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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关于命中注定这件事

打开电脑,全部都是工作邀约的邮件。.

木棉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团队,对于所谓事业更是没有多大野心。重要的是,她重新奏响了大提琴,能让更多的年轻人因为她而开始关注大提琴,喜欢大提琴,对她而言,这便是满足感。

倏尔,一封新的邮件弹出来。

她一看,是段自毓发来的。原本是演奏会的邀请函,地点就在邻市,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

木棉看到后,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

接到她的电话,段自毓欣慰的笑了,“没想到你这么快会打来。”

“别把我说得那么无情好吗?”

“谁让我们商小姐现在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年轻音乐人呢?应该会非常忙才对。”

“虽然很忙,不过是段指挥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段自毓愉悦的笑出声。

与他对话,木棉十分放松,两人聊了几句,便敲定了见面时间

挂上电话,木棉穿过空旷的大厅,来到长长一层的尽头,那里是连清和的书房,与她的琴房相隔最远,避免打扰到他。

“清和——”

她推开门,看到连清和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走过去,捡起滑到地上的薄毯 ,轻轻盖在他身上。

知道他最近夜里的睡眠不是很好,所以也没吵醒他,又不舍得离开,于是就坐在他脚边,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恨不能将眼中所有有关他的画面,一帧不落的都封存在记忆里。

连清和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了睡在脚边的人。

木棉靠着单人沙发,睡得正沉。

连清和坐直了身子,把毯子盖在她身上,望着她,轻轻将挡在脸颊上的发掖到耳后。

她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只要他翻一个身,她都会立即惊醒过来,生怕他会不舒服。更好笑的是,她时不时就会试探他的鼻息……再紧紧搂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会消失。

就这样,每每重新迎来清晨,她都异常幸福。

这一切,他知道,都知道。

突然,木棉像受到了惊吓,叫了声“清和”便猛地睁开眼睛。

她在愣了几秒钟后,才确定面前的人是他,尴尬的干笑几声,站了起来,“怎么会睡着了呢?”

想起什么,她忙问:“清和,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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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邻市的车上,木棉靠着连清和,头抵在他的肩头,胳膊紧紧缠着他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连清和握上她的手,“睡一会吧,到了我再叫你。”

木棉缓缓摇头:“不想睡太多。”如果可以,她宁愿时刻保持清醒,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多一些了。

连清和没再多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终于,抵达目的地,段自毓早已等在酒店门口,婉琰站在他身侧,看到驶来的车,目光有几分复杂。

木棉下了车,生怕连清和体力不支,坚持让他坐在轮椅上。

“木棉,好久不见。”段自毓和她打过招呼后,又微笑的看向连清和,“连先生,很高兴你能来。”

婉琰对木棉点点头,看上去要冷淡许多,但实际上,她只是不擅社交和言辞。

“你们在这么近的地方举行演奏会,我怎么能不来?”

木棉笑眯眯道:“不仅我会来,还要带着连先生一起陶冶下情操。.”

连清和失笑:“我很荣幸。”

一行人进入酒店,才刚推开房门,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木棉就愣了。

注意到她的表情,段宝璋主动开口:“是我让自毓把你请来的。”

木棉难以置信的看向段自毓,后者沉默两秒种才出声:“木棉,我是你表哥。”

表……表哥?

段宝璋、段自毓……都是姓段!她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段自毓诚心向她道歉,“木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只是怕你一时难以接受而已。”

木棉在片刻的震惊过后,脸上表情迅速变化着,连清和看过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木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摇了摇头,木棉又将视线垂落,做了个深呼吸,说:“不用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任何事。”

段宝璋说道:“兄妹两个没事了就好。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木棉单独谈谈。”

连清和看她一眼,眼神询问她是否愿意。

木棉对着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很快就出来。”

他点头,段自毓上前推着轮椅,也许,就因为这个人是木棉的表哥,连清和并没有拒绝。

室内,又是尴尬的静默。

段宝璋略微沉吟下,说:“连先生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知道他要说什么,木棉直截了当道:“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的事没人可以干涉,我要和谁在一起,更是我的自由,希望您能理解。”

段宝璋皱皱眉:“我是为你好。”

“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木棉的冷漠,让段宝璋有些难以接受,“我是你外公!”

“外公?”木棉垂了眸光,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在我需要亲人的时候,您在哪?”

段宝璋想要解释什么,她却微笑着说:“想找到我,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当年我父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媒体每天都会有关于我们家的报道,您真的不知道吗?我想,那时候您不出现,是怕我和父亲抹黑您的名声吧。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视频火了,大家都在说有个姑娘大提琴拉得还不错,您会想要认回我吗?”

她口吻平静,像在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一个人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现在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过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朝他鞠了一个躬,她转过身就要推开门,身后的人却叫住了她。

“你不认我可以,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母亲呢?”

木棉的脚步倏地滞住。

段宝璋的态度愈发深沉,声音里还是掩不住对商倪的怨与恨,“她为了他,连命都搭上了……我的女儿又有什么错?”

