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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可是你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我算准了日子才让你怀孕的。”虽然他心中有数,可在公司突然听到她晕倒的消息还是不免骇了一跳,心神不宁地一路飞车回家,听了医生的诊断后又亲自抱她去医院检查才彻底放下心。
“人家还从来没看见过你惊讶或者惊慌的样子耶!”年若若对他的处变不惊简直叹为观止。
“那有什么好看的?来,抄好了。”放下笔,官之砚伸手将趴在桌边的她揽进怀里,放在大腿上,能够支使堂堂总裁大人亲自替人抄笔记,这世上也只有她有这份能耐了。
他的字迹工整又有力,行走流利,笔锋鲜明又一丝不苟,年若若看得很满意。
“不要太辛苦,如果上学太累,就先休学。”大掌抚上依然平坦的小腹,想象里面有他的骨肉,心里不是不喜悦的,但喜悦中又有担忧,连她自己还是个孩子,这么早就让她当妈妈,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但,每当他想起那天晚上,她喃喃地说遗弃她的母亲总有一天会回来带走她,他就焦躁不安,他怕真的有那么一天。
一直以来,都是他急着要她,固执地留下她,他不敢去洞悉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有几分,可如果这样就能够留下她,那就让他自私一回吧!他的小年糕、他的小宝贝、他的小若若,他宁可失去所有,也不会放开她。
“阿砚,你在想什么啦?”柔软的小手拍着他的脸颊,官之砚才回过神,听见她犹犹豫豫地说:“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好。”他难得的好说话。
“你能先答应我吗?”水眸儿一亮,她期待地望着他。
“不会又是关于之橘的婚事吧?”
“呵呵……你好会猜喔!”年若若尴尬地笑。
他温柔地看着她,承诺道:“我答应你,我会处理的。”
“阿砚真好。”赞赏地献上一个香吻,她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宽肩,将小脸儿贴在他胸前,轻轻地叹息道:“我好喜欢阿砚。”官之砚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紧跟着密如鼓擂。
眼里有热热的液体,他仰起头,不让它掉下来。
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的二房,气氛也变得融洽起来。
在官之砚见过老太爷后,官之橘跟汪家的婚事被顺利取消了,隔了不久,就听说为一件借贷纠纷案成为被告,而官之橘透过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可以去得罪二哥没关系,但不能永远想着欺负年若若,因为二哥会为她报仇,而且还是连本带利的那种。
官之珉因酒后驾车撞伤人被判入狱六个月,冲动妄为的珉少爷这次尝到了苦头,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大胆。
官之钫被流放到了南部,无权又无钱的他处境堪忧,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此时于伶俐毅然去了南部助他一臂之力,两人的感情在离开官家后倒是愈变愈好,这对夫妻不能同享富贵,却能共担患难,倒也奇了。
二太太因女儿的事情内心十分感激官之砚,虽然外表仍是冷淡,却待怀孕中的年若若一日比一日细心入微。二老爷一辈子总算昐来家人之间迟来的和睦,也不去公司瞎掺和了,只昐着宝贝孙儿快点出世。
年若若是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遇到傅羽纤的,她们两原本就不熟,唯一的共同话题是官之砚那个男人。
“Lorry待你好吗?”傅羽纤看她的目光很奇怪,伤感,不甘和幽怨,混合成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很好的。”年若若点头,对于眼前瘦得皮包骨的女人,她仅知道曾是官之砚在国外交往过的女友,后来无疾而终分手了。
“如果他在官家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会呀!”她不解地看着傅羽纤,当初他把她连皮带骨地吃了,也没有如今的轰轰烈烈呀!
现在外边的人不仅知道官家有个手段强硬的棠少爷,也知道还有个深藏不露的砚少爷,而这两虎明里暗里正斗得紧。
“那如果他不是官家的少爷,你还会爱他吗?”傅羽纤继续问。
“嗯,会。”
“为什么?”
“因为他是阿砚呀!”因为他是官之砚,所以爱他,不是因为他姓官,亦不是因为他是官家的少爷,而是因为,他是他。
“你运气真好,Lorry是个好男人。”
她完全同意,虽然有时候他对她有点凶,有点儿霸道,还喜欢吓唬她……
“你……不怕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吗?”傅羽纤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纯真可人的女孩儿,她被官之砚宠眷着,尽心地娇养着,是深闺里不知人间疾苦的花儿。哪像自己,已经在地狱里受尽折磨。
“阿砚不会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
“是呀。”
“为什么?”
“因为他是阿砚呀!”她的答案仍然如出一辙,雪白精致的小脸上满满地全是信任,大眼睛里一片清澈坦荡,“阿砚才不会那样。”傅羽纤一阵语塞。
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傅来:“若若,你的同学mary刚才打电话找你,说跟你有事要说。”
两人回头,看见一身黑T裇,牛仔裤的官之砚正弯腰从一个爬满藤条的花架后钻过来。
“哎呀,我忘记了!”年若若惊呼一声,转身就要跑。
“不准跑,”官之砚蹙起眉,语气紧张地扬声交待:“慢慢走。”
“知道啦!”年若若调皮地吐吐小舌头,她已经快四个月的身孕,还是喜欢蹦蹦跳跳教人提心吊胆。
第9章(2)
看着那抹娇小又略显笨拙的身影,官之砚正欲跟上去,傅羽纤突然幽幽地叫住他:“Lorry……”
“弟妹。”礼貌地点点头,官之砚并不愿多谈。
“Lorry,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说。”
“你……当年有爱过我吗?”傅羽纤开口道出多年的疑惑。
她是在美国念书时认识他的,一见倾心,主动追求,时间久了,外面便傅出他们是一对儿,其实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甚至亲密一点的举动都没有,他只是懒得跟外人解释太多。
或许是为了刺激他,她顶着他女友的名号开始跟不同的男人约会,包括官之荷,可结果便是他越发疏远她,很久以后她才肯相信,他是真不爱她。
“没有。”他的回答,永远毫不迟疑。
“所以……交往了两年半,你从来不想要我,也从来没有向我求婚的想法。”
“你我都心知肚明,即便走进婚姻,未来也不过是两家的各取所需罢了。”官之砚淡淡道:“而且,我也懒得离婚。”
“Lorry,你不愧是姓官的,够狠心。”
“承让了,弟妹的手段也不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荷的死,当真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傅羽纤激动起来,“你把话说清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官之砚冷冷道:“之荷为什么会出车祸,弟妹应该最清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弟妹难道真要我把话挑明?何必,就算你存心要躲,我那位大堂哥恐怕也不会轻易了事。”
“官之棠没有证据,又能怎样?”
“是吗?那就祝弟妹夜夜能安枕无忧,另外……”他沉声道:“我不希望弟妹跟若若太接近,在官家,大家还是保持距离,安守本份的好。”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满脸惊惶的傅羽纤,不停地抖。
他说得没错!她夜夜无法入眠,日渐消瘦,是因为她的过失害死了官之荷,她明知官之荷是个双性恋,却仍然执意要嫁给他,她要嫁进官家,看那不爱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变脸,会不会后悔。
然而她错了,再见时,他依然当她是路人,进退有礼,并不多看她一眼。
她心灰意冷地跟着官之荷去了香港,在那里,有个小有名气的发型师是官之荷多年的同性伴侣,两人感情深厚,出双入对,很快她便一日一日的独守空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