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嫁给他
又是走了,费尘封心里扯痛,他缓缓走近玉棺,看着玉棺里的尸首,突然,他妖魅的瞳眸轻闪,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不是筱儿,虽然这具尸体旁边放着一支笛子,可是这支笛子并不是他那支青玉笛,青玉笛遇火不变,可是这支笛子已经裂开了。
然而在高兴的同时,费尘封心里也沉痛了,筱儿一定是逃婚了,这场大火,应该就是筱儿自己的杰作,因为她不想嫁给他,可是又不好让两国之间有失颜面,所以‘死’,就是最好的办法。
费尘封淡淡的问道:“可有查明原因?”
“是故意纵火,真凶我们已经在追查当中,西凉王,这门亲事就作罢吧!”离宫源心里叹气,筱儿已死,他总不能让西凉王娶一个死人回家,要怪只能怪筱儿没有这福气,好不容易有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娶她为王后,可是……
哎!世事难料,遇上了,也无力可挡。
“不!”费尘封坚决的声音低沉:“婚礼照常,孤王要娶筱儿的灵位,追封为王后。”
筱儿,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我的王后,我等你回来!
费尘封的话,众人一阵小小的惊讶,离宫源眼里更是又惊又感动:“臣,谢恩!”
没想到西凉王竟然还要娶一个灵位回去,看来西凉王待筱儿真的很好,不仅赐‘凤凰齐飞’做为嫁衣,有意封筱儿为后,现在筱儿都已经死了,西凉王仍然坚持把筱儿娶进门,而且追封为王后。
要知道,西凉国有一祖训,王后只能有一位,就算王后死了,其她嫔妃也不得继承王后之位,如今西凉王让筱儿为后,西凉国才立后,就没有了。
“爹,艳婷愿意为妹妹陪嫁,西凉王贵为一国诸候王,诸王后代为重,可是妹妹却……”离艳婷说着走了出来,说到最后,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似心痛的轻轻抺泪:“艳婷愿意陪嫁于西凉王,不求名份。”
费尘封闻言,回头看向说话之人,突然,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慵懒的声音淡漠说道:“艳婷姑娘穿上这件衣服真的漂亮,请问这是哪家裁缝店做的?”
该死的离艳婷,这件衣服分明是他给筱儿的‘凤凰齐飞’,可是为什么会穿在离艳婷身上?难道筱儿早就安排离艳婷代嫁吗?
“谢谢西凉王夸奖!这件衣服是……”离艳婷娇羞的低关头,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看来还是娘了解男人,知道男人就是喜欢漂亮,所以早早为她准备好衣服,今天清晨起来,她就看见梳妆台上的衣服,这一看,她就喜欢上了,所以便穿了出来。
“这件衣服是艳婷自己亲手缝的。”就在离艳婷正想回答的时候,二夫人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她款款走到离艳婷身旁,笑着说道:“西凉王,您有所不知,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有一手好女儿,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亲手裁缝的,您说她是不是一个好女孩啊?”
二夫人说着心里暗暗高兴,艳婷真是了得,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儿还有这一手,竟然知道以漂亮的装扮迷惑男人,只是艳婷的女儿虽然很好,但也不可能做出比静墨山庄更为出色的衣服,但是不是亲手所缝又何妨?只要西凉王喜欢,把艳婷带回西凉国就成了。
“这真的是艳婷姑娘亲手所缝?”费尘封声音依然淡漠无波,话里也听不出何意,他只是缓缓向离艳婷走近了一步。
“是的!正是小女子所缝!”离艳婷依然低着头,心里却开心之极,没想到娘不只帮她准备衣服,还说这件衣服是自己所缝,看来娘为了她,真的花了不少心思,西凉王知道她如此有‘才情’,肯定也会喜欢。
“大胆!”费尘封突然厉声一喝,纤细的手掌已经掐上了离艳婷的脖子:“原来是你放火‘烧死’了筱儿,孤王要你赔命,来人啊!把她千刀万剐!”
亲手所缝?蠢货,连‘凤凰齐飞’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亲手所缝,从离艳婷与二夫人的话说出,他就知道这场大火并不是筱儿所为,因为以筱儿的聪明,她如果想让离艳婷代嫁,她又怎么可能把‘凤凰齐飞’拿出来?‘凤凰齐飞’一出现,只会引出更多的怀疑。
“西凉王,你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啊?就算你心痛筱儿已逝,可是你也不能拿艳婷出气啊!”二夫人闻言,赶紧拦在离艳婷跟前,阻止侍卫拉人。
费尘封冷冷的瞳眸冷冽如锋利刀刃,声音寒如冬雪无温:“‘凤凰齐飞’是孤王给筱儿的嫁衣,它没有跟‘筱儿’一起被大火烧毁,现在却穿在离艳婷的身上,而且你们还敢跟孤王说‘凤凰齐飞’是亲手所缝?她不是凶手是什么?”
