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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瑷媛的魅力无远弗届,为什么我皇兄偏偏没感觉到!”
“可能有缘无份吧!所以才会一次次擦身。”绿儿如是回答,她帮小姐将毛毯盖好,不然晚秋了,晚上气温骤降,很容易伤身。
“对了!公主今晚安排住哪儿?”
“住城门外的五里坡,快入冬了,我安排明年雪融时,瑷媛启程到桂林,而你、我与瑷嫒也谈过,过年前一定把你嫁出去。”
“公主!”绿儿羞红了脸。
“好了,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可是……”想到什么似的,绿儿蹙着眉,“小姐一个人只身在外,我有些担心。”
“瑷瑗古灵精怪,聪明慧黠,没有什么好担心,我倒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的依靠。”
“小姐说想要自由,心无法自由,身若还不自由就可悲了。”
李玲不语,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所以无置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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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禄烦躁的反覆将奏呦了又开,不堪有过如此的烦闷。
“小秀子,冷昭仪离宫了?”
“天色一暗,就离开了。”
“她没有求见于朕?”
“回禀皇上,没有。”
李禄重新打开奏摺,入眼的字却一个也没放进心中。
“皇太后到。”远远的宣达,小秀子与皇上皆下了阶。
皇太后神清气爽,将手递给儿子。
“皇太后万岁。”小秀子跪了安,立刻退出房。
她算是好命,先皇的疼爱使这东宫依序位置前两个皆是她的儿子,确保了她一辈子不用烦恼。
“母后,怎有空来书房看孩儿?”
“你也不来看我,娘想儿子只好自个儿来。”
“母后,最近政务繁忙,孩儿都是将您放在心上的。”李禄说的让皇太后眉开眼笑。
“就你这张嘴甜。”坐在紫檀木椅,她拍拍儿子的手背。
“皇上,你老实讲:冷昭仪那事,你是不是过于冲动而让你驱逐出宫?”
“这……”她的出言不驯是真,但当时的他除却公正的心,确实还掺杂着怒意。
皇太后看他的犹豫神色,心也明白大半,“幸好冷昭仪是个明理的女子,本来母后要为她主持公道,她却顾忌皇儿的面于拒绝,实属难得,将她驱逐出宫真是可惜,或许她能育孕出未来的东宫太子也说不定。”
“这怎么可能,冷昭仪生性娇蛮,跟母后所说的判若两人。”李禄神色大变。
“不会,皇儿一定看错了。”皇太后将事情的原委托出。
只见李禄神色由白转青,最后怒掌一拍,发出的声响让门外的小秀子心跳加速。
“她居然敢欺骗朕,该死的敢欺骗朕。”
皇太后的叙述加上皇上偶尔的怀疑,事情也明白五六分,她不禁佩服这小女子。
“皇儿,母后非常喜欢她,记住,若要找回她,母后不许你动她半根汗毛。”
“母后,您——”
好,他不会去找她,他要让她知道一个女人在外生活的困难,然后再与狼狈的她见面,一定要她叩首求他,到时,他才会决定要不要让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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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不愧是交心好友,李玲帮她找的宅子有一大片己经耙松过土的庭园,刚好让她的宝贝住,一早观察过四周环境,宁静却不偏僻,日常用品只要步行两刻钟即可进城买到,或许在道路上就有商人沿途叫卖,她很喜欢。
算算时间,她也三年不曾见过城中街道,所以随着赶市集的人潮,瑷嫒跟着入城,当然,绿儿不放心也跟着来。
“好热闹,街道似乎也变好多。”隔着面纱,瑷媛两颗琉璃似的眼球不停转着。
“对啊!两年前皇上下令改良排水道以及街道,所有店家的损失除了给予合理的赔偿,房子重修的还有重修费呢!”
“胡人似乎也多起来,看来开放通商除了丰富资源,也让人民的视野增广不少。”瑷媛拿起一个金属器具,在一个胡人的小铺。
“老板,这是什么?”
“哦!你把这小柄打开,再将果子放进去,用力挤压就可以喝到甜甜的汁液。”
“真新鲜,谢谢你!”瑷瑗将东西放回去,另外捉起一条庇坠的链子,那鹰翔翔如生,像展翅即将飞走似的;“这练子是银制的吗?”
