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三年前的萧安已经死了

黑色轿车在夜色下缓慢行驶着，车窗大开，冷冷的风灌进去，冰冷的刮在萧安的脸上，麻木而冰凉。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抬眼望去，院子里的枫树在风雨的摧/残下飘朔着落叶，洋洋洒洒的模样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寂寞。

如此景象，和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景重叠，瞬间便带出了萧安四肢百骸里的疲惫感，双眸刺痛，她轻轻的闭上眼。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萧安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从包里抽出手机。

耳畔声音温煦如风，但在萧安听来，骨子里都会沁出一股寒意。

“安安，欢迎回来。”

萧安抬眸看向窗外，只觉得今天真是糟透了，抓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说话，没有情绪的声音很淡：“动作很快。”

她才回来不过两小时，他竟然就查到了她的电话号码，慕司耀，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而在慕司耀听来，却像是对他的褒奖，喉咙间溢出轻笑：“不能不快，安安，我很怕自己抓不住你。”

萧安低眉浅笑，那样的笑即使清浅，却足以蛊惑人心：“很甜蜜的话语，可这个时候我该说什么来回应你呢？”

很淡很柔的询问，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安安。”慕司耀唤她。

“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萧安抬眸看向窗外，路上霓虹灯牌快速闪退，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闯入她的视线然后又很快的消失……

她微笑着问：“乖一点不好吗？”

“……那你还是萧安吗？”

“我想，三年前的萧安已经死了，忘了吗，你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又狠又快。”连痛的余地都没有。

“安安，我只是爱你。”慕司耀叹息。

萧安微笑如初：“要我说我也爱你吗？”

沉寂，空气凉薄，萧安维持着手拿电话的姿势，嘴角弧度迷人，她正在耐心等待对方的回答。

终于，冷沉隐含暴戾的声音响起：“萧安，侮辱我的时候你很痛快？”

“慕司耀，我曾经觉得你是带我走出地狱的人……”萧安语音温柔。

“安安……”

“所以，当后来你让我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的时候，我就觉得，也许我这一生，只有你死的时候，心里才会觉得有一分痛快吧。”这一刻，萧安笑如妖精。

浓重的呼吸声透过耳麦传来，带着失控下的沉怒。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慕司耀不愧是慕司耀，很快便也恢复了情绪，除了说话声里带着的那分冷，丝毫看不出这个男人前一刻有多么生气：“萧安，你要知道，我要你，只是一个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你恨我，我觉得很好，至少这三年里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这世间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一个人是背负着另一个人的苦痛前行的人，如果我给你的是仇恨，那么我更不在乎你给我的苦痛，谁叫我爱你呢？”

萧安的眸光变冷，事实上，一直都是冷的，但是她脸上笑容依旧，从容优雅的笑连带着话语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说得真好听，听得我都想热泪盈眶了呢……可是慕司耀，因为你是慕司耀，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很有底气说这些话是吗？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想要拥有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被你看上的我就该感激涕零磕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