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身不由己
梁跃听了小九的这句话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嫁给他，你喜欢什么？喜欢他的哑嗓子有特点吗？”梁跃一激动把二彪调侃的话都说出来了。
小九说：“我找你出来就是想要和你说清楚，我和孙坚在一起已经半年多了，他已经过了彩礼，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多少彩礼？”
“这重要么？”
“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因为钱才跟他的！”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是要跟他，不是跟你，因为什么不重要，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不是贪钱的人，要贪的话在隆安时你就贪了，为啥还要等到……”
“那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明白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感情！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就是贪钱，可惜你没有，你忘了我吧，你怎么做我都不会跟你的！”小九有些激动，说完站起来就走。
“站住！”梁跃喊道。
“你还有什么说的？”小九站住了，但没回头。
“他……对你好吗？”梁跃问道。
这句话问的有些出乎小九的意料，她犹豫一下说：“好，他对我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我也不会纠缠你，但是我想听到你亲口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不是！以前有过，但现在我喜欢的是孙坚，不是你！”
小九走了，梁跃傻了，看着小九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没人拽着小九走，可是她自己真的要走了，比被人拽着走的还要快！
梁跃忽然想起一件事，追了上去，叫道：“小九，我问你一件事。”
小九又站住了，回了下头：“还有什么事？”
“你家到底住哪呀，怎么我在松江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你放心，我就是知道一下，不会去骚扰你的。”梁跃毕竟是个大孩子，这一年来很惦记这个问题。
“我家在乡下，不在市里，我是过了年回的市里。”
“怪不得我在市里找不到你，那你有没有看见过我贴的寻人启事呀？”
小九一笑：“看到了，你的字写的那么丑。”
梁跃挠挠后脑勺：“嘿嘿，不过我现在写的已经比以前强多了。”
“你还有事吗？我要走了。”
“嗯，没事了……哎呀……”
“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起我曾经抛硬币决定去哪个方向找你，结果硬币滚到了雪糕箱子底下，都怪我笨，这不是明明在告诉我你在箱（乡）下么，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九嘴角一翘，像是笑了一下，最后又看了一眼天真的梁跃，转头走了。
梁跃没有再叫住她，任凭她渐渐远去，梁跃自己都想不到会这么镇定，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很潇洒的对着小九的背影挥挥手道了个别，可是往回走的时候，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小九了，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每天和那个哑嗓子说说笑笑而不是自己，心里比刀剜还难受。
小九的心比梁跃还要难受，她是喜欢梁跃的，但现在已经身不由己，她摘下墨镜擦了擦眼泪，露出了瘀青的眼眶……
小九当时从隆安走的时候真的是伤心极了，就认为梁跃是花心大罗卜，但是回到家冷静几天以后有些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应该听一下梁跃解释，或许真的是那个骚老板娘主动勾他呢。实际就是她放不下梁跃，好几次管自己弟弟叫梁跃呢，有时真的想回去找梁跃，但是一要去找的时候就想起梁跃敞着裤子和老板娘亲吻的情景，不管是不人家主动勾你，我要是再晚回去一会儿你俩肯定搞在一起了＿！我才不回去呢！就这样又忍住了。但是如果那时候梁跃能找上门解释，再和小九道歉的话，小就肯定能原谅他，和他重归于好，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就令小九身不由己了。
