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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威胁

“爹!”江画惊呼,却见那便雪王妃已经恨恨的摔下了手里的鞭子,闻讯赶来的雪王爷手持长剑笑的很是潇洒。

忙跑过去凑上自己老爹的耳朵,诡笑两声,“爹,帮我打发了娘,我就……”

雪王爷办事很可靠,不消盏茶时间,雪王妃已经放过江画,踏着脚下草儿青青,翩翩离去了。临走前还很是温婉的留下一句,“书房的龙阳书册现下在我房里,王爷学习需谨慎,臣妾告辞。”

雪折,“呃,爹,我也退下了。”

江画,“……”

“说吧,你又要让我干什么?”雪王爷扔了长剑,没好气的瞅一眼江画,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开始猛灌茶。

“给你!”

“什么?”

江画一把从怀里掏出一卷轴,塞到雪王爷手里,“你一直盯着那幅破烂的画看,前几日我在圣上那里看到一幅差不多的,就要来给你了,快拿着啊!”

狐疑的展开卷轴,画面悉数展露的一刹那,雪王爷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发抖扬起手,金黄的轴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看的江画一愣,“爹……你……”

江画的身子突然被拥入一个怀抱,手臂禁箍着,连呼吸都困难,耳畔传来似乎带着哽咽的声音,“谢谢……谢谢……”

“爹,”不动声色的挣脱了怀抱,江画轻声,“这画上的人,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雪王爷的唇动了动,背过身去不让江画看到他的表情,这才幽幽的道出,“铮铮铁骨,她爱上的人,是这世上最刚毅的男人。”

“是谁?”

“丰王。”水色薄唇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字,仿佛抽尽了雪王爷的力气,声音里的悲伤即便一贯冷性的江画也忍不住动容。“不过已经死了,他们两个人都死了,包括两个家族,悉数丧生。”

没有惊讶,雪王爷说完的时候江画很平静,就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只是搭上雪王爷的手,轻声,“可是爹,皇室里没有铮铮铁骨的人呢,他们都怕死。而我,就要嫁给这样的家族了。”

没有悲伤,没有怨恨。江画微微笑了起来,这盛着笑意的眼里,丝毫不风流,也不潇洒,只是载了满目的倦。似是生无可恋般,直至让人潸然泪下。

雪王爷浑身一震,“江儿,你……?!”

“爹,你放心,我不会忤逆圣意的。”同样的惨剧,我绝不会让它在发生一次。这句话江画没说出来,雪王爷还不知道呢,自己其实已经恢复了记忆了啊。不过说出来,这样平静的日子就会结束的吧,她……可能比那人的下场更凄凉。

天子亲封的江山郡主封号,不同于普通藩王的郡主,是有俸禄的内眷。所以,江画的寿宴是在皇宫举办的。

不过,皇宫也不太平,江画同雪折、未央逛到花园一角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好神气的郡主,不知会被哪个世家公子娶回家?”

“没准父皇找个偏远的藩王随便塞了,只怕是这辈子都回不得长安了!”

“不过是雪王爷收养的孤女罢了,也能劳烦圣上如此大动干戈?”

“雪王爷拈花惹草是个人都知道,没准不知跟哪个妓女生的孽障,不好意思明说呗!”

“嘘,重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怕什么,出去随便打听下都知道,江山郡主在那些青楼妓院里有多出名,不仅勾搭妓女玩男宠,连我那几个皇表哥都跟她不干不净呢!”

“切,四皇子整天跟她厮混在一起,全皇宫都知道!连三皇子跟八皇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还听说啊,有人看到过那个神秘的七殿下还跟她睡在一起……”

“雪世子不是宠她的很么,呵呵……雪王爷可真是生了一双好儿女,*啊,真是脏……”

越说越过分,未央的脸已经成了青色,连一贯稳重的雪折都忍不住攥紧了手,死盯着前面那玩乐的几人。

“啪啪啪!”一阵响亮的抚掌声响起,一下子惊的那一干人傻呆在地,目瞪口呆的望着她们口中的丧尽天良的江山郡主领着浩浩荡荡的侍卫,身后还跟着雪世子和四皇子,正信庭款步缓缓而至。

江画一扬手,身后的侍卫呼啦啦上前就将那一干人团团围住。

这一番人皆是平日不出大门的公主小姐,骄纵惯了,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不过也有人反映快的,上前一步指着江画厉声,“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宫动手?”

江画也不看她,只撇着旁边的未央,声音极冷,“未王世子,这都是你的亲戚吧,当真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抱歉我一个都不认识,烦请世子介绍介绍。”

这句话说得巧妙,连带着将未央也骂了,未央无奈,眼神扫过一圈,“五公主流兮、云瑶才人安碧云、九公主流锦儿、王大人的千金王嫣小姐、皇后的表侄女白篆郡主……郡主,你今日就是杀了她们也不为过,只是还请放我这九妹一马,方才也只得她一人未嚼舌根。”

“好,那世子先带九公主到旁的地方,免得被污血染了眼。”

轻飘飘的一句话,众人已骇白了脸色。白篆瞪大眼,“雪江画你敢!你敢伤我,皇后姑妈不会放过你的!啊!”

说话间,江画已抽出腰上的银软剑,银光出,架上她脖颈!“你活着便让我觉着不痛快。”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怜悯,白篆还未来得及叫出第二声,银剑已经毫无征兆的划破了她的脖子。

“救命啊,杀人啦!江山郡主杀人啦!”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场面瞬间混乱。无奈四散逃跑的人皆被团团围住的侍卫给挡了回来,惊恐的瞪着眼前的恶魔。

江画冷笑,很是鄙夷的扔掉白篆已经吓得软绵绵的身体,长剑毫无迅疾再扬,准确无误的划上了流兮的脸,再扬,再一道,反手再扬,仍旧两道!流兮捂着脸大叫,然后晕倒在地。脸颊两侧各两个交叉的口子,涓涓往外淌血。

流兮的脸算彻底毁了。

江画提着尚滴血的银剑,扫视周遭,语气凌厉,“今日之事若谁敢往外吐半个字,本郡必回让他横尸当场!”

说完看也不看周围的人,拂袖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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