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鬼怪魍魉
“秦臻羽，你其实可以不用来的。”乔烟淡漠的说道。
“我要来，这是我的事。”秦臻羽守着乔烟一天一夜，疲惫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乔烟没有说话，秦臻羽却再度开口：“以后你只用听我的命令，其他人说什么你都不用听。”
“这次只是意外。”其实想想，乔烟也觉得后怕，如果当时真的出了一点什么事，她这次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是你上司，你听我的。”秦臻羽没有再让她有拒绝的余地，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一次。
“随你。”乔烟淡淡的说了一句，她精神不是很好，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她连动一下脑子，转一个思维头就痛了，也没有力气与他争些什么。
秦臻羽看她难受没再多说什么，让看护过来了，带了早饭过来，秦臻羽拿过来：“你过来吃一点吧，吃完我也去上班了。”
看护拿出粥来，给乔烟前面架上桌子：“小姐，我是照顾你的看护，你可以叫我图图。”
乔烟点头。
看护要给乔烟喂稀饭，乔烟拒绝了，看护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秦臻羽，秦臻羽点头，看护这才把汤匙拿给乔烟，乔烟接过汤匙，安静的吃起来，秦臻羽看了她一会儿，进了卫生间。
空气里飘散着剃须水的味道，乔烟鼻尖轻轻动了动。
以前和关诺在一起的时候，关诺刮过几回胡渣，那时候也是像这样，不过那时候乔烟是在外面等着，关诺在卫生间里剃着胡须，偶尔和她说上一两句话，在那黑屋子里想起的时候，那时候是给她支撑下去的信念，或许是有了秦臻羽，或许是这次生死过后，现在想起那时候，已经是恍若经年的感觉，在虚幻恍若不曾存在的过去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尽管屋子里有三个人，却没有人说一句话，气氛却也不会怪异，反而显得平静。
很快秦臻羽就出来了，干净的脸上有淡淡的黑眼圈，乔烟抬头看了他两眼，秦臻羽眼光灼灼，乔烟复又低下头安静的吃粥，秦臻羽身上有一种成熟的男人气质，她猜不出秦臻羽真正的年纪，看起来才二十四五，可是她这种质感的男人岂是二十五六就有的历练沉稳。
秦臻羽过来看了乔烟一眼：“白粥有那么好吃吗？菜都不吃。”
“我吃不下那么多的。”乔烟放下了那几乎还剩半碗的粥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要知道那粥的碗也不过才她的手心大，乔烟这才吃了半碗就说饱了，天知道这乔烟的胃是有多少。
果不其然秦臻羽这位大爷皱了皱眉：“不多吃点？”
乔烟看他：“吃不下了。”
看护问秦臻羽：“先生，你要吃一些吗？”
秦臻羽淡淡道：“我吃过了，我只是去上班顺道过来看一眼就走了。”
看护张着嘴巴，想说些什么，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先生是她现在的雇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何必要驳他的话。
可是，明明秦先生就是在这里守了这冷脸小姐那么久！她是自从这小姐住院她就来了，先生就是怕她突然醒过来他没办法照料的好就把她早早顾来了，所以秦臻羽守着乔烟不眠不休她都知道。
“是。”看护还是点头：“那需要将这些收走吗？”
“收走吧。”看护立刻过去麻利的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觉得有钱人都浪费，这食盒里的早饭各种各样，多的跟什么一样，这林黛玉似得小姐就只吃了半碗稀饭就要扔掉。
“你要是饿了，就跟她说，她会去在买，跟谁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过不去。”秦臻羽嘱咐到，他就是觉得乔烟这性子实在别扭有不近人情。
“我知道了。”
秦臻羽点头，转过头又对看护说：“好好照顾小姐，做的好好处少不了你的，别让她跟莫名其妙的人接触。”
秦臻羽的名声在外谁人不知道，出手阔绰就连她这种小角色都知道，自然是要感恩戴德的点头：“先生我会好好做的，请先生放心。”
秦臻羽也没在多看乔烟一眼就出门了，乔烟躺在床上看着秦臻羽的背影离她一步两步远去，想说些什么张张嘴欲言又止。
终于：“秦臻羽。”
秦臻羽没有回头，身形却停住了。
乔烟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臻羽的背影：“对不起，我做的不好，还让你麻烦难做，对不起……”
乔烟低下头咬住了嘴唇，她知道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她躺在这里一切都是秦臻羽给她的，她却没有给秦臻羽应该得到的。她知道她这就是狼心狗肺，可是她没办法控制住她的冷漠和抗拒，她想要抱住她仅存的骨气和倔强，同时她也知道，若是她真的这么傲骨嶙峋，那她就不应该出现在秦臻羽的身边，她就死在街头或者当初那晚的河水里。
乔烟看不到秦臻羽深邃的眸子动了动，随后传来秦臻羽声线醇厚的声音：“从我救下你那天开始，我们之间就存在一种商业关系，你不必觉得愧疚或者难过。”
到最后受到更多不公平的可能是你。
这是秦臻羽没有说完的话。
乔烟没听懂，只以为他说的是她给他打工，而他给她安逸的生活。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去公司了。”
乔烟一滞：“我没事了。”
秦臻羽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门外，乔烟无力的躺在床上，窗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明明阳光那么温暖，她却觉得如置冰窟。
这偌大的城市，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人，魑魅魍魉一样张着贪婪嘴巴的怪物，还有杀人不见血有着儒雅外表的恶魔，可能真的是在那种黑暗的地方呆的久了，乔烟感觉自己已经和社会脱了节，她什么都跟不上，英语跟不上，电脑跟不上，思想跟不上，她就像一个什么不懂的傻子突然被放到了人声鼎沸的闹市里，除了睁着包满泪的眼睛到处寻找曾经给她保护的人，就是在这种热闹的地方孤寂的死去。
乔烟突然好恨，她好恨关诺，她好恨那个对她起了歹心的人，她好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之一的于娇，她也好恨自己！为什么她要这么没用这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