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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谨慎地回：“奴婢可以帮到殿下……”

易慕环摇了摇头：“你不是棋，起先我很担心你一个人去对付太子，是否会像素素那样倒戈，三天后，我觉得你不会，但我怕你会办砸，十天后，我相信你能办好，可我又开始怕你知道的太多终归对我不利。直到今天晚上，我总算明白了。”

唐心听不懂这段话，讷讷地问：“明白了什么？”

易慕环说：“越在意的东西，就越害怕它失去，可我是宁可从未拥有，也不想终究失去，宁可玉碎，也不求瓦全的人。我越把你往坏处想，越将你往危险里推，越让你与我之间除了利用再无瓜葛，这些说明什么？”

唐心听了这番话，一瞬觉得心跳仿佛停止了，耳朵也听不见任何东西，就只能看到易慕环那看似毫不在意的侧脸，将这段重中之重的话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唐心在脑中反复整理了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这段话的意思，兴奋的情绪充斥着大脑，差点儿没了理智就要朝对方扑过去。

一阵冷风从外头吹过来，将屋内的烛火吹灭，唐心的眼前骤然一片漆黑，这让她的胆子稍微大了些，于是她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朝易慕环的方向问：“殿下的意思是……您是在意奴婢，所以才利用奴婢吗？”

易慕环没正面回答，反问一句：“若真是这样，你怎么想？”

唐心抿着嘴，忍不住嘴角的勾起，带着几分甜意说：“若真是这样，奴婢会很开心。奴婢一直觉得能遇见殿下是上天赐的福分，因为殿下，奴婢的弟弟能好好读书将来成才，因为殿下，奴婢能不干什么活儿还整天吃着山珍海味，因为殿下，奴婢结交了真心将奴婢看重的朋友，若没有殿下，奴婢会过得平凡，甚至可能一辈子庸碌老死。”

易慕环的眼光在黑夜里看的异常清晰，说这些话的宫女此刻脸颊上满是绯红，脸上带着微笑，不像半分作假的模样，那话也如同编钟一般一击便荡着回音，入了他的耳里，袭进他的心中，久久没能散去。

唐心说：“奴婢在殿下身上取了这么多原本奢求不来的福分，殿下利用奴婢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看上去奴婢有几次差点儿就要死了，那些不过都是殿下吓唬奴婢逗着玩儿罢了，其实殿下从来没想过要取走奴婢的性命，如今更说在意奴婢……所以奴婢觉得很开心。”

唐心说完，朝易慕环的方向努力睁着眼睛，她的眼睛在夜晚有些不好使，只能看到一个虚晃的轮廓，并不能看清脸面，实在有些懊恼她这一长串剖心解肺的话能否打动易慕环。

唐心久久没听到回复，心里有些忐忑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殿下？”

话音刚落，易慕环的声音便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轻声说：“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气氛如此时，不可自称奴婢。”

唐心觉得那灼热的气息正在缓缓移动，直到与她鼻尖的呼吸缠绕在一处，她才反应过来，措不及防地，嘴唇上一阵柔软，被吻住了。

唐心睁大双眼，木讷地僵硬着身体，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她只能急促地呼吸，那个吻不过浅尝即止，并没有深入，却直接勾走了她的三魂七魄，让她傻了。

易慕环说：“酗儿，即便计划失败，也别陷得太深。”

唐心点头：“奴婢明白。”

“刚说的就忘了。”

唐心脸一红，抿嘴：“我……我明白了。”

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地按了按，随后开口：“回去吧。”

“是。”

唐心站起来，还有些依依不舍地三步两回头朝易慕环看去，心想若这是让她竭尽所能完成计划救出他的一步，凭着这些话，这个吻，假的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