小九的爸爸是个瓦工，每年种完家里的地就跟施工队出去打工，去年快八月节的时候在工地不小心从六楼上掉了下来，幸好有一楼的护接住才保住了命，但是腿担在了木桩上，粉碎性骨折了。到了医院医生说要截肢，小九爸说什么也不同意，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截了肢不就成了废人了了么，他要求医生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腿，最后经过会诊，决定冒险进行手术修复，但手术费用昂贵，小九家里全部积蓄拿出来都不够，何况手术完之后还有后期的治疗费用也是不低，小九一家为了这事儿犯了愁。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小九在医院遇上了一个认识人，就是这个哑嗓子孙坚，以前他去隆安时在巨龙酒店玩过，当时他挺相中小九的，每次去都是找小九跳舞，后来出高价想带小九出台，但是被小九拒绝了，他为此还缠了小九好一阵子，看小九是真的不会为了钱卖身这才死心。小九知道孙坚是个有钱人，当时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他救自己的父亲，没想到这孙坚眼都没眨就拿出好几万来交手术费，并承诺后期费用他都包了，把小九父母感动的什么似的。小九当然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但也没办法，终于在几天后孙坚摊牌了，他结过婚，还有一个六岁的孩子，不过在孩子三岁的时候他老婆出了车祸死了，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小九嫁给他，他就是相中小九漂亮了，并且感觉小九虽然做过舞小姐，但并不是贪财卖身的人，处身淤泥而不沦陷，比那些满口假正经背地里发骚的女人要强得多。小九考虑了好久，终于在爸爸疼痛的叫喊声中答应了孙坚，并又收下他三万块的彩礼钱。
小九是打从心眼里不想和孙坚结婚，但欠下人家这么多钱也还不上呀！她把婚期是一拖再拖，终于有一天把吴坚拖烦了，和小九翻了脸，这小子人品根本就不咋地，他弟弟就是被滕二虎他们打的那个光头强哥，这哥俩本来就是一对无赖，听这个俩的名字。坚强，倒过来就是强坚！孙坚急了眼，有一天就在 小九家的里屋把小九给霸王硬上弓了，小九的妈妈在外屋听着直流眼泪，却也无可奈何。
小九也没辙了，只好破罐子破摔答应在这个月嫁给孙坚了，可是没想到在陪吴坚去修车厂取车时又遇上了梁跃。孙坚挨了打，回家就要找孙强帮他打梁跃去，孙强一听大哥挨了欺负，马上打电话叫人，就要去平了修车厂，小九当时就急了，说什么也不让，说自己已经对不起梁跃了，你不能再去打人家，因此还和孙坚大打了一架，说你要是敢去打梁跃我就死给你看！结果被孙坚打了个乌眼青，不过孙坚还真没敢再到修车厂打梁跃，不是因为小九，是因为孙强找的人里边有认识二彪的，告诉孙强，打你哥的可能是大彪二彪哥俩，这俩人在江北区好使，没吃啥大亏尽量就别去惹他俩了，不是好惹人的。孙强这一伙徐混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欺软怕硬，所以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是小九不知情，还以为孙坚虽然打了自己几下，但还真的给自己面子了，不去找梁跃了。
小九来找梁跃，就是想让他对自己死了心，但心中的痛苦又怎么能对梁跃来诉说呢！
梁跃回到宿舍，二彪还在床上躺着呢，看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就知道结果了，坐起来说：“兄弟，你要是真那么想女人我就介绍个马子给你认识，保证长得不照你的那个差，这么精神个酗还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呀？”
梁跃说：“我找小九不是生理需要，是心理需要，我不喜欢别人，谁能代替得了小九呀！”
“靠，我就不信你和那丫头在一起时就用嘴交流感情，男人女人在一起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Ｍ谁睡觉谁就是老婆，有啥舍不得的，人家咋舍得你了！”
“二哥，你和二嫂在一起时是不是就想着床上那点事？”
“也不是，有时候在沙发上也干！”
“呵呵，……”梁跃无语了。
二彪还想给他上上课，让梁跃坐到自己对面，清清嗓子说：“我跟你说兄弟，哥我是过来人，绝对比你有经验，当年我也曾经为爱痴狂过，但现在一回想，当时就是个傻b！现在这社会，没有钱就是孙子，别说在外边，就是自己老婆也瞧不起你。知道为什么男人一有钱了就想到外边沾花惹草吗？”
“色呗！”
“不对，男人虽好那个，但是也不是都没有感情的，要是没钱的时候老婆任劳任怨甘苦与共地和你生活，你就是有钱了，想出去鬼混也得拍拍良心想一想，对不对得起为你默默付出的老婆。但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出去时不想这个问题呢？就是因为他穷的时候受尽了老婆的白眼和埋怨，感情早就没了，没离婚只是忍着，或是因为孩子或是因为穷时离了婚找不着老婆，这回有钱了，当然不会在乎她了。女人们只知道在被抛弃以后骂男人花心，她们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因为以前自己太势力了才造成了老公花心。”
“女人也不都是像你说的那样。”
“还不信？我给你举个实例，我有一哥们，小学同学，和老婆自由恋爱，结婚时恩爱得都要死了似的，分开一会儿都想的蛋疼，可现在咋样了，他单位解体了，没工作，手里也没钱了，老婆成天出去鬼混不愿意回家，骂他就像骂孙子似的，你说这不是钱在作怪是什么？你不要灰心，赚钱的机会有很多……”
梁跃躺在床上瞪着天棚，心里想：如果自己手里有钱就不用出去给人打工，也不会被老板娘骚扰，小九也不会生气跑了，她也不会认识这个哑嗓子，也许现在和自己也准备结婚了……
二彪推了他一把：“想啥呢？我说话你听进去了吗？”
梁跃一翻身坐了起来：“二哥，你说的那个赚钱的活儿还缺人吗？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