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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冷嗤,松了牙关,眉梢、眼尾都不自觉地上扬起来,“狗尾草,不管你玩的是哪种游戏,大爷我都一定奉陪到底。”

这时候,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对待那些贪婪情人们一贯的冷酷和决绝,已然把曹晓区别开来,既下意识地认可了她是能够来纠缠自己的,又主动回避掉了之前对付那些人时,那种直接而残酷的打击与践踏。

屋里,曹晓已经收拾好行李,但纷乱的心绪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拎着大包包,她茫然四顾,就像个迷路的孩子,虽然无助,但仍是不愿也不敢随便拉住一个陌生人问路。

离开这里,就不再只有她和昴天两个人了;离开这里,便是入了海,也不知会不会有哪股洪流来将他们冲散?

甩掉多余的想法,她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

就如昨晚的誓言所说:这辈子,我恐怕是逃不过了,也不想再挣扎了,爱你就是爱你,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了不去爱你!从今往后,我无条件地爱你,全身心地爱你,直到你厌弃我或者你爱上别人,否则我不会离开,会像寄生植物一样缠着你,以你的心为食。

第6章(1)

在回到昴家老宅后不到一个小时,昴天便已经在与父亲昴东祥的口水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并紧锣密鼓地开始在权利范围内,为自己划定并清扫势力范围。

“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他冰冷的眸子,不屑地瞥向彭慧所站立着的方寸之地,“该死的臭老鼠,闻着香油味就妄想登堂入室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彭慧吓得六神无主,原本以为得了昴爸爸的庇护,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哪里会想到昴天连他亲爸爸也照样不放在眼里,一回来就喝令自己带着孝卷铺盖走人,老头抗争到现在,以死相逼都使出来了,却还是只勉强留下了孩子。

“怎么还站着不动?是要我请专人来处理掉你吗?”昴天吐字沉缓而清晰,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威慑力,他有限的耐心基本上已经消耗殆尽,这女人要再不识相,那就只有请道上的朋友来给她一了百了了,送她去越南还是马来西亚,甚至非洲都行,只要别再在他眼前像只苍蝇一样到处乱飞就行。

孝显然是被他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坏了,不由自主地往安全地带躲了过去,那便是纯良无害的曹晓身后。

“哈!”昴天对此竟有些自暴自弃的愤怒来,“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怒瞪着那个该称为自己儿子的人,没有一点的怜爱之情。

爱孙心切的昴东祥,心知肚明地连忙揽过昴茂,护在了自己臂弯里,“小茂是我亲孙子,我在、他在!”

“切!”昴天不屑一顾道:“祸害遗千年,没事别让我看到,见一次扔一次。”

他边说,边走过去,一把扣住曹晓细嫩的手腕,宣示对她的绝对占有,心里又气自己太过张扬地吃醋、气自己太过明显地小心眼,可是气归气,教他袖手旁观她被其他男人喜欢上、依赖上,那就是绝对不行。

“小雅,带苏小姐去她的房间,然后帮少爷整理下行李。”乐萍恰到好处地挡在了他们与彭慧之间,隔绝了彭慧怨毒的眼神,也阻止了昴天踹人的冲动。

小女仆赶紧比着手势请二位少主人上楼,她来昴家做事少说也有五年了,昴大少爷的脾气就是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就算借她一百颗龙胆,她也不敢像那位娇蛮的彭小姐那么不识抬举。

曹晓谨小慎微地跟着,生怕下一刻自己就变成昴天发脾气的对象,心里还有着苦楚,但看到那位彭小姐的遭遇后,她倒是真庆幸自己没有让他负责,否则这下子被贬为垃圾、扫地出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

到了二楼楼梯口,小雅正欲转身替曹晓指明房间时,昴天先一步开了口,“她住我隔壁,上三楼。”依旧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是的,少爷。”小雅机灵地一口应下,“那您们先上楼去,我拿了苏小姐的行李,再上去帮您们整理。”说话间,她娇小的身影就已经没入了走廊的阴影里。

“看什么看?走了。”昴天提起曹晓的手,一直拉到胸口处才罢休,几乎要拖着她往三楼自己的地盘走去。

“少……少爷,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她毕竟脸皮薄,不愿日后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没人敢。”昴天只是一记冷笑,她便已经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他同样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混世大魔王。

甫上三楼便是视野开阔的大厅,南北墙上一字排开八扇英伦田园风格的圆顶大窗,浅紫色的绸布窗帘外还笼着淡金色的薄纱,微风袭来,似乎带起了一阵阵玫瑰花的香味。

曹晓正醉心于这种宁静中时,昴天却再次蛮横地拉着她往东走去。

很快,他便来到了他自己的卧室前,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往门里推了进去。

她正困惑时,却听他说:“还不赶快去给我放洗澡水,该尽尽你身为管家兼看护,还有女仆的义务了。”

他佣懒地伸展着筋骨,走到沙发前往里一窝,呼呼哈哈地打起了呵欠。

见他这样,她非但不气,反而想笑,这人还真是和猫一样。

知道曹晓在昴天房里,小雅不敢进去打扰,识趣地将行李放在隔壁房间的门口后就走了。

在做好昴天吩咐的事情后,曹晓出来找人,却只看到了行李,短暂的怔愣后,红霞如烟似水地漫盖了她的整张小脸,还是让别人误会了!

“唉……”她以微不可闻的音量叹息,这段感情不知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啊!”突然一只胳膊伸到她的颈下,是昴天从身后暧昧地揽着她,鼻腔里都是他的麝香味,她怯怯问:“怎么了吗?”

“你会逃走吗?”瞥了一眼那个老旧的名牌行李包,他脑子一热道:“仔细想想,你穿的、用的、爱吃的都是名牌哪,你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是想钓金龟婿,还是仇家派来的?苏姗,我有时候还真看不懂你哪!”

前有贪婪的彭慧,后有护犊的昴东祥,她如果真是来攀龙附凤的话,自己应该也知道胜算不大吧!

昴天太了解那些有所图谋者的心思有多缜密,他们是绝不会做白工的,如果苏姗真是其中之一的话,她这时候要嘛逃走,将损失减到最小;要嘛继续装可怜下去,赌自己到底会不会心软……无论哪种都不是他想经历的,光想像一下,他都有想亲手掐死她的冲动了。

曹晓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以使自己的后背稍稍离开他的胸膛,他裸着上身,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只是害怕,害怕他胳膊上、胸膛上清晰而强烈的脉动,就像是伴着狂风雷电而来的暴雨,砸得她胸口闷热隐痛、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挺会教训人的吗?”他低头将唇凑到她的耳朵上,声音便似放大了好几十倍一样,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扰得她越加心神不宁。

她慌里慌张地嗫嚅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他小啄了她脸颊一口,贴上她微凉肌肤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她怕的是被自己揭穿,还是被自己始乱终弃?

“我不想怎样。”曹晓咬了咬唇,唇瓣红得像血,“我只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往前迈出一步后,她又被他拉了回去,这次她的后背完完全全地被纳入他的怀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揉进他的身体里。

“什么是你该做的?”昴天不依不饶。

她愣住,是啊,什么是她该做的?

沉默良久,在他灼热的怀抱之中正面凉意渐升,她一咬牙终于松了口,“喜欢你、对你好,就这些。”

这回换他被震住了,这一刻,他信她所说的,也想要爱她,好好爱她,把最好的都给她!

曹晓却在下一秒钟里挣脱了他的禁锢,仓皇地逃往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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