什么?这件衣服就是西凉国王后封后时穿的‘凤凰齐飞’?
二夫人与离艳婷闻言,惊骇的跌坐在地上,她们只是一般的官夫人,官小姐,她们没有参加过西凉国封后的典礼,哪里知道‘凤凰齐飞’长什么样子啊?她们只是觉得这件衣服漂亮,所以才想利用一番,没想到它就是传说中的‘凤凰齐飞’。
“什么?是你们烧死了筱儿?”这时,刚刚清醒,从府内出来的四夫人一惊,阑珊着脚步跑了过来,痛哭着对二夫人与离艳婷又打又摇:“你们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啊?你们把我女儿还来,你们把我女儿还来啊!”
“二夫人,艳婷,你们……”离宫源犀利的瞳眸怒火冲天,扬手就狠狠给了二夫人与离艳婷一巴掌:“你们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活活烧死筱儿,你们真是该死。”
费尘封的话一出,离宫源立即明白凶手就是二夫人与离艳婷,更是明白离艳婷为何自己站了出来,要求陪嫁,她们母亲根本就早有预谋,烧死了筱儿,就是为了代替筱儿的位置。
费尘封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慵懒的声音淡如轻风,却无比的残忍:“她们岂只是该死,孤王要一刀一刀的割她们的肉,然后放到油中慢慢的烧,孤王要她们好好品尝在火中烧死的滋味。”
边上,溪兰听闻费尘封残忍的手法,心里害怕了,如今二夫人与离艳婷已经背查出,最后二夫人肯定也会将过程招了出去,到时候同谋的自己,也会落得一个千刀万剐,被油慢慢烧死,这样的手法太恐怖了,她得另谋出路才行。
溪兰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跪在费尘封面前:“西凉王,奴婢知道二夫人为什么要烧死四小姐。”
“溪兰,你……”二夫人又是一惊,原本她还打算强辩,可是溪兰却突然跑了出来,她想干嘛?难道她要把自己拱出去好保命?
“说!”费尘封声音淡漠,一个简单的字却威仪万千,不容他人阻扰。
溪兰害怕的低着头,徐徐的回道:“因为二小姐喜欢您,所以二夫人就想杀了四小姐,好让二小姐代嫁,二夫人命奴婢卖了迷魂药放在莲子汤中,然后让四小姐喝了下去……”
“你说什么?你说筱儿喝了那碗莲子汤?”费尘封还未听完溪兰的话,心里便是一惊,难道这具尸体真的是筱儿?她喝了加料了莲子汤,所以没有出来吗?可是青玉笛又是怎么回事?那只烧裂的笛子并不是青玉笛。
“是的,这是奴婢亲眼所见,后来二夫人就命奴婢往屋子里倒油,而且……而且二夫人放火烧院的时候,我们还在旁边看了一会才离开,四小姐的确没有从里面出来。”溪兰说着又赶紧磕头求饶:“西凉王,饶命啊~饶命啊~溪兰只是个丫鬟,主子有命,做奴婢的不得不从,奴婢也是没办法,如果奴婢不做,二夫人就会杀了奴婢灭口,西凉王,求求您,您饶了奴婢吧!”
“来人啊!”费尘封双手紧紧握起了拳,眼中杀意瞬间如刃:“活烧!”
她们竟然让筱儿喝了迷汤,她们都该死。
费尘封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把二夫人、离艳婷、还有溪兰扣下,溪兰大喊着饶命,离艳婷则大喊着冤枉,她只是知道娘有办法帮她顺利嫁给西凉王,可是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啊!她是冤枉的。
二夫人哭泣着抱着离艳婷,向费尘封求饶道:“西凉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您放了艳婷吧!她并不知道我的计划,她是无辜的,求求您放了她吧!”二夫人说着爬向离宫源,抱着他的大腿:“老爷,艳婷是您的女儿啊!您救救她啊!求求您,您救救她吧!”
“哼~”离宫源冷冷一哼,一脚把二夫人踢开,然而还是心有不忍,离宫源恭敬的向费尘封拱手道:“西凉王,臣知道她们都罪不可赦,虽然事情是因艳婷而起,然而她并没有参与其中,还请西凉王饶她一命。”
费尘封冷冷一笑,性感的朱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丞相,孤王送给筱儿的‘凤凰齐飞’都已经穿在她身上了,你要孤王相信她会并没有参与其中?”
离宫源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欠缺考虑吗?没有到现在犯案,并不代表没有参与,离艳婷要是没有参与,‘凤凰齐飞’又是怎么来的?知情不报,同罪。
离宫源闻言沉默了,西凉王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艳婷没有参与,她又怎么会穿上那件衣服。
“爹,您救救艳婷,艳婷真的不知道,艳婷今天醒来,这件衣服就在女儿的梳妆台上了,女儿以为是娘给艳婷穿的,所以才穿了出来,爹,如果女儿知道这件衣服是筱儿的,就算女儿藏着,女儿也不敢穿出来啊!爹,女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求求您,救救艳婷啊!”她还年轻,她真的不想死啊!
