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酒馆重逢
“鱼……”鱼玄机双手端着西湖醋鱼在杨衍面前晃了一下，才重新放回桌子上。
“啊啊啊！”杨衍啊了三声，深深地点头回答道，“小鱼儿，鱼玄机！”
“你男扮女装在酒楼做什么？”杨衍急忙让鱼玄机在自己对面坐下，刚才唐秋冬坐过的位置。
鱼玄机扭头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酒楼的人都没在，她才安心坐下了。
“你是不是傻！”鱼玄机坐下，随手拿起几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我是来给你上菜的，你说我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男扮女装，在这里当小二啊！”杨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么别扭，原来她穿着男装，还挺干练潇洒的，有点儿小二的味道。
“嘘……”鱼玄机紧张地扭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听到，“是能不能小声点儿！让老板知道了就把我开除了！”
“开除了就开除了呗！”杨衍满不在乎地说着，他喝了一口酒，“本来女孩子家家的，干这个也不好，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没有这份工作，是要她露宿街头嘛！
“哎呀，哪能跟您杨大少爷比啊！”鱼玄机故意醋溜溜地口气说着，嘴角含笑道，“我不干这份工作，难不成要到街上要饭去？”
“这个是小事儿！”杨衍挑挑眉毛，继而说道，“要不你能本王当丫鬟也行，直接给你个头等丫鬟，不愁吃穿，也不用干什么脏活累活苦活，每天伺候本小王爷就行了！”
鱼玄机白了她一眼，杨衍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让自己……
“我鱼玄机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才不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不屑地说着，就算是有钱，也不能污了自己清白不是。
“哎，我说你想哪去了！”杨衍不禁笑了，鱼玄机这小脑袋瓜儿里成天都装些什么，“我说的是正经的，丫鬟怎么就不是凭着自己的双手干活儿了，你倒是说说？你把本小王爷想成什么人了！”
听杨衍这么一说，好像感觉他也不是那样的人，鱼玄机撅着嘴，突然反应过来：“你称自己什么来着！”
“本……”鱼玄机这么一问，还真把杨衍给问愣了，“本小王爷啊！”
“啊！”鱼玄机这时才意识道，脱口而出，“莫非你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杨衍，衍小王爷？”
“莫非什么啊，本来就是啊！”杨衍理所当然，傲娇地回答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鱼玄机没想到，自己居然跟皇亲国戚还认识了。
“没事没事，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放荡不羁，但是好像没有那么风流成性。
“咳咳……”杨衍刚喝道喉咙中的白酒，被鱼玄机这一句“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给呛得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鱼玄机赶紧给他到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激动什么呀！”
“活的……咳咳……活的……”杨衍接过杯子，深吸了几口气，一边儿咳一边儿重复道。
“可不就是活的嘛！”鱼玄机笑道，她才癔症过来，原来这句话挺搞笑的。
她笑着笑着，低头看了一眼桌上刚才唐秋冬用过的杯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鱼玄机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杨衍，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个……”鱼玄机把头别向一边儿，脸颊微微泛红地说道。
杨衍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这才止住咳嗽，便放下杯子替鱼玄机说道：“你是想问唐秋冬吧！”
鱼玄机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偷偷咽了一口唾沫，抛却害羞，尽力恢复正常的神色。
“我怎么不知道？”杨衍反问过去，他接着说道，“我什么不知道！”
得意的神色洋溢在杨衍脸上，仿佛他已看床了一切。
“哎呀，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他和那个大当家怎么样了！”鱼玄机匆匆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本来那件事儿就是因我而起，是我贪心钱财才干了坏事儿，都是我的错……”
