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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桃花下的强吻

夜幕悄然降临,半明半暗之中,桃花仍然在飘零,微醺微醉之中,一阵很悠扬的音乐飘来,是很熟悉的旋律。栀子望过去,见是蒙恬在弹筝,栀子苦思冥想着那首曲子在哪儿听过,但是头很疼,刚要想起来的时候记忆又模糊了。

她想去问蒙恬弹得到底是什么。于是,她起身她离开,留下茜草和木槿在那瞎闹。木槿说:“我知道栀子所有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想,说。”

于是木槿开始抖栀子的各种香艳的事,笑声时不时地传来。

而栀子,醉意朦胧摇椅晃走到蒙恬身边,席地跪坐在桃花毯中,问蒙恬道:“蒙恬,你弹得是什么曲子?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不记得了吗?”蒙恬说,“这是去年你在这里跳舞时郑夫人弹的那首曲子。”

栀子恍然大悟,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看来真是脑子撞坏了。去年,在这里,秋棠弹着这首带着春天旋律的筝曲,为她的舞蹈伴奏。栀子听着蒙恬弹得竟然和去年秋棠弹得所差无几,不同的是,秋棠弹得如落花流水一般灵动唯美,而蒙恬弹得如清风扫花瓣一般轻盈空灵。

“去年的曲子,你就听了一遍,居然能全部记下来,还弹得这么好!”栀子不由得赞叹不已。

“因为我对音乐很是敏感,而且去年的这首曲子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蒙恬说。

“嗯,秋棠夫人弹得很动听。”

“你的舞也跳得很惊艳。”

“你的筝弹得更是妙。”

他们就这样互相夸奖着……

动听的筝曲仍然在桃林中飘荡,落英缤纷,大家都带着醉意。他们两个如遇知音般,聊得起劲,却忘记了旁边的人。

秦王政原本与王贲在一边饮着酒,突然就提到了成蛟,因为在过去,每一次这样的带着雅兴的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聚会,都不会少了成蛟,成蛟也是他们中最富有才艺的人。过去的事其实一直压在他的心中,现在趁着酒劲就说出来了。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相谈甚欢的蒙恬和栀子身上,他不禁停下来,细细听他们二人的对话,心中涌起异样的堵的感觉。

他走过去,立在她的身后,而栀子仍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仍然沉浸在欢快的交谈之中,蒙恬的妙语连珠总是能让她十分欢乐。

不过蒙恬还是很快发现了他的到来,蒙恬看向他,方才发觉自己的失行,都是酒精的错误。栀子顺着蒙恬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站在后边的他,陡然心惊了一下。

栀子动了动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谁知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他揽住了她的腰,凑过来想要吻她,唇边带着酒精的味道。栀子忙偏过脸去,说:“陛下,你醉了,这是在外面,大家都在……”

可他却不知是醉了酒还是故意而为之,他不顾她的求饶,强行吻了上去,越吻越深,而她仍无力地挣扎着。

此时,夜幕已降临,灯笼挂在桃树枝上,柔和的灯光洒在地上,桃花被烛光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橘色,桃瓣仍在飞舞。

在一旁闹疯了的茜草和木槿也注意到了眼前这惊艳的一幕,茜草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听木槿说多了产生了幻想,可揉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仍然存在。茜草不禁拉拉木槿,说:“你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了,早见怪不怪了。”木槿说。

“不会是幻象吧,今天酒也喝多了。”

“要不我掐一下你。”木槿说着,猛地掐了一下茜草。

“疼,疼,疼,疼。”茜草连忙叫道。

“怎么样?是真实的吧。”木槿说。

茜草终于相信了,没想到啊,都能在现场看到这么激~情的强吻,这一幕着实地回答了一刚开始他们否认或者回避的问题。

而蒙恬看到这样的景象,立即起身,向桃林深处走去,王贲也紧随而至。

“你怎么也来了?”蒙恬一手撑着桃树,问道。

“和你一样。”王贲回答。

蒙恬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对她也有感觉吗?”

王贲回答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说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只是看到她的确觉得赏心悦目。可是,此生注定也只能远观而不能靠近。与其呆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为他人所爱,宁愿站在较远的距离,看着她生如夏花。”

蒙恬不禁捶了一下桃树,桃花顿时零落成雨,“无奈啊,这样的人生!如果对手是别人,我可以击倒他,将她夺过来,可是,偏偏又是他。”

“因为是他,所以你总会选择隐忍和逃避,而且并不是因为他是王。”

“如果只是因为他是王,我又何须烦恼?”

“对于信奉道家的我来说,这种问题对我来说要简单的多,一切随其自然,今生相识证明已有缘分,而缘分不够浓,也不强求。”王贲说。

“你说成蛟也信奉道家,他也照样入了心魔。”蒙恬说。

“就是性格里的那份任性让他不够淡然。逝者长已矣,生者须谨慎。”王贲说。

“放心吧,既然对手是他,我只会选择放弃。”

二人沉默,静立着看着落英如雪。长久,蒙恬问道:“你是在赵国认识她的吧?”

