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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先生说凤老先生以凤氏的名义召你回去。”罗根知道老板另一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是一个古老的家族,但老板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家族,原因究竟为何,他并不知晓,这也不是他所能过问的,只能隐约感受老板拒绝去台湾的原因似乎与凤老先生有关。

这也是他现在之所以说特别小心翼翼的主因。

“凤氏的名义?”凤天朗挑起眉,笑了,笑得十分嘲讽。

“是的,葛林先生还重复说了两回。”就怕他遗漏了重点。

凤天朗仍是笑着,只是那嘲讽的笑意之中增添了更多的冷意。

哼,用凤氏的名义召他回去?他以为他在乎这个姓氏吗?别人或许会为了这个姓氏回去,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

“罗根,你还没去过台湾吧?”

罗根摇着头。

“那么,一起去吧。”

他必须找到那个骗子,要那骗子将心还给他。

照理来说,梁宁每次只要结束一回任务工作,她总是能够完全放松地窝在自己的小窝里休息,将自己放空,什么都不去想,自然也将甫完成的工作抛向脑后。

接了什么任务,遇见了什么样的状况,任务目标又是谁,这些她往往在回到自个儿的屋里后,便会统统将它忘个精光。

但偏偏……就是忘了不凤天朗。

怎么会呢?她明明用了五天的时间,将自己完全给了他,也完全地拥有了他,照理来说,她已得到了她所想要的,不该再对他念念不忘才是。

但她估错了自己的以为,她想着他,很想、很想。

不,她不能再想了,她必须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他,她必须让自己忙碌,只要忙碌,她的大脑自然没时间去想东想西,想着那不曾想要的情与爱。

她不要其他人,她有她自己便够了。

当多年一再坚信的想法再度的浮上了脑海,梁宁毫不迟疑的拿出手机,拨出了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小喜,给我工作。”

“咦?”春喜发出了重重的疑惑声,瞬间怀疑电话另一头的人不是她所认识的梁宁。

“随便派个工作给我,长期、短期都好。”因为春喜那疑惑的反应,梁宁说话的语调显得有些急促,但她十分明确的表达了她的意思,不再让春喜有所质疑的机会。

但梁宁越是笃定的态度,越是教电话另一头的春喜感到不对劲,因为她所认识的梁宁不是这样的,梁宁不会在上一个工作结束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接下另一个工作。

每一回的任务结束后,梁宁总是得休息好一阵子,才会愿意接下另一项工作,她从未在短时间内接下新工作,更别说是主动要求的。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然而,春喜想起了上回梁宁在任务结束前的回报情形,那时她曾问梁宁是否遇上任何麻烦,那时梁宁迟疑了。

梁宁在公司里工作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迟疑过。

“目前没有工作可以给你。”春喜轻声地将百分百的谎言说出。

说谎的目的不是为了欺骗梁宁,因为梁宁自然知道她这话是骗人的,公司不可能没有工作可给,只有愿意给及不愿意给的选项。

而她,不愿给。

在梁宁把话说清楚之前,她不会给的。

这并非她小气,而是她必须时时刻刻注意着每个人的状况,评估个人是否适于出任务,她从不拿公司成员的安危开玩笑的。

“小喜,我要工作,我想工作。”因为她不能再全然放松的状态下,她必须做着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相信只要自己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时间一久,她便能淡忘与凤不朗之间深刻的一切。

她能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你目前休假不到一个月时间,没有工作。”

第3章(2)

梁宁平时很喜欢春喜那轻柔平缓的声嗓,但今天她无法违心的再喜欢,她甚至开始觉得这细软声嗓透出的坚持力道很是令人讨厌。

她在控八控控这间人力仲介公司里待了十年的时间,这是一间专门仲介“能力”的公司,工作内容从角色扮演至特殊调查都涵盖其中。

她可以是最不起眼的路人甲、乙,可以某个顾客所指定的角色身份,可以是身陷危险之中的调查员,为了达成任务工作,必要时,什么偷、拐、抢、骗样样的招数都得使出,虽然是不平凡又具危险的工作,但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乐在其中,为的是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内容及公司里关爱她的成员们。

公司里的成员们,与其说是同事,但大伙的好感情用家人来形容都不为过了,春喜虽是年纪与她相仿,但春喜不仅是个领导者,也是平衡所有人事物的重要存在指标,虽然平时春喜为人总是懒散,但明白春喜真实性格的人都清楚,懒散不过是春喜部分表象的展现,事实上,春喜是个对周身人事物观察敏锐、思绪清晰得可怕的人,一旦是春喜决定的事情,任何人也难以左右,除非能拿出教春喜无法反驳的理由来。

而春喜什么也没说,却也是什么都说了。

她尚未休足三十天的假,却打算接下新的工作任柔,这有违她多年的行事习惯,是什么理由让她打破自己长年制定的常规模式,她必须为这异常的行为给出一个理由,要不春喜会以着她个人安全理由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当然,她也可以当作自己没有拨过这通电话,继续休假,直到春喜可以无条件下达新的工作指令给她。

“唉……”深深的叹了口气,梁宁知道自己不给出一个理由,一个可以令春喜明白她可以认真工作,并不会危及自己与他人安全的工作理由的话,短时之内,她得不到任何工作的。

“放假放得太闷的话,你可以进公司帮忙扫扫地、擦擦窗,最近我们的清扫阿姨扭伤了手,你可以顶替她一阵子,省得我再找短期清洁员。”

春喜的建议不像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认真的逼着梁宁说出原因,认真的逼着梁宁放弃从她那得到公司指定的工作项目,认真的逼着梁宁接受短期清洁员的工作。

“小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这姊妹的是吧?”梁宁忍不住地再叹了口气。

“当然,我也很爱你,大家都很爱你。”

春喜十分大方轻易的将爱这个字吐出口,那毫不迟疑的回应速度及不经心的柔嗓,若听在他人耳里,肯定当她这不过是随口敷衍的反应,但梁宁知道她并不是,梁宁知道她是有多么认真的爱着她,爱着所有人。

因为爱着,所以才更是无法轻易答应她的请求。

“真是的,有时真想痛打你一顿,但偏偏下不了手,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爱她真心对待的情义,恨她敏锐过人的心思。

“所以,你决定来公司帮忙打扫?”听着梁宁那显得无奈的语气,春喜嘴角擒着一抹笑意,故意问着反话。

这回合的胜负已定。

“我会告诉你一切,但你必须给我工作。”

“等你说完,我会考虑的。”她从不做任何可能为难自己的承诺,这是为自己,也是为梁宁。

明白春喜的意思,知道自己就算把一切全说出口,也不见得能够顺利的得到工作,但无妨,得不到工作,就当是对好友说说心事,说不定当她把对凤天朗那念念不忘的情感全都说出了口,她便能顺利地将这份情感也同时扔到身后,再也不困扰她自己。

就这样,梁宁将自己在爱琴海美丽小岛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口,将自己与凤天朗之间短暂却迅速的情感发生,也全毫无隐瞒的向春喜倾吐。

当然,其中也包含了她真心喜欢这男人的心情。

在听完了涊宁为何急着想接下新的任务工作理由之后,春喜不轻不重的说:“我知道了。”

“所以……工作呢?”给是不给?

“给我两天时间。”

“等你。”

两天之后,梁宁果然如愿地从春喜手上得到了工作。

当到公司接洽工作时,开心的想着不必再空着时间胡思乱想,但当她拿到资料得知工作内容时,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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