“好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用自责了！”杨衍宽慰道，据他目前所知，俩人好像还没和好，“好像还没和好吧！”
“还没啊？”鱼玄机讶异地说道，接着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愧疚的神色，“都怪我！”
“你也不用再自责了，刚唐秋冬还给我打包票说，不久的将来他就要请我喝他们俩的喜酒了，估计也饿快好了吧！看唐秋冬自信的样子……”杨衍说着说着想起唐秋冬那张喜不自胜的脸，也不禁笑了，“所以现在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上回书说道……”
说书人一拍板儿，闹哄哄的茶馆儿内立刻寂寥无声。
“大爷里面请，里面请，今儿的说书才刚刚开始，您来的啊，是时候！”小二忙着招呼刚走进来的客人，眼睛一扫，角落里还有几个空桌子。
“大爷，你看看您要坐哪？”小二热情招待，客人扫了一眼，径直朝着最角落的那张桌子走过去。
曹化淳来到桌子旁坐下，小二提着茶壶赶紧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天儿太冷，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可观您还需要点儿什么？”小二弯腰附耳，小声问道。
曹化淳点了一些几样干果和点心，小二就赶忙去厨房交代了。
“廉颇将军在外那可是名声赫赫，若他在，怎可教那敌军敢侵犯？”说书人一脸正色，字正腔圆地说道，“可这偏偏怕那小人从中作梗，赵王想再用他，便派人去看他的身体情况，廉颇之仇郭开贿赂使者，使者看到廉颇，廉颇吃了一斗饭，十斤肉，能吃才有力气嘛Ｇ，您只瞧这饭量，就知道廉颇将军有多大的气力了！”
“他被甲上马，来显示自己的威武不减当年啊！”说书人挺胸抬头，颇有威严地比划道，“可瞧那使者却回来报告赵王说，‘廉颇将军虽然老了，但是很能吃呀！然而和臣坐在一起的时候，顷之三遗矢矣！’这遗矢是什么意思呀？”
说书人买了个关子，大家聚精会神听等待这：“遗矢啊，就是拉屎！”
下面的人哄堂大笑，说书人接着说道：“吃一顿饭，上三趟茅房！赵王啊，这才认为廉颇已经老了，上不得战场了，就没再用廉颇将军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曹化淳咧嘴一笑，他倒是挺佩服郭开的，“只要威信的人坐镇，那还怎么动摇其根基？”
他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道，不经意间扫视了一眼，看到吴石虎正和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说说笑笑。
小二端着托盘站在一侧为曹化淳把盘子一一摆放在桌上，之后还礼貌地询问曹化淳是否需要其他的。
“不需要了。”曹化淳微微一笑，眼睛只定向吴石虎的侧脸。
小二抬脚走出一两步之后，曹化淳又把他叫回来。
小二附耳过去，曹化淳在他耳旁耳语几句话，伸手偷偷指向吴石虎。小二一边听一边点头，接着收到了一块碎银子作为赏钱。
“多谢您，小的立刻就去。”小二穿过人群直接来到吴石虎身旁，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吴石虎一听到小二说的曹先生，脸色一变，目光遇上对面的秋瑾，秋瑾正在盯着他看呢！
他立刻微微一笑，点头冲小二说道：“知道了。”
“是，是……”小二向后退了一小步，他微微扭头和曹化淳对视了一眼，“那小的告退。”
“怎么了？”秋瑾好奇地看着吴石虎，小二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还不让自己听到，搞得神神秘秘的。
“没事没事，就是账房的一些事而已！”吴石虎本不想说谎，可为让秋瑾信服，就随便编了一句。
秋瑾也没多想，因为似乎吴石虎也没什么好骗她的！
“账房有事啊？那咱们赶紧回去吧！”秋瑾说话间便站起来，要随吴石虎回去，“这才是大事，听书嘛，要不改天再来吧！”
“你坐下，坐下！”吴石虎招收示意秋瑾坐下，他笑着说道，“不打紧，不过是些小事情，我晚些时候回去搭理一下就好了！”
“真的是小事情嘛？要不咱们回去吧！”秋瑾微微皱眉，眼神中略带焦虑。
“没关系的，相信我！”吴石虎坚定的目光，让秋瑾渐渐安定下来。
她也被说书人响亮的声音和精彩的情节给吸引住，不再说回去的事了。
吴石虎瞅着秋瑾安定下来，他反倒装作不经意地扫视着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曹化淳的身上。
曹化淳遇上吴石虎的目光，立刻满脸堆笑，以茶代酒，冲吴石虎的方向举举杯子。
吴石虎脸上表情僵硬地看着曹化淳，也象征性地端起茶杯，就转过头来把杯子放下。
“哼……”曹化淳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冷笑地嗤之以鼻，若不是他还有些用处，从自己面前儿经过，自己也不会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