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起航上京3
“一点趣都没有！来，坐下。喝不喝茶？”“苦的。”“呃？也是，那好吧。你就别喝了！孝子一个，喝多了茶水，夜里不好睡。”“大哥哥……”“蓝鸢，我记得六妹妹有布偶和风车，你去拿。”“是，大爷。姑娘，奴婢马上就回来。”蓝鸢笑着出去，自家这个姑娘每回看到小贩，就爱乱买东西。
“我没说要玩……”“不用说，我还不知道你。乖一点，别乱动，就当个小木头人不好？呵呵。看看欧阳家的小姑娘，一个个多文静。你就学一学！”顾明旭低声打趣。不过，没想到的是汪公公真要了一碗豆花品尝。魏渫顾阳庭不约而同的也要了一碗说要尝尝，欧阳家则没动静。
于是，秦管家笑呵呵的等卖豆花的小贩先舀了三碗后，再过来找顾明钰。唉，若不是怕姑娘不好意思，大爷和姑老爷也不会说要的不是？“顾大老太太，豆花不错，您是否用一碗？”“呵呵，不用了。给丫头一碗解馋吧！秦管家，辛苦你两边跑了。”“没有的事！快，给我们姑娘盛一碗。”秦管家才对那小贩说。
“是。”青栀亲自捧了银碗过去。不一会儿，等豆花装好，白嫩白嫩的，配上青绿的香菜、葱花，又有花生、黄豆等，馋的顾明钰双眼发直。“吃吧！你这样也很好，到了京不许学纤腰。只有一条：外面的吃食没有家里干净，想吃什么吩咐厨娘做就是了，这些小手艺，她都会的。
“嗯，大哥哥，我很听话的。”顾明钰用手掀开帷帽纱帘，顾明旭接了银碗，一勺一勺喂她吃。嗯，没错，戴帷帽就是不方便Ｃ啦，看在顾明旭这么好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小少年的啰嗦。“你听话？唉，真不大看得出来。”顾明旭继续打趣。“喂……”顾明钰的双眼立马瞪圆。
“呵呵！吃吧，小心烫。”顾明旭不由笑出来。这个情景其实满温馨。至少，在顾阳苓眼中是如此！而且，她对这两兄妹‘感情’又多了点认识，难道是因为钰姐儿太小，所以青霞乡君根本不担心儿子与她亲近？俗不知，青霞乡君真希望两人亲近，故从不阻碍。
半个时辰左右，哪位汪公公率先上了挂金帐的楼船。欧阳家的人也跟着去了，魏洹这才与顾家父子告别，另送了一套四书五经给顾明旭。顾明旭一愣！不过，随意翻开了一页后就惊喜的合不拢嘴：每页上都有魏洹的注解。那不知是人家提点之意。他不由得高兴异常！
“爹、大哥哥，再见，你们别忘了我。”“呵呵。这个丫头！”顾阳庭笑了。这时，詹氏牵了顾明钰与魏洹并肩上船。当然，走在最前面的是顾家大房。“钰姐儿，看你，怎么让明旭买了那么多小东西。”这时，魏洹一行人到了楼船甲板。
“呃？我出去逛街的时候，爹和大哥哥就爱给我买小礼物啊。这些都很好看的，而且大哥哥说，这些手艺人可聪明了，花样常常换！”“呵呵！不过，江南之物确实做的精巧别致。”詹氏也笑道。“嗯。对啊！”顾明钰乖巧点头。说起来，除了顾阳庭，顾明旭待她很不错的。当然，也真把她当爱闹腾的丫头片子了。
“爹，六妹妹真的要一年才回来啊？她不在的时候，家里真安静。我都不习惯了！”顾明旭感叹道。“是啊，明明这个小顽皮鬼走了，少了头疼，心中反而……不过，子纯说得有道理。长途奔波，就是个大人也怕熬不住，何况钰姐儿刚六岁而已。算了，就等来年四月天气暖了，再让她回。
“我们也走吧。子纯给你的书，你得仔细读，不可懈怠！”“爹，您放心，我会的。”顾明旭又不傻不是？他跑来这趟，收获真大，有了状元爷的注解，再寻常的四书五经也都成宝贝了。“爹，我总算明白娘亲为何单指了厨娘给六妹妹。”“是啊，你娘想得细。”顾阳庭想想，南方温暖，北方寒冷，差异这么大，他的钰姐儿会不会生病？唉！
而此时，上了船的钰姐儿却安静了不少。魏洹夫妇对坐闲聊，她则将顾明旭新买的小风筝、小灯笼、小玩具什么的给欧阳家的几个小姑娘分了，做朋友不就是从互赠小礼物开始的。“钰姐儿，你累不累？房间就在隔壁，可要去歇歇？今天起得早。”詹氏问道。
“不用了。大表嫂，你是不是有悄悄话想跟大表哥说？嘻嘻，那我还是回房间吧。”“咳，胡说什么，哪有的事儿？”詹氏脸红。“有也正常嘛，我在家跟五姐姐说悄悄话的时候就会想办法支开别人，大哥哥也一样。呵呵！青栀，走咯，我要睡回笼觉去。”“是，姑娘。”“哎…”
