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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无辜的,要是他有三长两短,民女恐怕会跟着烟消云散。”
“那又如何?”李禄一惊,心像被人紧紧捉住,好痛!
是啊!她的命一条,哪抵得过皇上视为生命的威严,“太后曾经承诺民女,若有事可求她帮忙。民女既已被驱逐出宫,戴罪之身怎敢犯上请求,皇上也不用担心民女会触及您的威信,雪融之后,民女会出发前往桂林,永不出入京城,这是早决定好的事。”
“你是在警告朕若不照你的要求,将惊动皇太后吗?”凌厉的眼扫过她。
“民女不敢。”瑷瑗乖驯的低垂头。
李禄扣住瑷瑗的下巴,强迫她迎视自己,“你还有不敢的事?”
他放开手,“传朕的旨意,将冷瑷瑗软禁于此,一直到御医领朕的旨意如何处置冷瑷瑗。”
瑷瑗跌坐在地上,他依然坚持要将孩子打掉呵!不管她的生死、不理她的请求,敛着眉,泪水滑落刺痛了心。
“求您,别这样好吗,别让民女对您的爱意、敬意全转为恨意。”
“朕这辈子从不受人威胁,你的爱恨与朕何关。”他转身绝然的离去。
泪眼迷蒙中,她选择昏倒进入黑暗,希望能当作梦一场,可是他没看见,任由她虚软的身子趴在冰冷的地上。
*
瑷瑗渐渐转醒,颊边的湿冷,她在睡梦中哭泣。
何必将她逼到这种绝境?她看见护卫关心的眸子。
“谢谢你们。”
“冷姑娘别客气!我们还要谢谢你曾救过我们的亲人。”
施恩莫望报,瑷瑗不记得曾有恩于他们,“我累了,可以先休息吗?”
“当然,我们先出去。”他们正要跨出门槛。
另一名不语的护卫突然说:“若冷小姐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就算是碎尸万断,也绝无怨言。”
“谢谢你!我的心意是救人,从没想过要人碎尸万断。”暧媛知道他的意思是若她请求他们放她走,他们会答应。
这辈子知道有人会为她担心就够了,她很满足。
“可以求你们一件事吗?”
“什么事?”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可以让我回去吗?”
“当然,明天我们一早陪冷小姐回去。”
“谢谢!”
剩下天大的事,就让她睡饱了再说吧!
***
瑷瑗近晌午才醒来,充足的睡眠后她精神不错。
没有必要马上下来,瑷暖赖在床上。
“小姐,你醒啦!”
“绿儿?”
“我听他们说了。我找公主好不好?”
“不要,绿儿,我已经有打算,你就别管这事了。”
“可是你怀的是皇上——”
“别说,”瑷媛大声喝住绿儿的话,“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的。”
小姐眼中的祈求让她不自觉点头。
“我要回冷家一趟。”
“小姐不是不爱回去?”
“不爱不等于永远不回去。”
绿儿有种说不出口的怪异感觉,像……小姐越来越远,就像纸鸢越飞越高,最后断线。
“小姐,绿儿也陪你回去。”
“人多好壮胆。帮我更衣好吗?”
绿儿帮瑷嫒换了一袭粉色的衣裳,插在头发的珠钿全以贵而不奢的珍珠为主。
“小姐不用早膳吗?”
“我吃不下。走吧!”
一行四人,他们来到冷府。
瑷瑗为首自个儿敲门,近乡情怯应该是这种感觉,她坚持自己敲门。
“谁啊?”两扇红门被打开,探出仆役的脑袋,对上瑷瑗时,眼中的惊艳与动作的楞,瑷嫒知道若等他回神可能要很久。
“我想拜见冷老爷。”
仙女会说话……笨!仙女当然会说话。“冷老爷,你要见我们家老爷?”
“是的。可否引见。”
声音柔若春风拂过,好好听哦!“姑娘跟我进来。”
瑷瑗一身贵气与飘逸,所经之处都让人以上礼接待。
她见到了父亲,时间在他身上也留下痕迹,岁月的刻痕落在脸上,有些佝偻的身形,不再意气风发了。
“爹。”
“你……瑷瑗?”
