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景清漪,你还真能折腾。
景闻就那样和着暮色看着他们,祁懿琛说,景清漪担心他,担心得不行,甚至不顾自己感冒发烧的身体,非要从A市飞过来,一下飞机,又要折腾着过去看他。.
祁懿琛说,如果他还当景清漪是他侄女,就放下手中的公务,自己过来一趟,跟她见个面,无论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最起码也要让她放心,所以,他才会跟着过来。
“叔叔!”忽来的一声惊呼,拉回了景闻远飘的思绪。
他闻声凝眸,闪着迷离的光色注视那个消瘦不堪的人儿,他从来都没想过,在景清漪的身上他竟看到了景嘉的身影,许是因为她的在意,亦或者是她的关心,他看着她挣扎从祁懿璩中跳下来,看着她麻着的一双腿,有些脚步不稳地奔到自己面前……
“小心一点。”景清漪的动作太过急切,祁懿琛看着她一拐一拐地拖着腿过去,边跟在后头小心地护着,边忍不住出声叮嘱。
原本他是想抱她进去之后,再给空间让他们交谈。
只不过,景闻的出现,显然是让她激动不已,他便也就顺着她挣扎的动作从自己怀中滑落。
可是景清漪自己忘了,她一个人,发着烧,再在这样秋夜的凉风中蹲了那么久,她的感冒也因为之前吹了冷风已是加重了不少。
如今,又是这么一番急切的动作拉扯,还未待她走到景闻面前,那道纤薄的身板就有些站不住脚地倒下。
这一次,祁懿琛眼疾手快,直接伸手将她整个人捞起,而后抱了起来。
可能因为冻过,也可能因为发烧的原因,景清漪的面色尤其难看。.
景闻本欲扶起景清漪的,可看着祁懿琛反应迅速,在她要倒下的时候接住,他的心底忍不住喟叹了下,而后,转身去开门。
祁懿琛这个男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有资格照顾她的。
这点,景闻看得很清楚,也不能不承认。
开了门,他让祁懿琛直接把人抱进卧室的大床,让她仰躺着,也让她原本因为久蹲不动而发僵的身体,得到最大的放松。
景闻见祁懿琛把人抱到床上去之后,什么也没说,就打算转身出去。
“叔叔……”景清漪在床上挣扎着起身,想要唤下景闻。
而他却连身都没转,只是沉着声说了句:“清漪,你先休息下,现在的你很虚弱,我在外面等着,不会走。”
“那你一定要在外面等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景清漪抬眼,想要看到景闻的面色,可偏偏,她见到的都只是他黑色的背影。
“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肯定等着。”景闻又是说了句,而后才踏着步出去。
也是因为得到了景闻的保证,景清漪这才肯乖乖地重新躺下,等着祁懿琛为她量体温,体温计还是刚刚祁懿琛打电话要前台送过来的。
祁懿琛面容冷峻地甩了下体温计,而后将体温计递给景清漪,想要她测一下体温,若是严重的话,直接送往医院。
景清漪看了一眼祁懿琛,只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心底一凛,知道他这是发怒的前兆,她乖巧地接过体温计,顺从地夹在腋下测体温。
依景清漪自己的感觉,她有些怀疑,本就得了轻感冒的她,可能是因为她在外面吹了冷风,使至原来快要好了的感冒又严重了起来,所以才会觉得那么难受。
可是,即便自己已成了这样,她的整副心思却都还只顾着景闻,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走过来,她闷着声:“懿琛,我刚刚都没看到叔叔的正脸。你看他的样子,感觉还好吗?”
祁懿琛没有回话,倾着身体,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总那么一双漂亮的黑眸盯着景清漪,让她顿觉是自己错了。
约摸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景清漪从腋下抽出体温计交给祁懿琛,轻声说:“应该……不严重的!”
这会儿,祁懿琛握着体温计直接起身,看到体温计上显示的温度是39°1,他崩着牙齿斥责:“景清漪,你还真能折腾。”
景清漪有些无辜的撇了撇嘴:“我也不想这样,哪里知道我就那么去下隔壁,门就锁了。谁叫你那么久不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
被她这么一呛声,祁懿琛直接默了声。
处理头疼的时候,因为担心景清漪痛得厉害,祁懿琛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脑袋,怕她疼,特别的小心翼翼。
可哪怕如此,景清漪还是嗷嗷直叫,差点眼泪都要渗出来,祁懿琛只得连声安慰,轻哄着。景清漪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大学时候入的警校,时不时地要参加体能训练,若没有通过体能测试,就不能做警察,曾经无数次因为各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受过头痛的折磨。
那时候,也没有这般脆弱,每次头痛,实在是忍不了了才吃一两颗药,其他时候就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好了许多,何曾这般呼天抢地过。
到底是被祁懿琛宠坏了,还是因为岁数大了,反而脆弱了?
使脑袋的痛缓解下来,就跟打过一场仗,景清漪倒没有什么,反是祁懿琛出了半身汗。
“懿琛,你看叔叔到底有没有怎么样?”祁懿琛为她重新整理好衣服,正打算收拾床头柜上的药物时,景清漪又是冷不丁地问了句。
祁懿琛顿了下手中的动作,侧头扫了她一眼:“人都给你带到面前了,待会你自己问不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祁懿琛就转身走了出去,连原本要收拾的体温计,都没再去动。
而后,不消一会,门口重新传来动静,接着是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景清漪凭着脚步声能够猜得出来来人是谁,她刚想出声,他却是在后边先开了口:“发烧了?感冒又严重了?刚刚在外边听你一直在喊头疼。长途奔波,头痛很厉害?清漪,你不该这么任性。”
景闻的说话声,沉声厚感,夹杂着担忧和心疼,还有对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而起的微声斥责。
“叔叔,我哪里任性啦?”景清漪挣扎着坐起身,脑袋因为刚刚的按摩,稍稍缓和了痛感,她索性下床。
景闻见状,忙阻止了她的动作,大步踏了过去,将她已经落地的一条腿重新搁回到床上,而他自己,则是立在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