“嗯,赵国还真是个美丽的地方。”王贲说。

……

而这边,他终于停住了吻,她的唇红得如一朵新绽的红色月季,粉红的桃瓣落满了她铺散一地的头发。

栀子本来也头晕,再带着几丝醉意,又被他这么深深一吻,她顿时如缺氧一般地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桃花在橘色的光晕中飞扬,纷纷扬扬,落英缤纷,那么梦幻,那么美好,她希望桃花将自己掩埋,永远沉浸在这样美丽而纯净的世界里。

他将她抱了起来,她的长发随着他的臂膀垂直地上,沾染着地上的桃花瓣,早先飘落在头发上的桃瓣也纷纷落下。晚风习习,带着凉意,吹拂着他们的衣袖。他将她抱到了车上,回了紫微殿。

——————

第二日,栀子起来正在梳妆的时候,茜草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栀子惊诧道:“茜草,你这么早就来了?”

“我昨晚喝醉了,没回去,在这儿睡的。”茜草说。

栀子便想起昨晚在桃花林下喝酒的事情,同时也想起了醉酒后的事情,脸上不禁飞上红云。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茜草笑着问道。

“没……没想起什么。”

“别害羞了,我们都看见了,你想瞒都瞒不住的,昨天那场景可真唯美浪漫,他那样吻你,你感觉怎么样?”

“茜草,快别问了,我不喜欢那样。”栀子偏过脸去。

茜草咯咯地笑着,说:“本来木槿说,我还以为她是在瞎编,看到那一幕我才知道木槿说得远没有真实激~情,你不知道,当时,蒙恬和王贲都不好意思地跑了。你要知道,那些男人都是些风月老手呢。”

栀子听不下去了,捏着手帕轻抚着脸颊。

茜草笑得更花枝乱颤,本来还打算说。这时,紫荆进来报道:“夫人,华阳宫派宫女来看望夫人。”

“华阳宫?”栀子感到疑惑,她好像曾经听茜草说起过,只是现在脑子撞坏了记性不好。

茜草便说道:“华阳宫就是华阳太后的寝宫,华阳太后就是陛下的嫡祖母,我曾经跟你说过,还记得吗?”

栀子点点头,不知道从未谋面的华阳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派人来看自己。于是,她叫紫荆传那宫女进来。

稍时,一个二十六七岁、五官端正、气质端庄的宫女进来了,行礼道:“华阳宫红药拜见白夫人。”

栀子还未说话,茜草就抢先说道:“红药,不必多礼。”

“谢公主,谢夫人。”红药说完支起身来。

“原来你们认识啊。”栀子说。

“那当然,当年先王还在的时候,我经常在华阳太后面前晃荡的,我跟红药姐姐也早就熟悉了,是不是,红药姐姐?”茜草说。

“公主还记得红药,红药很荣幸。”红药说。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去看望华阳太后,但是华阳太后这些年在静修不见人。”茜草说。

“其实太后也很想念公主,前些日子长安君出了事,华阳太后很是伤心,现在太后想通了,说不想留下遗憾,因此决定多出来走动走动,夫人和公主若是有空,也可以去看看太后。”红药说。

“那太好了。”茜草说,“那你今天来见春华夫人有什么事呢?”

红药说:“太后听说白夫人受了伤,因此派红药过来看看夫人。”

茜草这才惊讶地问栀子:“你受了伤?哪里受的伤?怎么受的伤?”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倒在了地上,头撞破了一点。”栀子说。

“撞破了头,在哪?给我看看。”

于是,栀子只好让茜草看了看,茜草拨开栀子浓密的头发,看到栀子的后脑上果然有一块伤疤,现在已经在愈合,伤痕上面已经长出了新的头发。“你撒谎,这绝对不是不小心倒在地上摔的,是谁推了你?”

“这的没有。”栀子说。

这时,红药说:“婢女听说,那天是永乐宫那边的太后过来闹事,导致夫人撞在了宫柱上面,不过永乐太后最近也的确是受了太多的刺激。”

“原来是陛下的母后,哎,”茜草叹了一口气,继而又对栀子说,“你真是一朵易碎的花,以后碰到什么事就闪一边去,别让自己受伤。

红药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递给栀子,说:“夫人,这是我们华阳宫特制的紫草膏,治疗伤疤很有用处,细细涂抹可去除疤痕,是华阳太后叫我送给夫人的。”

栀子结果,非常感谢,疤痕虽然藏在头发里看不见,但是能去除自然最好。

红药告退了。栀子想,华阳太后既然不拘长幼礼节,先派人来看望自己,自己也应该去回访,而且茜草刚好也在这里,于是栀子说:“茜草,我们去拜见华阳太后吧。”

“好啊,我刚还想说来着,我也好几年没见华阳太后了。”

于是,栀子叫木槿选了一匹精美的从赵国带来的刺绣锦缎。三人一起去了华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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