“没关系，让她去休息，无妨的。”魏洹笑道。顾明钰是个喧灵鬼！这时，楼船已然起航，朝着北方而行。“大爷，你怎么了，真有悄悄话不成？”詹氏略有几分娇嗔。“是啊Ｇ呵。说起来，顾明旭还不错。”“哪方面不错？你不怕他只当着你的面善待钰姐儿？”
“是真是假，我不会看不出来。放心，那小子待钰姐儿是真心的，否则我何必送书给他？十年后，钰姐儿就大了。有亲哥哥扶持，万事都会顺畅许多。”“不是有我们魏家在身边？”“嗯，那当然！女子的靠山嘛，自然越多越好！钰姐儿……只盼着青霞乡君真是宽厚的吧。”魏洹叹道。“来日方长，日后便知道了，有父亲、母亲在，钰姐儿绝不会吃亏的。”詹氏说。
“这个自然！俗话说见舅如见娘不是？”就这样，楼船一路向北开！整整一个月，很快就过去，倒也顺利的紧。趁着在船上很闲，詹氏每日带了顾明钰在身边，开始教她说京话。不过想着并非短时间就能学成，故而没刻意纠正她的吴侬口音，而是把时间花在‘听懂’二字上。只要能听懂，就不怕去吴王府赴宴无所是从了。
当然，顾明钰在这个月中长进最大的反而是是棋艺。毕竟有魏洹这个高手亲自指点不是？他是遵循‘君子六艺’教育而成的公子哥儿，不仅文武皆备，尤其擅长诗词、棋艺、丹青。“钰姐儿，你学棋进步很快。”其实，詹氏虽然识文断字，又爱读书，却不擅棋，而是擅琴艺。而钰姐儿‘小’，除了喜欢的，学其它东西只会想打瞌睡。
她没办法，又舍不得严厉批评小丫头，干脆就拉了魏洹当临时夫子。“大表哥，我也这么觉得！你看，最开始我的棋子都被你吃掉了；后来能剩下一小半，如今又多了些。嘻嘻，总会越来越好的。”顾明钰就没想过赢棋！她才学多久？人家魏洹是高手中的高手好吧？“你擅长从别人的布局中找破绽是不错，但有些鲁莽冲动。”
“下棋，要有大局观，每一步应该是深思熟虑，还要看长远些，不必只关注胜败。”“哦，好嘛，我们再来一局。大表嫂，我又输了，糕点还有没有？幸亏我聪明，拿糕点做彩头。”“呵呵！有有有，青鱼，再去端来。哦，还要给大爷和钰姐儿各准备一碗消食汤。”詹氏吩咐道。她就坐在钰姐儿旁边，顺手拿着针线绣手绢打发时间。“是。”
“大奶奶，顾大二姑娘来了，说是给姑娘带了鱼汤。“哦，你快请她到翠华厅坐，我这就来。”詹氏放下手中东西，起身道。她有些奇怪，平日里因为有魏洹在，哪一位不是避嫌从不出房门的。这是闹哪一出？“大表嫂，你帮我谢谢二姑姑。不过，我现在没办法喝汤，再慢一步，又要输了。”顾明钰也觉得诧异好吧？不过她一个孝子，不管，不管！
“呵呵，好。我去去就回！”“好耶。”“钰姐儿，快落子，别东瞄西看。”魏洹轻轻皱眉，却说道。“大表哥，我们下了那么多局围棋，等这回结束，下珠棋吧？行不行？”顾明钰眨巴着眼睛，她觉得幸亏壳儿嫩，不然没准大表嫂还不放心自己与魏洹呆一个屋内玩儿。
“难不成下珠棋你就能赢了？”魏洹打趣道。“我就能赢！唉，老是输，多没面子。大表哥，你大了人家十五岁呢，要不让十五子儿。”“呵呵Ｃ，就让你这么多，看你赢不赢？”“小看人，总有一天会赢你的。”“呵呵，我拭目以待。”两人便没动，继续下棋。
其实不一会儿詹氏就回来了，她身后的绿蝶提着一个食盒，显然是顾阳苓刚刚送来的。“咦，二姑姑走了？”顾明钰抬头。“是啊，她说有一副绣活要做，就先走了。这里面有芙蓉酥、蟹黄包、烤乳鸽，是专门给你做的。我也想不到，二姑姑厨艺这么样好！”
詹氏似笑非笑看了魏洹一眼，就把一碟碟小吃通通摆到顾明钰面前，既然顾家大二姑娘是这么说的，她就这么做好了。“哇，大表哥，下棋很亏脑力。我们吃了东西再接着玩吧。”“好！我对江南糕点不习惯，你多吃点儿。”
“咳，绿蝶去催一下，怎么青鱼拿东西要这么久？还是京八件合我胃口。”魏洹笑道。“哦，这样？好吧！那你等咯。大表嫂，我们吃。”顾明钰只是个伪女童罢了，怎么会真不懂事？不过，她乐得扮娇憨，乐得装无知小白兔。说起来，顾阳苓不在房中避嫌跑出来送吃的，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