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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薄雾浓云愁永昼(六)

果然……这莫玿廷绕来绕去的目地就是想打听他去吴州办案之事。柳慕辰眸子顿时微眯,浅笑一声,说道:“莫大人是不是想知晓吴州苏明哲一案?”

莫玿廷闻言,原本扬着一抹笑意的脸上明显一怔,随即唇角微微一笑,说道:“知吾者大人也!莫某此番前来拜访的确是为苏明哲一案。”

“哦?此案已结,何况圣上也知晓了,不知莫大人是何意?”柳慕辰随即戒备地细细端详了一番莫玿廷的脸,见他那清亮的双眸正盯着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忖:这莫玿廷为何会对苏明哲一案这般感兴趣?莫非他是受了谁人指派来刺探的他么?

莫玿廷见柳慕辰一脸紧张和戒备看着他,不由再次一笑,说道:“柳大人,莫紧张,莫某之所以提及苏明哲一案,是因为三日前,吴州知府的凶案卷宗送达大理寺进行存档。原本,这些结案的卷宗,我是无意翻看的。只是,这送达的卷宗中竟夹杂了一封匿名信,直指杀害苏明哲的凶手是……”莫玿廷说到这,不由打住,他暂时还不知晓柳慕辰有何想法,故这信中提到的凶手他断然不会现在提出来。

“是谁?”柳慕辰一听竟有此事,瞬间凝神看向他,此案的内情只有他与苏琰霖等人知晓,难不成还有他人知晓了此事?此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另有他人……”莫玿廷看着柳慕辰瞬间严肃的神情,继续说道。

柳慕辰一听,不由微微一愣,再次端详了一番莫玿廷,忽地站起身,朝着莫玿廷冷笑一声,说道。“呵呵……莫大人,此案已了结,还请莫大人勿太执着,免得引火上身。”

莫玿廷看着他忽然变化的表情,心中瞬间了然,原本他觉得那匿名信不过是谁的恶作剧,本着公正办理的处世态度,他才上御史府试探一番,看来……这信上提及的凶手果然是……

“莫大人,请用茶。”这时,柴铭端着一壶泡好的上好云顶茶进入正厅,一边将茶杯放置在莫玿廷身侧,一边恭敬地说道。

莫玿廷看了眼身侧那杯云顶,眸子微微一沉,忽地浅浅一笑说道:“多谢柳大人提醒,莫某叨扰大人多时,告辞。”莫玿廷说完,便站起身,朝着柳慕辰微微伸手作揖后,大步跨出了正厅。

柳慕辰盯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沉声说道:“不送。”随即对正端着茶杯的柴铭说道:“柴铭,你去准备一下,今日我们便动身去邺州。”

“啊?大人您这才刚回来啊……”柴铭顿时一个讶然,他这刚在御史府美美地睡了两日踏实觉,咋地又要去邺州呢?一想到驾驶马车那个辛苦劲,柴铭顿觉整个人又不好了……

“啰嗦什么啊!反了你,还不赶紧地去准备!”柳慕辰正因莫玿廷所说的事烦扰,这会再听见有人跟他啰里啰嗦,心里那股恼火自然就冲出来,对着柴铭就是一顿臭骂。

柴铭见自家大人这般恼怒,赶紧地闭嘴,端着茶杯撒开腿就往外跑,柳慕辰盯着他一路狂奔的背影,一个甩手,便回自己卧房去准备了。

傅凌是在下午时分才赶到邺州知府,众人一下马,傅凌就大步朝着知府内衙走去。此刻,方祖瑜正在书房查阅案卷,冷不丁就听到衙内护卫匆匆前来通传,才知傅凌又回来了,当下就丢下手中的案卷,朝外头走去。

走至回廊处,就见到正带着一众护卫风尘仆仆走来的傅凌,当下就小跑过去,伸手作揖,朝着傅凌说道:“傅大人。”

傅凌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念月山庄可有什么动静?”

“暂无。”方祖瑜如实答道。

忽地,傅凌止住自己前进的步伐,一个转身,一把揪住了方祖瑜便服的衣领,目光凛冽地盯住方祖瑜的脸,咬着牙说道:“你派出去的人到底有什么用?什么都探不到,留着有什么用?一帮废物么?”

方祖瑜被傅凌突如其来地揪住,顿时一吓,大气都不敢出,任由傅凌朝他发火。片刻,才回神,对着傅凌赶紧认错:“傅大人,下官办事不利,下官失职,请傅大人勿生气。”

傅凌发完火,看了他一眼,瞬间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依旧咬牙切齿说道:“你可知崇州军监司损失了多少把军剑?”

