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狐狸出场
“二皇子,来来来,里面请。”那墩肉无视苏云欣呲牙咧嘴的模样,一脸谄媚的迎着北门卿往衙门里面走。
北门卿拂了拂华贵的蟒袍,俊美的面容丝毫没受苏云欣的影响,依旧幽深的深不可测,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底的想法。
“那批绸缎在什么地方?”北门卿薄唇微启。
那墩肉立马吩咐身后的人去衙门里面搬运那批绸缎,一边还笑意不减的小心翼翼的护着北门卿往里走,“二皇子,脚下慢着,那批绸缎立马拿过来。”
苏云欣怒,她好不容易扶着那衙门口的木柱起身,来不及顾及腰身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咬牙叫住北门卿,“二皇子,要是我找出这是有人诬陷的证据,可不可以还苏府的绸缎庄一个清白?”
北门卿顿住了脚步,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意味深长,他转动着修长如玉的手指上的玉扳指,每一下都格外有规律,那狭长的凤眸越发幽深。
那墩肉一听苏云欣这样说,立马就急了,抖着声音就气的大叫,踹了一旁刚才的几个男人一人一脚,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快把这女人赶出去,这等放肆的话怎么敢对着二皇子说,快点。”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眼看那墩肉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浓,立马应了声是,挽着袖子又朝苏云欣走过去,每个人脸上带着凶狠。
苏云欣看着几个朝她恶意满满走过来的男人,打了个抖,“都说了我是女人,能对我温柔些吗,你们再这样我就告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说着又冲停在原地背对着她的北门卿大喊道,“二皇子,怎么样,我找到证据,你们宫里就不追究我们苏府的绸缎庄的责任。”
北门卿眼底闪过一丝轻笑,却并未多做声色。
一个男人上来便抓住苏云欣的手腕,狠狠一拽,苏云欣疼的叫出了声,她刚才连骨头折断的声音都听到了。
苏云欣咬牙想要挣脱来几个男人,无奈力气不足,眼看着他们抓住她就要往外扔,苏云欣忍住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闭着眼大叫,“你们里裤掉了。”
早就听闻卞国官府做事手段残忍,而且欺压百姓,却不知竟残酷到这个地步,她刚才若没看错,他们余光停留的地方是杀鱼的人用的钉板,这是要置她与死地吗?这一下被扔出去,她能活下来都算是大幸了。
几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上苏云欣的当,几人彼此使了个眼色,纷纷手上一用力。
“也怪不得我们,谁让你如此大胆敢在二皇子面前大言不惭。”
苏云欣咬着牙,想要最后挣扎一下,忽然眼前闪过一双遒劲修长的手,来不及看清那双手,一瞬间耳边便响起几个男人的哀嚎声,紧接着便感觉鼻间飘过一缕淡淡的清香。
苏云欣一眼便看见倒在地上纷纷捂着自己的手痛叫的几个男人,慌忙垂眸,便对上了一双如玉般清曜的明眸,那眸子隐着几丝寒气,苏云欣下意识的叫出口,“白寒?”
白寒俊逸的面容微微一动,“嗯,看见我这么惊讶?”说话间将苏云欣放于地面上。
苏云欣摆摆手,斜眸又看见一个火红身影慢悠悠的走过来,那修长的手此刻执着一把素白的羽扇轻摇,而那狭长的凤眼眼底隐着笑意,额角的小痣在太阳的辉映下越发妖媚。
“北门逸?”苏云欣惊呼出声。
北门逸轻笑着递了一个妖媚的眼神过去,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白寒身前,手腕轻轻一动收住了那把素白的羽扇,他掩着唇角轻笑道,“二弟,你也来这里了,真巧。”
那墩肉已经傻眼,没有想到素日很少现身的太子殿下也来了,看了看北门卿,立马谄媚的笑着就迎了上去,“不知太子殿下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北门逸笑意吟吟的执住手上的羽扇打上了那墩肉肥嘟嘟的头,轻笑道,“马大人,你的猪脑什么时候这么灵活了?”