没有什么重聚的惊喜与激动,瑷嫒看见父亲眸中的戒备。
“你该不会让皇上给驱逐出宫,所以回家吧?”
瑷瑗不语,双眼看着父亲,她没有任何与亲人相聚的激动,怎么会这样?,
“现在的冷家不比往昔,你还是少回来,顶多我安排你到山上的尼姑庵。”
“喂!你说那什么话?”绿儿架着腰站出来。
“绿儿,不得无礼。爹,我只是回来看看,娘呢?”
“你娘在山上的尼姑庵,你是不是在宫中过得很好?”
“没有,如你所说,我被皇上驱逐出宫。”瑷瑗回身接过绿儿捧着的盒子,“这个送我要走了!”将盒子放在桌上,她转身离去。
冷父没有留她,也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淡漠的看她离去。
没有任何牵挂,其实她早知道母亲在去年冬天已经往生,问了只不过想知道在爹的心目中,他们母女所占的份量,事实却残忍……不,可笑的紧,她未免太看重自己。
“还想走走吗?”绿儿问。
“不,回去了。”瑷瑗一路上若有所思,回到宅里,马上要绿儿回家,应该的,她己经出嫁,要好好侍奉公婆。
她千方百计终于把绿儿赶回去了。
“小姐,您从早上到现在滴水不进,吃点东西好吗?”护卫之一,端箸香味袭人的饭菜。
“我吃不下,你放着去忙你的事——对了J上有说要如何处置我了吗?”
“还没。”
“是吗?”静坐在椅子上,她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
孩子啊!娘会跟着你到天上黄泉,你不必怕呵!
*
第8章(2)
李禄始终无注定夺,往昔的果断让他怀念,他期望自己现在也能,却总是开不了口。
不该是这样,他习惯为所欲为。
“启禀皇上。”是小秀子。
“什么事?”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小秀子进来。
“恭喜皇上,梅居传来消息,御医诊断出云昭仪腹有龙种。”
“是吗?”李禄依然无动于衷,他现今拥有的皇子五人、皇女三人,其一年纪最大己届十一岁,却仍看不出卓越之处。
“皇上要摆驾梅坞吗?”
“小秀子,你与冷昭仪亲近吗?”
小秀子遽然抬头,迎上皇上凌厉的眸光,迅速低下头,“奴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是吗?这不知是否牵涉欺君之罪。”
“皇上,奴才不敢。”
“那还不从实招出。”
小秀子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往昔他和冷姑娘的事招出。
“先前是一些宫女将无法启口的病给她看,后来一些宫中待卫拜托她帮其家人看诊?”
“是的,皇上!”
李禄莫名的扬起一抹笑,“这么说,朕宫中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受过她的恩惠。”
“是的,所以大夥私底下都称冷姑娘是仙女下凡。”
“那依你瞧,她与朕,谁的号召力较大。”
“这……当然是皇上,皇上乃天帝之子,自古以来如此。”
是吗?他仅是扬起一抹笑,难怪没有人敢抬出冷瑗瑗的怪异之处,她出宫大概也是有人帮忙她安排后路,否则一个深居宫中的女子,怎么有办法出宫后把自己安排妥当,还将侍女嫁出去。
她……他不得不佩服。
“小秀子,你知道朕为什么派护卫留在五里坡监视冷昭仪吗?”
“监视冷昭仪?”小秀子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因为她背着朕偷人,就算让朕驱逐出宫,没有人能另寻良人。”吃了一口燕窝,他准备回宫就寝。
今晚,他没有心情召见任何人陪侍,也不想去见云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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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瑗更辛勤的工作,休息的时间也速减,看着庭园的药苗株株丰硕,她必须在这期间把它们都炼制成药丸。
“小姐,你休息一会儿,别累着了自己,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小宝宝。”绿儿戴着斗笠,将蹲在地上的人儿扶起。
突然站起身让瑷瑗有些头晕目弦,须臾才好些,微笑的看着绿儿。
“来吧!我教你这些药丸的药性。”
“小姐,为什么突然要我学这些,以前你都不会逼我学。”绿儿说道,早期曾让瑷媛训练,想让她当左右手,无奈,绿儿天生对这些药名没想好感,常常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