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外冷内热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雪岩走进书房，直接来到书桌前单膝下跪。
“起来吧！”杨渊看着雪岩，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雪岩严谨地谢恩之后站起来，抬头向杨渊说道：“上次皇上让微臣调查的事情，臣已经调查清楚了。”
“你是说那个吴大当家？”杨渊随口脱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酸甜那日穿着一身蓝绿色长裙站在雪白的地上，宛若冰湖中仙子那一抹倩影。
“对，就是。”雪岩点点头，他已经查清楚了，甚至还了解到了一点儿内幕的消息。
“快，给朕慢慢道来。”杨渊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雪岩面前，做到一旁的榻上，细细地听着。
“吴大当家，就是吴大家族吴庸的孙女，姓吴，名酸甜。”雪岩直接道明酸甜的背景，吴家的实力非常深厚，皇上也是很了解的，也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他们家的动向，毕竟吴家几乎是关联着国家的经济命脉。
“吴酸甜，酸甜……”杨渊听到这个名字，感觉酸酸甜甜的，“倒是个好名字，只不过看起来跟她的性子好像不太符合。”
“皇上说的对，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性子冰冷，对谁都是一样，整日都只是那一副表情，话也不多。”雪岩细细汇报着，“不过，她打理吴家上上下下井井有条，不论是下人还是工人，都对这个大当家服服帖帖的。对做事及其认真严肃，任何事情都不能出一丝纰漏。”
“是吗？”性子冰冷，不平易近人，如果不是真有本事，大家怎么会服她一个女人家，不只是光凭她是吴庸的孙女吧，杨渊听到倒是对这个酸甜刮目相看，“这倒是令朕好奇了。”
“皇上，微臣认为，她只是表面是冰冷，不爱说话罢了。”雪岩眼光总是很独到，能够直击事情的要害，这也就是杨渊为什么器重他了，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十分的忠心。
“哦？这句话怎么讲。”雪岩这么一说，当然更加勾起了杨渊的好奇心。
“皇上记不记得这几年以来，每次全国各地放上灾害，第一时间吴家总会出来救助，就连我们朝廷，也没有那么及时。”雪岩慢慢给杨渊分析道，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关注这些小细节的，“以前吴庸还是大当家的时候，虽然也放量赈灾，不过那也是仅有的几次，自从吴酸甜当了大当家以后，每次全国各地只要已有灾害，当地吴家的商铺，就会第一时刻出来救助。”
杨渊听到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同意雪岩的观点。
“而且……”雪岩接着说道，“她还建了许多学堂，里面都是员工的子女，他们都上不起学，所以大当家办了这个学校，说是孩子的教育是最重要的。还有许多穷人家的孩子，在吴家打工，大当家就让他们上午上学堂学习，下午去干活。”
杨渊暗暗佩服道，这治理国家，莫不是教育为本。可是朝廷的能力终究有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能上得起学堂，这一个商贾之家，居然能有这样的思想，不由得让杨渊暗生敬佩，这是他想做却没有做到的。
“酸甜是吴庸的孙女，朕记得吴庸有一个孙子，叫什么……”让女子继承家业，这是少有的事情。
“叫吴石虎。”雪岩赶紧接着回答道，“许多年之前吴石虎跟他的父母，也就是吴庸的大儿子和儿媳妇有一次去通州那边解决一个事情，他们顺便也去她的娘家，所以带着吴石虎一起回去了。不料半路上下起大雪，山坡陡滑，整个马车都坠入山崖之下，吴庸派很多人去寻找，依然无果。后来不得已接回来吴酸甜，继承了吴家的大权。”
“接回来？”杨渊微微皱着眉头，他想着吴家的孙女不应该是在吴家长大的嘛？
“是的，在吴酸甜还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也就是吴庸的二儿子和儿媳，就搬出去了。
“搬出去？”杨渊揣摩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是的。”雪岩点点头，他也感觉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因，“而且，吴庸派人去接吴酸甜他们一家，她的父亲是断然拒绝的，而且吴庸派人去了好几次，都被他给赶了出来。”
“哦？”看来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像不太和谐的样子，杨渊思忖着。
“后来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场大火，把酸甜他们住的房屋给全部烧为灰烬了，酸甜没在房子里，因而逃过一劫。”雪岩把细节都打探地十分清楚，他接着说道，“吴酸甜无依无靠，这才重新回到了吴家，慢慢担任起了吴大当家的职位，而且自从她当上大当家以后，吴家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且在全国各地的声誉那也是极好的。”
