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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喋血花烛夜

慕南天想不到的是上官天宇亲自迎亲,他悠闲地坐在软轿上,那俊逸如谪仙的脸庞淡漠冷情,不知让不少女子侧目。只是人群中,还是有人窃窃私语,太子殿下,身有顽疾,且喜怒无常,不近女色,且有人传闻太子活不过三年,不然真是一段佳话。礼官随口朗声喊道:“太子殿下,亲迎太子妃。”

喜娘缓缓地送夕瑶上了轿子,三个丫头和喜娘便站在了轿子的两旁。慕府上下跪送上官天宇和慕夕瑶。慕府的鞭炮声,街边的掌声,喝彩声、议论声、迎亲队的锣鼓声交集着。而大家看到了后面的嫁妆,均膛目结舌,一箱、两箱、三箱、四箱,大家数着,讶异着,整整三十六箱嫁妆。

迎亲队伍欢天喜地行进着,酉时三刻,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皇城。渐而行进了东宫,百官云集,都是来贺喜的,喜娘慢慢地把夕瑶牵下轿。刚踏进东宫的的大门,就听见礼官喊道:“步入福门,相亲相爱。”走了一段,又听见礼官喊:“步入长廊,白头相守。”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听见礼官喊,“步入华堂,百子千孙。”夕瑶巴不得赶紧结束,感觉相当地压抑,全身都快散架了。

这时候,喜娘把红绸礼花交到了夕瑶手中,几个人把上官天宇扶了起来,礼官随即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两人随着礼官行着礼,感觉完全是走走过场的感觉。

正当众人扶着夕瑶转身朝寝宫方向走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开口。

“等一下,我的爱妃,我先去前堂招待宾客,宴席散后再过来。”上官天宇温柔地说,众人听着都觉得太子很在意这位太子妃,不过在她听来,不带任何感情,冷若冰霜,还带着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仿佛置身寒潭的阴冷感觉。

喜娘和丫环把夕瑶送进了寝殿,安排好一切大家就散去了,空荡荡的新房内就剩下夕瑶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榻上。

上官天宇摇着轮椅,缓缓停在了回廊,仿佛这喜庆的气氛,融不进他的世界。阴郁脸庞带着捉摸不透的神情。那个屡屡徘徊在他脑海里,模糊不清的景象,那个身穿黄色浣纱,飘逸出尘的女子,只是不知为何总记不起她的脸庞,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叫她夕儿。

上官天宇摇着轮椅来到前厅,一扫脸上的阴郁的神情,只是让人感觉依旧清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见他的到来,文武百官纷纷举杯。

“恭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新婚大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依旧笑而不语。看众人饮着宴。

“宝亲王贺礼七巧玲珑珠一盒……”礼官报着那些皇亲贵胄的献礼。

满穆玲狼的珍宝均入不了他的眼。唯独沐修扬送他的一把扇子。扇面上面红梅簇簇,一佳人绣眉低首,欲语还休。女子身穿一袭淡黄色浣纱裙,而扇面上题字更是意境横生。

一缕夕阳如画境,独望瑶台愁肠断,拂柳垂摇不知意,两心遥待君相寄。后面的题字,却只有一个夕字,显然是不小心染了墨,后面的字看不清了。他望着那黄衣女子渐渐入神,私下询问沐修扬几次,皆言不知情,可总感觉他知道什么,却不曾相告。

二更三刻,宾客终将散尽。上官天宇转着轮椅慢慢地驶入寝殿。夕瑶此时正在吃着案桌上的花生红枣,听到脚步声,她赶紧放下盖头,坐回床榻上。屋内的红烛是那样明媚妖冶,令气氛更加抑郁,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她令自己装作十分镇静,其实心中犹擂战鼓。

他的轮椅进入了寝殿,看见案桌上的花生壳,嘴角微微扬起,那笑意味深长。

“没想到本宫的寝殿,还有老鼠。”冰冷中带着丝丝柔情,不过在她听来,让人听而生畏。

他慢慢往床边靠近,拿起喜杆,轻轻地挑开了夕瑶的盖头。冷冷地说:“没想到,本宫的爱妃真是倾国倾城之貌呀!”

她随即淡淡地开口,薄唇轻启,“太子殿下过誉。”

“你倒说说,你是如何仰慕本宫,你真的那么想嫁给本宫,很多女子都对本宫望而生畏,而且外界对于本宫的传言是那样的不堪,更有甚者,说本宫活不过三年,你真够胆嫁于本宫,你是不是有何图谋?”他的脸上带着狠戾,眼中尽是杀死人的冷冽目光,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夕瑶只好装作视而不见,一边悠闲自在地脱着发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路是自己选的,若是死在东宫,也不失为一段传奇了,不过说不害怕,那不可能的,只能令自己强装镇静。