“这……下官不知……”方祖瑜冷不丁被他这样一松,身体没站稳,连连退了两步才稳住身体,随即低头回道。

“你自是不知!从现在开始,本官要你加派人手盯住“念月山庄”,尤其是苏琰霖的一举一动,别再告诉本官无任何动静,若是再探不到,休怪本官亲自动手!”傅凌冷冷地说道。

方祖瑜早已被傅凌这威慑人的气势吓到,自是不敢再说‘不’,连忙点头应允。

傅凌冷睨了他一眼,握了握手中的绣春刀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他身后跟随的一众护卫随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入夜,沈簟秋单手托腮痴痴地端坐在梳妆台前,良久,忽地站起身,从自己的包袱内翻找出那块陈闯留给她的玉佩,重新坐于梳妆台前,一旁伺候的蓁儿瞧着夫人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蓁儿你帮我找一根红线绳,我要把这玉佩挂在脖子上。”沈簟秋端详了一番手中的那块白玉佩,回头对着蓁儿说道。

“哦,好的。”蓁儿瞅了眼她手中那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玉佩,点点头应允道。

很快,蓁儿一顿翻箱倒柜,就拿出了一根细细的红丝线,随后递到沈簟秋面前,沈簟秋拿过那红丝线,将它穿到玉佩镂空处,随即打一个双结,便挂到了自己脖子里。

“夫人,这玉佩是苏公子送给您的么?”蓁儿看着她动作娴熟地穿线打结,终究忍不酌奇,开口问道。

“不是,这是一个救命恩人送的。”沈簟秋摇摇头回道。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苏公子怎会送夫人您这样粗鄙的玉佩的呢!”蓁儿一幅恍然大悟地模样,俏皮一笑,说道。

“这玉佩虽粗鄙,但对我意义不同,若是没有那位救命恩人,恐怕……”沈簟秋说到这,不由打住,脑中随即浮现那日夜雨滂沱下,苏琰霖为护着她一路滚撞到石块的景象,心忍不住抽了一下,她终究也是个普通女人罢了,也会动情……

蓁儿正眼巴巴地等着眼前的夫人继续讲下去,怎奈夫人讲了一半就愣在那边出神了。。。正欲开口提醒夫人时,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蓁儿赶紧地朝那门口处问道:“何人?”

“是我,林麓。”门口敲门声随即止住,随后传来一声焦急地回话声。

蓁儿一听是苏公子的管事,便赶紧地去开门,这门刚打开,林麓就一个跨步急急进入,差点撞倒了开门的蓁儿。

“林管事,您咋那么急着进来,出什么事了?”蓁儿站稳后,便将门重新关上,问向已经入内的林麓。

“夫人在里面么?”林麓一脸焦急地问道。

“在的。”蓁儿点点头回道。

“你赶紧地去唤夫人出来,少爷在书房喝多了正嚷着要见她呢!”林麓一边说着一边朝内室望去。

“好,我马上去。”蓁儿听完,赶紧地朝内室走去。待通传了沈簟秋后,三人便朝着书房走去。

只是一推那书房的门,里面弥漫的浓烈酒气瞬间就扑面而来,而此刻苏琰霖正倚坐在书桌后头的椅子上,一只手拿着酒壶,一只手正搂着左娇娇,沈簟秋看到眼前的这番景象,面色顿时一怔,随即对着跟在一旁的林麓说道:“林管事,看来这里有人照顾他,那我先回去了。”

林麓瞧了眼对面喝醉的少爷,又瞧瞧面色不太好的沈簟秋,正欲说点什么,忽地,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开口了,对着已欲转身离开的沈簟秋说道:“你……你过来!”

沈簟秋回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倚在他身侧的左娇娇,嘴角顿时一个冷笑,随即便转身要往外走。就在这时,只听到“砰”地一声,沈簟秋前进的脚步顿时止住,回头看时,发现他竟将手中的酒壶摔到了地上,而一旁的左娇娇则满脸心疼地看着苏琰霖,随后又抬眸对上沈簟秋,那眸子里竟是一股地痛恨。

沈簟秋知晓左娇娇对自己的敌意,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对着身侧的蓁儿说道:“我们走吧。”只是这脚步还没迈开,背后再次传来他断断续续地声音:“你……你敢走!试试看……你敢……”

“夫人……那我们走么……”蓁儿回头瞧了眼那喝的醉醺醺地苏公子,又看了看身侧的夫人,小声问道。

“走!”沈簟秋沉声说道,随即便迈开步伐朝外头走去,只是人刚走至门口,突地背后就被一个重物砸中,沈簟秋顿时吃痛地一个趔趄差点跌到,幸好一旁的蓁儿眼疾手快扶住了。

沈簟秋忍着背部被砸的疼痛,回头时,才看见落在自己脚边的是一块砚台,他竟拿砚台砸她撒气是么?沈簟秋不由瞪向那醉醺醺看着自己的男人,原本垂于身侧的手不由紧紧握着。

“你们……你们都出去……你留下……”苏琰霖忽地颤颤巍巍站起身,将扶着自己的左娇娇一把推开,指着沈簟秋说道。

左娇娇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会却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对待,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但又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只能红着眼眶瞪向那站在门口的女人,随即忍着快要哭出来的冲动,一路小跑着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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