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走下去(二)

决定了要奋力一搏,我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我和小哥过了三个月猪狗不如的生活后,终于,迎来了最残酷的最后一个月。

每天顶风冒雪早起看书,挑灯夜战,为了听名师的考研讲座,我们提前一天坐了长途汽车,去到相隔三小时车程的考研大本营,为了占个好位置,我们干脆就在上公开课的大教室里窝了一夜,第二天睁开眼就直接等着老师来上课,说实话,我连考大学的时候,都没这么拼过,我之所以这么想考上研究生,不是真爱读书,只不过是为了给脆弱的爱情,多一点时间。

出人意料的,研究生只有我考上了,解小哥连复试都没进。本来读研就是为了两人在一起,现在这样的结局,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城市,读我不感兴趣的专业,再耗费三年的青春,又有什么意思?

我毅然决然的放弃读研开始投递简历,解小哥劝我三思,我根本没什么可思的,家里经济本来就不太好,我早一天出来工作,母亲也能早一天轻松。

解小哥家也早已为他想好后路,先在新东方进行半年的语言特训,烤鸭一过就直接漂洋过海,去一个我梦中也到不了的遥远国家生根发芽。

我猜得这是解小哥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故意在考研中落榜,不然,我这个他教出来的学渣都考过了,他怎么可能考不过?

最后一个寒假,他送我上火车,满脸疲惫胡子拉碴,他握着我的手,只说了句对不起,就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跟家里打拉锯战,看他两头为难,我于心不忍,抱着他,拍拍他已经瘦了一圈的后背:“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谢谢你。”

小哥沉默片刻:“你……能不能等我回来?”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

小哥无言以对,他没法回答,他出国是奔着绿卡去的,运气好的三五年能拿到手,稍差点的七八年,十来年还拿不到的也不是没有先例,如果我在国内等他,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人,我一直认为,再浓烈的感情,也敌不过时间和距离,与其拉长战线相互折磨,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候选择放手,至少回忆起来,我们还是最初的模样。

转过春来三四月份,每天的晚饭时间,校园喇叭里就开始乐此不疲的轮番播放着《分手快乐》、《祝你一路顺风》等等凄凄惨惨拉仇恨的曲子,我和小哥又回到了吃完饭就开始逛校园的老套路,今时不同往日,离别的心情始终萦绕,再也回不去那段没心没肺的欢乐时光。

回想十九岁那年,我拖了个墨绿色的行李箱,满怀期待的坐上开往西北的列车。

我的大学位于西北一个三线小城,刚下车我就傻眼了,时光仿佛倒退了二十年,除了几条主干道是油柏路,其它的都还是砖路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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