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顾家祭祖2
“很简单，他们想要的是送顾明瑾进宫为嫔妃，顾家在朝廷的人少了，即便能进宫又有什么出头之日，怕是极难的。”顾阳庭嘴角多了一抹嘲讽。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好好的姑娘进去了，那还能出来。“瑾姐儿才十二，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吧，而且……”
“当然得等她及笄之后！而且，二伯反复提了，说是希望我们进京后就住伯府，一家人不要生分，爹已答应。到时，四叔、四婶、四弟、五弟等要一同走，大伯和大伯母依旧留在柳州。”顾阳庭又说。“老爷，不是我看不起安顺伯的本事。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咳！问题是没有的，但帮忙的人还有两位大人物，这件事上出力最多的是鸿胪寺卿——魏廉大人以及宫里的芜婕妤。他们在万岁爷跟前说了不少好话，也帮忙打点了不少吏部官员。”“老爷，他们怎么肯帮忙？妾身觉得魏大人跟顾家似乎没交情吧？”青霞乡君吃了一惊，她既然是王府出来的，对京城的消息不会太陌生。
这位芜婕妤似乎很受万岁爷喜爱，那可是一位大红人。当然，据传她可不是正经选秀出身，而是圣上两年前巡查扬州时得了才带回宫的，好像还认了个京中小官为义父。“魏大人跟钰姐儿是甥舅关系，他年少落难被韩家所救，化名何青认了彩荷的爹为义父。”
“然，他进京参加科考时恢复了本名，故而韩家才没得到消息。这不，他后来做官后又被派往天狼国出使了七、八年。一年前回来的，得了正四品鸿胪寺卿的位子，嫡妻是甄家的嫡次女，甄老太爷可是工部尚书。如今，他有四个儿子，没有女儿。”“不会吧？魏大人他……”
“他倒是没跟爹、二伯父一起到柳州，但让爹把一封亲笔信给了我。信里有三个意思：一，他拿自己当韩家半个儿子，所以想见见唯一的外甥女明钰；二，他九月左右会到达柳州拜祭义父母和义妹，希望我陪同；三，他知道了彩荷自愿为藤妾的事，十分不乐意，只说尽管君臣有别，也该让其为平妻。”
“平妻？”青霞乡君的脸色很难看。“嗯！青霞，你是知道的，彩荷先进门，而且是我用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原配，后来发生的事真是意外！当然，如今你才是我的嫡妻毋庸置疑。而彩荷过世几年了，就是在柳州宗祠多摆个牌位而已。只迁坟进顾家是必然的。”
“只多了个牌位？老爷，大昭帝国是允许官员娶三妻（一正妻、两平妻）、四妾（父母所赐一妾和三妻所带来的陪嫁）没错，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可答应过……”“青霞，我知道委屈你了。”顾阳庭柔声哄道。不过是要一个平妻名份而已，其实魏廉的信里只提了回柳州祭拜的事，是他借此想为彩荷做点什么，让心中歉疚少些。
再说，大昭帝国律法有云：正妻（嫡妻）、平妻所出的孩子都是嫡，但后者没有那样根正苗红。简单说来，嫡长子可继承六成家产，其它嫡子共继承三成家产，最后一成归家中的庶子，女儿则没有继承权！但女儿出阁，家中会准备一份嫁妆。嫡女有六十四抬，庶女通常是三十八抬或四十八抬。
“顾阳庭……”“青霞，我和爹都答应了，魏大人不仅自己是四品高官，他的岳父可是工部尚书啊！是不是？爹他老人家一定会记你的好。而且，钰姐儿仍由你抚养，平妻所出虽为嫡，但绝对不影响旭哥儿和珠姐儿、璧姐儿。”顾阳庭伸手将身旁的女人搂入怀中，心一横，错过这茬儿，以后那能找借口帮彩荷正名？唉！
“青霞？”“老爷，妾身不答应也不行吧，是不是？”青霞乡君忽然抬头，泪水从她俏丽的脸颊滑落，倒是有说不出的娇羞妩媚。顾阳庭心中一软，不由得将她抱紧了些。“对不起！”“我答应了，谁让韩姐姐先进门的呢？”“青霞，本来说好的让钰姐儿记在你名下……”
“记在我名下那还是魏大人的外甥女？我明白！平妻所出的孩子也是嫡，可钰姐儿没亲娘照顾，我这个母亲不会亏待她的，璧姐儿有什么，她自然也有。”“青霞，钰姐儿长大了定会孝顺你。”顾阳庭真有些感动。“钰姐儿记不记名的没差别，只那芜婕妤为何帮忙？”
“她认了干亲是不假，但其实是胡姬。”“什么？”“唉！圣上非常喜欢她的胡旋舞，让人帮她改了户籍。”“她……”胡姬？青霞乡君心下不安起来，很快她脸色大变，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按血缘来说，渝姐儿应该称她一声表姨。”顾阳庭叹道。说到铃铛，他虽没多少父女感情，但毕竟是亲骨肉。
“芜婕妤是什么意思？”青霞乡君问道。“她派来一名小太监，打赏瑾姐儿、璐姐儿、珠姐儿、渝姐儿、璧姐儿、钰姐儿的手串一模一样，都是用黄金珊瑚打造的，另外给渝姐儿一件火狐雪衣。”“四月间，她打赏雪衣下来？有……火狐皮？正红色。她是想我们……”青霞乡君不由发怒。一个庶女想穿正红？
“嗯，那太监提了提，说芜婕妤希望我的妻能将渝姐儿接到身边，亲自教养。”“老爷，以庶代嫡？不妥当，太荒唐了。”青霞乡君是个聪明的，一听那还能不明白？好吧，虽让韩彩荷做平妻让自己不痛快，但毕竟也是三媒六聘正式进的门，人都死了几年。
“青霞，只要你愿意……”“我不愿意。”“唉！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芜婕妤的吩咐不好不听。要不，我勉强将钱氏提到平妻，先混过去……”“绝对不行。”青霞乡君忽然反应过来。她面有戚色，心中对那芜婕妤恨得是咬牙切齿，实在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