那墩肉只得陪笑连连,也顾不得北门逸说这话的意思,笑着附和。
“是是是,太子殿下过奖了。”一边还挠着自己的头。
苏云欣很鄙夷的看着那墩肉态度的转变,看他笑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与刚才趾高气扬的模样全然不同,苏云欣扫了一眼一脸笑意的北门逸,不住感叹,果真是身份压死人。
“云欣,刚才他们怎么对你的?”北门逸笑意吟吟的去问苏云欣。
苏云欣啊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看了北门逸一眼,什么时候她们之间可以称呼的这么亲密了,暗自翻了个白眼,却也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白寒修长的手隐在衣袖中,微微一动,低沉出声提醒呆愣的苏云欣,“殿下在问你话。”
苏云欣心底是有些害怕白寒的,哆嗦了一下正准备开口,那墩肉拍着手大叫,语气却是呵斥刚才架住苏云欣那几个男人,“你们这群废物,刚才对苏姑娘如此无礼,还不赶快过来认错。”
听那墩肉这样呵斥,那些刚才还怒发冲冠的几个男子立马焉了,哆嗦着身子急忙过来跪在苏云欣面前,纷纷求饶,“是我们刚才无礼了,苏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苏云欣呆愣在原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北门逸笑意吟吟的继续摇着手中素白的羽扇,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北门卿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来,狭长的凤眸落于一脸笑意的北门逸身上,轻轻一眼,他低沉出声,“太子殿下,倒是护着这姑娘紧的很。”
北门逸轻笑,“二弟可是有什么不满?”
北门卿微微挑眉,“太子殿下多虑了,还得恭喜太子殿下终于有中意的姑娘了。”
“二弟,劳你费心本殿下这些事了。”北门逸依旧面带笑意,狭长的凤眸半眯起。
苏云欣脸一抽,这死狐狸在说些什么,她与他的关系怎么越听他们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子殿下今日来,可也是为了宫中绸缎丢失一事?”北门卿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慢慢的开口。
北门逸收起羽扇,在修长的手上轻敲击着,那薄唇轻启,“正是此事,毕竟可是二弟宫中绝世珍奇的绸缎丢失,那可是外国使节进贡的他国宝物。”
苏云欣惊讶的听北门逸这样说,“那么珍贵吗?”她以为不过是宫中寻常的绸缎而已。
北门逸侧过身子冲苏云欣轻笑,“那可是比你想象的还要珍奇。”
苏云欣瞪大眼睛,这件事似乎发展的越来越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棘手。
“可是这些绸缎真不是……”苏云欣急声想要解释,一旁的白寒拦下了苏云欣,那修长的手拉住苏云欣雪白的手腕,见苏云欣侧过头不明所以然的看着他,白寒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浅红,他抿了唇试图用眼底的寒霜掩饰,立马松了手。
苏云欣并未在意白寒的异样,她蹙起秀气的眉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白寒咳了咳,修长的手隐回宽大的长袖中,他抬起清曜的眸子看向北门逸,苏云欣也跟着看过去,北门逸轻笑着冲苏云欣使了个眼色,苏云欣越发蹙眉,不明白北门逸的意思。
北门逸自然看出了苏云欣眼底的疑惑,他促狭起狭长的凤眸,染着笑意掩唇对北门卿说道,“二弟,看在本殿下的面子上,若她能找出证据,可否还与苏府绸缎庄一个清白?”
北门卿幽深的眸子在北门逸与苏云欣之间停留了片刻,而后微扬嘴角,似笑非笑,“若找不出证据呢?”那幽深的眸子隐着寒气,却不易察觉,只在那薄唇间蔓蔓倾泻而出。
苏云欣也抿紧了唇,这次是摊上大事了,横竖都是一死,她眼一闭,舒了一口气,走了几步,立在北门逸身前,坚毅着那张秀气的俏脸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我愿意承担这次丢失事件的所有责任,任你们处置。”
北门卿淡笑,“姑娘的意思是,无论这次事件是否找得出证据,都要苏府的绸缎庄脱离罪责 吗?”
苏云欣被北门卿问的哑口无言,她本以为可以糊弄北门卿过去,倒不曾想北门卿竟看出了她这样做的真正意图,没错,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保全苏府的绸缎庄,那不仅是她这么多年奋斗的心血,也是爹娘努力攒下来的基底,虽爹娘与她不算很亲,但毕竟在她快要死掉的时候,是爹娘救了她,她护住绸缎庄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爹娘,绝不能因为小人的诬陷让绸缎庄置于绝望之地。
苏云欣捏紧了手指尖,咬着牙关想要开口,却只见一道火红的身影闪过,那高挺修长的身姿立于她身前,那妖孽般的容貌隐在刺目的阳光中,看不清面容,却只听得一阵带着轻笑的悦耳声自耳边传来。
“二弟,若是本殿下要执意保住苏府的绸缎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