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忘恩负义之人

尚晏子话一说完，就拔剑冲向了钟离卿。钟离卿见尚晏子来势汹汹，便也拔出手中的剑。两把剑交织的声音很刺耳，一种噪音，一种被人厌恶，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噪音。

尚晏子咄咄逼人，招招致命，但每一次都被钟离卿躲了过去，他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攻击尚晏子，但他都没有，一直以守为主。

两人同时退后。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比我厉害，这些年来，我一直苦练，为什么还不及现在的你？”尚晏子说得很气愤，多少年积聚来的气愤。

“你终于承认了你就是平儿！为什么你当年离开得那么突然，任何消息都没留下。”钟离卿问道。

“我为什么离开？因为我讨厌这个虚伪的地方、虚伪的你和虚伪的一切！”尚晏子的语气很重。

“平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讨厌这儿的一切，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虚伪？你之前是那么讨厌父皇，可你知道父皇是怎么对你的吗？”

“他怎么对我额娘的就是怎么样对我的！”尚晏子吼道。

“父皇在很早之前就和我说了你的身世，他和我说，要努力对你好，努力让你觉得在这个皇宫中有归属感。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职，我没能让你留下来。我见过父皇在额娘去世之后，常常去额娘的寝宫里，额娘生前烧的香，父皇从来没让它断过火。额娘在父皇心里的分量，我们都应该清楚。”

“分量？如果额娘曾经有过一刻出现在他的心里，额娘就不会郁郁而终。”

“平儿，父皇不让额娘出宫是有原因的。父皇觉得你还没长大，很多事，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亲生父亲？”尚晏子在额娘生前从没在额娘面前提过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既然他的亲生父亲没有在额娘出嫁之时出现，就一定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提起他，额娘定会陷入悲伤之中，所以他从未开口，“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你错了！你父亲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相反，他是一个有血有肉、铮铮铁骨的汉子。只不过他是江湖中很多人的仇人，我曾经见过他。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他对不起你额娘，但是当年他的没有出现正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子两。你父亲的仇人太多了，如果你们是在宫外，你觉得你们能活到今天吗？”

“什么汉子，什么保护！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更何况你也是一个不可信任的人。”

“你会相信我说的话的。你父亲相比你们陪在他身边天天担惊受怕，他更希望你们能安全地过每一天，让你能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钟离卿光凭自己说的这些话是不足以说服尚晏子的，便带他去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密室，不大不小的空间似乎曾进行过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亲生父亲曾经和你额娘在这儿见过面！就在你刚出生后不久，额娘把还是襁褓中的你带到你亲生父亲面前，让你们一家能团聚一会儿，这一切都是父皇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