杨渊点点头，后面的听过了之后，他的思绪还停留回了那场大火上雪岩用的词真对，这仇真是起得莫名其妙。
“也是自此以后，估计是她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任何人相处都是冷冰冰的，包括吴庸。”雪岩思索了整个事情的始末，觉得这一点很可疑，“属下就是对这一点感到十分疑惑，这吴庸是吴酸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亲爷爷，可是她对吴庸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属下还打听到，就连他们家的下人，都没有听到过吴酸甜叫吴庸一声爷爷，对吴庸她也是一直客客气气、礼礼貌貌地叫吴庸一声老老爷。”
杨渊一听，就知道，吴酸甜跟吴庸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在隔阂着他们的关系，而且肯定不是小问题。
“还有一件事，很意外。”雪岩打断杨渊的深思，继续汇报着，“前一段时间，吴石虎居然活着回来了。”
“吴石虎？”杨渊不知道这是谁，不过那肯定是吴家的人咯！
“对，就是吴庸的孙子，他的大儿子和儿媳妇死了，不过这个孙子倒是命大，一路上也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总算是回来了。”雪岩咧嘴一笑，这也算是件奇事儿，摔下山崖都没死，那真的是命大。
“哦？那吴酸甜是怎么对他的呢？”杨渊想知道，吴庸到底会怎么选择，是继续让吴酸甜当家，还是转给自己的孙子呢？
“吴酸甜对他是客客气气，一切事情都安排的很周到。”雪岩说着说着，自己越来越感觉十分佩服酸甜。
“嗯。”杨渊点点头，他好像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你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雪岩立刻跪下，向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雪岩。”杨渊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叫着到走到门口的雪岩，“派人悄悄地盯着她，不要惊动她。”
“是。”雪岩收到命令，就赶紧下去安排了。
吴石虎吃药了无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一切都恍如隔世。就好像昨天还是一个吃不饱的行乞人，今天就成为一个可以吃遍山珍海味的阔少爷。
想着想着，他总怕这是一个梦境，就伸出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这才又喜滋滋地往前走着。
这时候一个丫鬟行色匆匆地端着饭菜往前走，正好在拐弯处和吴石虎装上了，盘子里边的点心和菜，洒落了一地。
“谁啊，这么不长眼！”吴石虎看着自己身上这刚换了一身的上好缎子剪裁的服装，上面溅了一身饭菜，不禁怒火中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丫鬟连忙低头道歉，看着洒了一地的饭菜，再重新做，又要费一段时间了。
“对不起有用吗！”吴石虎全然一副大少爷的气派，他看着对面这个一直弯腰道歉的丫鬟，摸着下巴小声地嘀咕着，“身材不错，不知道这脸长得怎么样……”
丫鬟刚好抬头，愧疚的目光遇上了吴石虎。
吴石虎看到，双目盯在丫鬟的脸上，微微张口，恨不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少爷？”丫鬟看着吴石虎呆呆的样子，就小声叫道。
吴石虎这段日子闲来无事就在府里逛着，还没见过这个丫鬟，小模样长得小家碧玉的，甚是讨人怜爱。
“咳咳……”吴石虎干咳了两声，正襟危色地看着丫鬟问道，“你叫什么，是府里做什么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回少爷，奴婢名叫秋瑾，一直是在服侍大当家，所以您不曾见过我。”秋瑾樱桃小嘴上下合动，让吴石虎的眼球就这么被吸引住，直勾勾地盯着。
吴石虎偷偷咽了一口唾沫，他恨不得上前去趴上咬一口：“你是说，你是酸甜房里伺候的丫头？”
“是。”秋瑾低头回答道，她似乎觉察出了吴石虎那贪婪目光中的含义，所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吴石虎也觉察到了秋瑾的后退，于是站直保持自己的大少爷风范，干咳了两声。
“如果少爷没什么事情，秋瑾就退下了。”秋瑾都不敢再抬头看吴石虎了，刚才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就好像自己在她面前没有穿衣一样，“大当家还没有用餐，现在饭菜都不能吃了，所以奴婢得赶紧回厨房让人做一些，不然就耽搁了大当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