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结婚后就去国外
宝钗一路不曾回头，直往学校电脑门外，一辆白色轿车走去。车上有个人影，坐在驾驶室，正朝着她走来的身后，痴痴地望着，似乎在期待某一个窗口，出现他想要看见的身影，然而距离太过遥远，他当然见不到这个奇迹。
“砰！”宝钗带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怎么样？你见到她了吗？”旁边的身影并未回头，只闷闷地问了一句，不过从他俊朗的侧影，也能清楚地看出，他，就是艺卓。
“见到了，和你想象的一样，她健康美丽，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儿。”宝钗勉强笑了笑，两眼望着前方。
“哦。”艺卓开始启动车子，双眼一眨，憋退了眼眶的泪珠，此刻的他，仿佛看见，一个长发飘扬的女孩，鼻子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正奔跑在林间小道的场景，玉儿，好在你这一辈子，再也不用受病痛的煎熬。但愿没有了我的存在，你能生活得幸福。
艺卓动作迟缓，慢慢挂上档位，似乎有些舍不得离开，这块沾染上某人气息的地方……
“滴滴滴……”手机响了，艺卓索性停下来，掏出手机开始接电话，“喂，妈……”
宝钗在一旁耐心等待，她的脸色异常平静。
“阿姨怎么说？”见艺卓放下电话，宝钗问了一句。
“她让我们回去吃饭，说是爸爸已经回来了。”艺卓说。
“那就赶快回去呀。”宝钗脸上悄悄泛起一道红晕，公公回来了，想必是……
车子启动，艺卓的一双手，握紧方向盘，双唇抿得薄薄的。
窗外，夜色渐近。
下得车来，宝钗在前，艺卓在后，两人并没有对话，只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泛白的灯光，有一股莫名的苍凉，空气也有些潮湿，令人莫名地感到窒息……
“他们回来了。”看到艺卓和宝钗从门口走进来，身穿一套丝质家居套装，披一头黑亮卷发的毓秀，从沙发上站起，笑着走过来迎向宝钗，一把拉住她的手，“这孩子，手这么冰凉。”
“妈，爸呢？”艺卓往毓秀身后一望，偌大的客厅，没有看到爸爸的身影。
“他在楼上书房，应该听到了你的车子……”
“宝玉，我等你好久了，上来跟爸爸聊聊。”赵爸爸穿一身浅蓝色家居衣裤，有些颓废地站在楼梯口，用一只手扶着楼梯。只平静地朝宝钗点了点头，便将眼光转向艺卓。他看上去，双眼有些浮肿，面色也有些蜡黄……
“好的，爸。”艺卓正要上楼，毓秀快速走了过来，抬手替他拢了拢衣领，小声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爸爸不知道自己的病……”
艺卓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地朝母亲点了点头，微微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一步一步向楼梯上走去。
“来，宝儿，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你不要太过操劳了……”毓秀转身拉着宝钗的手，两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爸爸走在前面，他头上的白发好像更多了，原本挺直的后背，似乎也有些佝偻了。
“爸，你还好吗？”艺卓的声音有点压抑，看着老爸打开了书房房门。
书房还算宽敞，它的灯光是蓝色的，雪白的墙壁上，挂了几幅梅兰竹菊的字画。除此之外便是一整套书柜，和三张黑得发亮的，豪华型真皮沙发。
“宝玉，你坐。”赵爸爸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走到沙发椅边，转过身面对着儿子，看着艺卓坐在对面后，这才跟着坐下来。
看着爸爸一脸的严肃，一直之间，艺卓不知从何开口，气氛似乎是沉闷的。
“你这次是真的同意结婚了？”赵爸爸看着艺卓，目光沉淀，似乎波澜不惊。
“我，是同意了。”“咔！”感觉喉咙好像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艺卓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次还会不会逃婚？”赵爸爸眼光一亮。
“不会了。”艺卓微微埋着头，有些微懒地，将半截身子崴在沙发后椅处，再把自己的十指紧扣在腹部。
“宝玉啊，其实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幸福。宝钗是个不错的女孩，当初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他却没有丝毫抱怨，当初你不也说他，生性率真，比那些娇柔造作的女子要好得多吗？再说我们不能言而不信，不能让人认为我们赵家不守信义。宝玉啊，你还年轻，你以后会明白的，其实夫妻之间需要磨合，正好像机器上的齿轮一样。所以婚姻只有合适的，没有绝对的。浪漫的爱情，只是一时的痛快，每天朝夕相处的生活，才是人生的重要部分。只有肯体谅对方的夫妻，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的夫妻，关系才能长久。爸爸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再说叫爸爸现在的身体，也希望早些抱到孙子……”
“爸，我知道。”艺卓吸了吸鼻子。
“咚咚咚……”房门响了。
“进来。”艺卓喊了一声。
“下去吃饭吧，饭做好了。”站在门口的，是围着围裙的宝钗。
“下去吧！”赵爸爸起身站起，艺卓赶紧走过去，搀着父亲的手臂。
这样的场景多好，多温馨！宝钗叹道：对不起，艺卓。我也是为了你好。但愿将来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你能原谅我……
“宝玉，陪爸爸喝一杯，好久没喝了。”站在餐桌前，赵爸爸转身，从背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小瓶酒。
“爸，你能喝吗？”艺卓有些担心，毓秀也有些紧张地看着赵爸。
“没事儿，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喝了它，兴许今天会睡得很好。”赵爸爸吞了一下口水，打开了酒瓶，一股淡而纯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宝玉，这糖醋鱼是宝钗做的，你尝尝。”毓秀笑着一伸筷子，将一块鱼肉夹到宝玉碗里，“她还挑了不少鱼刺……”
“我看你们都不要上班了，这段时间就筹备婚礼，等办过婚礼后，我们一起去国外……”母亲的话在耳边飘来荡去。
“爸，干杯！”艺卓头一昂，举起了手中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