木棉停滞几秒钟,毫不犹豫的推门出去。

段自毓和婉琰就等在外面,看木棉表情就知道谈得很不顺利。

段自毓望着她,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木棉,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你母亲带给他的打击太大。”

木棉轻笑一声,说:“我想我和他的不同就在于,我是活给未长的,不是过去。”

而教会她这一切的,恰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回报的男人。

段自毓深深望她,“木棉,表哥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我知道,谢谢。”木棉由衷的说。

虽然现在还不能把他当成哥哥一样对待,但做为朋友,她是感激他的。

段自毓一笑:“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可这时他突然来了个电话,“抱歉,稍等。”

他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婉琰站在木棉面前,抬眸看看她,良久出声:“上次的事,我该道歉,然后……谢谢。”

木棉摇头,“你那天说得都没错,我的确是没有考虑到别人。至于感谢,那就更不需要了。因为,你是真的非常优秀。”

做为一位年轻的大提琴手,婉琰取得的成就是毫无疑问的,木棉着实也是佩服。

木棉的褒奖,让婉琰颇为意外,她怔怔地看了她几秒钟,才慢慢低下目光,“这么多年,我听到过太多的赞誉,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让我觉得我是真的成功了。”

木棉轻笑着上前去,主动拥抱了她,婉琰一僵,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可同是,又有些久违的被她遗忘太久的温情,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木棉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和自毓真的很般配。”

婉琰的脸突然红了,低下头,“你和连先生会平平安安的走下去的。”

木棉咬着唇,笑着说:“我也相信,我们一定会的。”

两人送木棉来到大堂,连清和正在那里打电话,看到她便收线,盯着她发红的眼睛,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都解决了?”

“嗯!”木棉朝他微笑,“解决了。”

“那好,我们回家。”

“好,回家。”

婉琰看一眼站在身前的男人,难得主动过去靠上他的肩头,双眼凝望驶离的车,喃喃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相反,她才是有资格去怜悯和施舍的那一个呢?”

她目前拥有的,是好多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一份忠于自己的事业,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时间对于她早已失去意义,她的一天,足以成就平凡无华的一生。

所以,谁才是值得被同情的那个?

段自毓收回视线,“老实说,我原本和爷爷想法一样,想要劝她从感情里早些撤出来,将精力都放在她的音乐事业上。可是现在看来,需要被拯救的不是她,而是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昂起头,微笑:“真好,能看到她这样坚强,我替姑姑感到欣慰。”

回程的车上,木棉一直靠在连清和身上,握着他的手,不肯撒开。

连清和回握住她,阖着眸轻问:“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亲人,真就这么放弃了?”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猜得到她的决定。

木棉漫不经心的回他:“你不就是我的亲人?我粘着你就足够了。”

连清和睁开一双黑漆漆的眸,夜色一般令人迷醉,“就为我,值得吗?”

木棉不耐的白他一眼,“那你当初为我和整个舆论抗衡,又被叫回总部谈话,差点事业举,你值得吗?”

他摇头:“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值不值得,貌似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木棉扬起唇瓣,“那不就得了。”

她今后的人生,只有两件事需要认真对待,一是商木棉喜欢的;二是商木棉不喜欢的。容不得别人在她的世界里充当守卫。

连清和挑了挑眉毛,不紧不慢道:“看来,是真的翅膀硬了。”

木棉笑眯眯的凑近,“反正,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你得收留我。”

见他不说话,木棉愣了,“你在想什么?”

连清和抬眸,认真道:“我在考虑。”

她一滞,随即失笑,手指戳戳他的胸口,“迟了!我是铁定赖上你了!”

他无奈长叹一声,手臂伸长,将她揽过来,“真拿你没办法……好吧,让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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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推开窗户,外头飘起了雪花,这是进入初冬的第一场雪。

木棉赤着脚站在窗前,伸出手接上几片,落到手心一股薄薄的凉意,片刻化成一小滩水。

身后,有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会着凉的。”

木棉回头,对他说:“清和,我们出去旅行吧!”

连清和连犹豫都没有,“好。”

然后又问:“想去哪?”

木棉的眸子异常闪亮,她说:“只要是全新的陌生的地方!随便哪都好。”

他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调笑道:“好,就去陌生的地方。”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先吃早饭……”

“我不饿!”

木棉立即跑回房间,连清和望着,垂下目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秦,帮我准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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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一张地图摊开,连清和笑着看她,“这样好了,我闭上眼睛,随便戳个地方,不管是哪,我们就去那里。”

木棉兴奋得直点头:“这个主意好!”

“那我闭上眼睛了。”

连清和说着,拿着笔在地图上一寸寸掠过,最后圈中一块。

“这里是……”木棉愣了,“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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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直升机上,俯瞰整片白妆草原,又是久违了的心旷神怡。

不同的是,身边坐着重要的人,心便不再空着。

木棉靠在连清和的肩头,喃喃道:“不知道才让老人的旧毡房还在不在了。”

“在。”

听到他的回答,她意外抬眸,“你怎么知道?”

连清和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向下面,木棉探头一看,果然是才让的毡房!

直升机轰隆隆的降落,掀起一阵强风。

两人下机,踩上积雪就像踩在了云朵上,尽管冷风刮得脸生疼,心却是暖的。

一个腼腆的当地酗子跑了过来,操着生硬的汉语,叫了声“连哥”。

连清和一笑,“穷达,这几天又要麻烦你了。”

穷达直摆手,告诉他不麻烦不麻烦。

这时,帘子掀开,高娃从里面出来,“呵呵,昨天接到的电话,没想到你们来得还真是早啊!”

木棉一愣,扭头去看连清和,缓缓说:“所以……所谓‘命中注定’是刻意安排的喽?”

后者很坦然的戳了下她的额头:“都多大了还信那种事?”

木棉:“……”

***

结局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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