秦执,给我折一枝最高最漂亮的花吧。”

行到花海深处,容天音突然咧牙笑道。

然后我们的摄政王就像只猴子一样攀爬最高的那颗树,折下了最顶的那枝梅花!

像这样的美男子做出此等行劲,有不少女子侧目,还有不少的俊男朝这方投来视线。

有人认出了秦执的身份,无不惊讶捂嘴惊呼!

谁能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竟真如传闻那样,将摄政王妃宠到极致的地步。

这一刻,大家才恍惚回神过来,原来那就是摄政王妃!

因为朝中还有很多人唤其为寿王妃,总会遗忘她是摄政王妃这层身份。

“秦执,他们正看着我们呢!”容天音有种唯恐天下不乱地笑得花枝招展的!

秦执长臂一收,将她揽进怀里,然后深深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对外宣布所有权!

容天音对着天空哈了一口气,咯咯地轻笑着。

在秦执看得愣怔时,她突然反手拉着秦执的手往花海另一处跑进去。

可把秦执吓得够呛的,怀着身孕还敢这么折腾,他不由将心提到了嗓子上。

“音儿,慢些!”

“我突然怀念溜冰鞋了!”容天音松开他的手,两臂一张,微仰着脑袋,对着冰冷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

秦执就站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这样一幕,真是美好!

受不诱惑的,他又将她往怀里狠狠的搂紧。

“为什么每一次我总是觉得你下一刻会从眼前消失?音儿,告诉我这是真的!”

“你还真是……”容天音失声一笑,笑他的患得患失。

“我只是在确认我们现在站着的世界是真实的,”他的吻落在她的发梢上。

“秦执。”

“嗯,”他抚了抚她的发。

“发情也要看看是什么地方。”

容天音的脸黑了!

秦执尴尬地松了松手臂,清咳一声,低声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也不知是不是被冻红还是被他露骨的话给惹的,他刚刚话里的意思是说要打野战吧……

是吧?

他还真说得出口。

见容天音的反应,秦执抛开了刚刚的尴尬,轻轻在她的耳边发出轻笑声。

容天音的脸,莫名的更热了。

轰——

天空突然炸起亮丽的火花,将漆黑的天空照亮如白昼!

两人以相拥的姿势抬头欣赏着眼前的美画!

时间定格在此刻。

容天音看着天空炸开的烟火,放松了身子朝他的胸膛靠着。

“真美!”

“音儿比这些还要美!”

“嘴巴到是甜!”容天音翻了一记白眼。

……

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容天音也没有想过这一刻会留得太久。

正因为短暂,所以才会显得它的美好,人才会更加的珍惜。

再次收到南北边境的飞鸽传书,容天音眉毛拧得有些紧。

神隐家族的人也在南北边境活动?神隐者出现在南北边境这样的字眼让容天音很难放下。

他们聚在那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免的,容天音有些担忧。

不知是因为容戟在那里,还是因为神策。

秦执已经上早朝了,朝上必然也会有诸多的压力压下来,容天音想着等他下了朝,得问个清楚,秦谨到底有没有意思将他派出去。

只要将他派出去,秦谨就有了理由收权了。

容天音思及此,眉也慢慢展开了,因为她总觉得秦执一定会想到了那一层,那么他也许会亲口提出来。

从南北边境离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黎叔左右等不到容天音的回复,不由再次提醒了一次:“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看容天音那脸色,就知道事情只怕会有变。

有种马上就要收拾包袱离开此地的错觉。

那些年来,他们跟着容天音转移阵地也不少,早已习惯一个地方呆一段时间了。

就算现在容天音说马上离开,他们也能在第一时间收拾好上路。

“黎叔,恐怕我们得做些准备了。”

黎叔眼皮一跳,“公子的意思是……”

容天音失笑道:“黎叔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我这句话吗?此事过后,你们……”

“公子,我们不会离开。”

没等容天音说完话,黎叔就先打断了。

凝视黎叔那双坚定的眼,容天音低低一叹,“随你们,任何时候你们想要离开,我都不会拦着你们,之前有一个神策,现在他已经无碍了。而我的债也算是还清了,就算那是他使了些小心机,我也认了。”

谁叫她欠他呢。

“若是要离去,我等也不会留到现在。”

既然要留,那就一直留着。

容天音笑着点点头,“黎叔,谢谢你们!”

“若没有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也不可能活到此时。”

“我救你们不过是要你们守到神策清醒为止,现在他已经醒了,你们并不欠我的。”

“公子是要赶我们离去?”黎叔犹豫了下,说。

容天音笑了笑,“去留随你们。”

黎叔不再说话,沉声说:“下面的事,我会安排妥当,只要公子一声,便可以立即出发。”

容天音点点头,看着黎叔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收回来。

她还真是卑鄙。

不禁的自嘲一笑。

她早已习惯身边有这些家人,是她舍不得离开他们,而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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