夕瑶柔声答道:“殿下乃人中龙凤,外界传言如何又怎样,世人皆爱美的东西。再说太子殿下气宇非凡,怎能不叫小女子心生爱慕……”夕瑶此言甚虚,不禁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上官天宇想着这些年慕南天对自己做的一切,强撑着站了起来,步步紧逼到她身边,那个表情嗜血,无情,甚像夺命阎君,冷冷得看着她。突然从袍间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抓住她的手,夕瑶只感觉自己的手钻心的疼,整个人都懵了,但是没有掉泪,后面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匕首塞到她的手里。

上官天宇目光极具狠厉,声嘶力竭地威胁,“本宫这几年生不如死,你是那人派来的细作吧,现在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杀了我……”夕瑶望着他久久不曾回神,到底他经历了什么,那眼神里尽是悲凉和歇斯底里的绝望,以及对她的那种莫名的阴冷。从他眼中看到了对女子的怨恨,他跌跌撞撞地坐回轮椅里

夕瑶紧握着匕首,不曾言语,最后以迅雷不及耳之势,走近他的身旁,猛地举起了匕首。他看了一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天宇等了半天,只听见匕首落地的声音,她的手上正滴着血,那样的鲜红,摇曳的红烛仿佛在垂泪。

上官天宇猛地把夕瑶拥进怀里,眼神里像在渗血,而她也不挣扎,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不过脸色异常苍白。

“难得你舍不得本宫,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怒目圆瞪,和他原本的气质判若两人。

“来人呀,把她给我抓起来!本宫要让我的新妃观赏一下我的暗牢!”进来的侍卫望见地上血迹,皆大惊失色,想劝阻却不敢开口。

夕瑶被人架着来到了暗牢,四肢瘫软无力,但是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惧怕。用刑或是拷打,已经无所谓了。

他驾着轮椅紧随其后,暗牢里的铁链上还锁着一男一女,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夕瑶望着这一切,难道自己要命丧于此了吗?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已经是死过的人了。

隐隐约约听见旁边的铁链架上的人,虚弱的喊冤声和谩骂声。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不是细作,太子殿下爷饶命呀……”他的脸上极具阴寒,默不作声,像极了地狱的罗刹。

“上官天宇,你这个魔鬼,我的主子不会放过你,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哈哈哈……”旁边的侍卫给了那人一巴掌,给那人灌了很多辣椒水,直至发不出声音。

他对这一切熟视无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仿佛要把人烧死。

“怎么样,我的爱妃,看着你的同伴如此,滋味如何?”夕瑶望着他,眼神明亮似水,没有任何波澜。

“说,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我可是给了你立功的机会,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本宫!”上官天宇的眼神有探究,有愠怒。

“爷,要不要用极刑?”旁边的护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最好给本宫说清楚,不然就把你扔到这蛇窟里面。那些蛇不是一般的蛇,定会让你受尽折磨而死。你最好想清楚,本宫的耐心有限地很,不怕新婚夜作为爱妃的死祭。”目光死死得盯着夕瑶,周围的空气仿佛凝聚了一般,让人窒息。

夕瑶冷冷注视着他,“你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杀了你,整个慕府陪葬,,第二,我是细作,你有何证据!你有被害恐惧症吧,我不屑作任何人的棋子,包括你。新婚夜,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当罪犯,横竖都是死,又何必苦苦挣扎,只怪我自己选错了人。你要我跳蛇窟,等我死后,麻烦给我留个全尸,找个乱葬岗埋了,我不想黄泉路上,与蛇相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如此独特的新婚夜!”他的心猛然抽痛,曾经有一个女子说过,无论如何,我不受任何人摆布,我的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手中,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片段。

夕瑶说完,看了他一眼,挣脱护卫,猛地往蛇窟里跳,眼前瞬间浮现封神榜里,妲己的虿盆之刑。真是荣幸之至,嘴角浮现着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勾魂摄魄。

这时迟那时快,只见她纤腰被人迅速搂起,轻纱和白袍飞舞,迅速回归地面。她望着他出神,为何不让她坠入蛇窟。不是急切想杀死自己么。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怎么舍不得杀我,你会后悔的!”夕瑶的眼神依旧邪魅无暇。

“本宫成全你,给你换种死法,给你留个全尸。”上官天宇语气依旧凄厉狠绝。

“那我能不能选种死法,我要与我选的夫君度过一个别致的新婚夜。夕瑶的”嘴角的笑容那样迷人,那般云淡风轻。

“本宫成全你,看你能如何别致法,说吧。”

“我要一条花船,一桌好菜,一壶好酒,一把瑶琴,还有你相伴!”

“本宫逐你所愿,看你要玩些什么花样?”他的话语里多了一丝探究。

“主子,要三思呀。”一旁的护卫担忧地说。

上官天宇瞪了护卫一眼,“快去!在本宫的婚船上,摆上百花,备上一桌雅宴,我要与我的爱妃去相思江畔赏月。”

“是,爷。”护卫放开了夕瑶,迅速消失在暗牢里。相信凭自家主子的武功她也奈何不了。

夕瑶走出了地牢,看见月亮昏黄中带着一丝丝血红色。这个夜又增添了更多怪异的气息。

“本宫随后就来,你先带太子妃到船上去。”上官天宇说着摇着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夕瑶望着离去的人,心有余悸,转瞬又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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