“小姐真识货,这确实是银鹰,要不要买条送心上人?”
“多少钱?”
“十二文钱。”
“这么贵。”其实,瑷瑗对东西价钱不太明白,只是一路上看些妇人买东西,总会这么说。
“小姐,这可是纯银的,不算贵!不然这样好了,小姐是我开市的第一个客人,算十文钱好了。”
“好。”瑷嫒要绿儿将银子掏出来付给老板。
“小姐,这坠子你要送谁啊?”
“自己留着把玩——对了!绿儿,你该添些衣裳与嫁妆,你是我们家第一个出嫁的女孩,千万不可以太寒酸,我们先上布庄好了。”她兴冲冲的找着绿儿进去前头那家生意极好的店面。我们家?不过是小姐与她,什么第一个出嫁的女孩,分明是自个儿想玩。
进了布行,里头空间宽敞、窗明几净,不少衣着华丽的妇人端坐在椅上等着伙计服务。
“小姐,这家店的东西好像很贵,咱们别家逛好了。”
“怎么可以,好歹我也知道办嫁妆要用最好的,怎么可以逛别家。”瑷瑗故意扯着嗓门讲。
“客倌需要什么?”一位刚从内室出来的年轻酗子以轻快的口气问。
“我们家姑娘年前要出阁,你把店里最好的布拿来给我挑挑。”
“哦!恭喜恭喜,我们店里今早刚好来了一批上好的布料,非常喜气,适合喜庆使用。”年轻酗子连忙引瑗瑗进人另一间展示室,搬出了几匹布在桌上。
“好美!”绿儿赞叹的抚过一匹红色带鸟金丝的布,上头绣着风凰和鸣图。
“那道匹布多少钱?”
“一尺五两。”
“好贵,不要了!”绿儿马上摇头,将布给推远。
“不行,这匹布看多少尺全包了。”瑗瑗自个儿挑出两锭黄金,“这应该够吧!”
“够,当然够!”酗子眉开眼笑。
瑷嫒带着笑,嗯!这感觉就是办嫁妆,真新鲜。
“冷少夫人,这布在这儿,您小心点走。”声音来自一名肚子圆滚滚的妇人。
“我要的布来了,怎么昨天才通知我?”
“小的疏忽真抱歉。哦!就在这儿。”长者直接将她带至桌前,抢了瑷媛手里抚触的布给那夫人。
“老板,那匹布这位小姐买了。”年轻酗子措着被老板抢走的布。
“浑话,这布有人预约订购,本店不卖。”
“可是……”他记得若有人订购会收在里头,不会摆出来展示。
“这位小哥,”瑷媛挥挥手,自己站在那少夫人前,“这位夫人,不好意思,我们刚刚不知道这布是有人订制,因为我小妹要出嫁使用,您可以忍痛割爱吗?”
少妇睨了瑷嫒一眼,高傲的将头转至别处,看着别的布,彷佛与瑷媛讲话会脏了嘴。
“喂!你这个女人——”绿儿冲向前,却让老扳给栏了下来。
“警告你可别乱来,这位夫人可是京城最大药铺冷家的媳妇,丈夫刚拜八品,小心先拿下你的项上人头儆猴。阿贵,快把她们赶出去,别在这里碍事。”硕大的身子将绿儿挤出展示室。
“冷老板,你说她是冷军的妻子?”瑷瑗问。
“大胆!你一介平民,居然直呼大人名讳,阿贵,快把她们赶出去。”老板大喝。
阿贵也怕害了两位小姐,只好半推半哄,将银子还给她们,“快走吧!要是那夫人生气就麻烦了。”
“绿儿,我们走,别让这位小哥为难。”
“可是,小姐——”
绿儿让瑗瑗拉出了布庄。
“小姐,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冷夫人的大姑?哪有进门的媳妇赶大姑。”
“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去吃午膳,下午再继续买东西。
*
夕阳西落,伴着晚霞,紫插各成一色占据天边,瑷媛试着将它落在绢布上,结果却显得可笑,只见乌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