“艳婷,这件衣服不是你自己拿的吗?娘没有给你送过衣服,真的没有。”这时,二夫人心里疑惑了,她还以为衣服是艳婷拿去的,只是为什么艳婷却说衣服是自己出现的?这也太奇怪了。
不是二夫人也不是离艳婷?众人目光突然转向溪兰,溪兰一惊,赶紧摇头摇手:“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可是……可是应该也不是二夫人与二小姐,因为二小姐的确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而且奴婢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奴婢也没见二夫人进过屋拿过东西。”
溪兰的话一出,众人疑团重重,然而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又是否有‘好心人’故意为离鸽筱‘报仇’,但二夫人与溪兰纵火烧人总是没有错,所以费尘封当下就将两人赐死,而离艳婷也在离宫源的求情下捡回一条命。
“王!”清凤突然走近费尘封,在他耳旁一阵嘀咕,费尘封闻言,红唇微微勾起,淡然的说道:“婚礼照常!”
那具尸体一定不是筱儿,尸体身上有刀伤,烟灰也没有进入喉咙,是死后才被烧,从内脏的腐烂看来,这具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两天,而他昨天才看见筱儿,所以他一定会等着筱儿回来!
向王府内院的厢房里,浓浓的烈酒散着香醇的味道,男子水晶盏杯轻摇,妖魅的瞳眸闪烁冷光,脸颊微微红润,似醉非醉的神情迷人万千。
就在这里,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外走了进来,烈冬阳看着眼前的借酒消愁的风向天,眉头紧紧皱起:“王爷,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四小姐……”
“本王知道,她要成亲了不是吗?”风向天打断了他的话,苦涩的笑了一声:“这么大的事,本王能不知道吗?”
况且她还是自己一手推出去的,是他白痴的把离鸽筱的存在让皇帝知道,离鸽筱的婚姻是他一手促成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心里有多痛,他就有多清楚。
烈冬阳心里叹了一口声,语气有些低沉的道:“四小姐是成亲了没错,可是……可是西凉王只娶了她的灵位回去,四小姐死了!”
当~
风向天闻言,心痛狠狠一痛,手中的水晶盏杯毫无意识的落在地下,应声而碎,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烈冬阳的话,西凉王只娶了她的灵位回去,四小姐死了!
灵位?死了?离鸽筱死了?她怎么可能死了?那天见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冬阳是在骗他的吧?
“烈冬阳,你知道本王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吗?”风向天站了起来,犀利的瞳眸冷冷的看着他,眼底充满了警告,似乎在说,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就要你好看。
“王爷,属下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这事的确是真的,昨夜四小姐的姨娘二夫人让四小姐喝了一碗迷魂汤,在四小姐昏迷之后放火烧了侧院!现在二夫人与她的丫鬟已经被西凉王当场赐死,婚礼照常,娶了灵位。”
烈冬阳才说完,风向天便咚的一下跌坐回椅子上,两行悲伤的泪无声落下,他突然一声大吼:“离鸽筱~”
她怎么可以死?她怎么可以死啊?他连最后的想念都没有了,离鸽筱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他可以忍受她不爱自己,他也可以忍受她嫁给别人,可是他不能忍受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他心里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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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死了?”乾璟宫里,风烈焰一惊,斜躺的身体立即从软榻上弹起,他目光一沉,快速从软榻上站起,大步的踏出了宫门。
“皇上?皇上,您要去哪里啊?”太监刘长生见风烈焰火气冲冲,赶紧大步跟上,然而风烈焰是习武之人,而他不过是武功平平,所以只能免强的跟在身后。
风烈焰抿紧了朱唇不语,只是加快了速度,往沁音殿走去。
“应瞳稀,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吗?刺杀了几次还不够,现在还要派人放火把她活活烧死,你的心还真狠啊,早知道当初朕就不该让皇姑姑救你。”风烈焰冲进殿门就一阵霹雳巴拉的质问,一向优雅慵懒的脸上此时尽是怒容。
今天是离鸽筱的大喜日子,没想到却成为她的祭日,而罪魁祸首就是他的好皇后,他的一时仁慈,没想到却害死了离鸽筱,他是间接的凶手,是他害了离鸽筱,也是他害得老太妃刚刚从新有了女儿又要失去。
“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应瞳稀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脸上尽是莫名其妙,是谁死了?是哪宫的妃子?还是哪宫的美人?为什么风烈焰会指向她?她没有啊!自从爹造反的事后,她就一直静养在沁音殿里,她哪有做过什么坏事?难道是谁在陷害她?
“你还装?除了你,还有谁的心肠会那么狠毒?”风烈焰犀利的双眸冷冷直视,浑身散发着无情的冰冷。
风烈焰的话如锋芒利刃般狠狠刺进了应瞳稀,她强忍着受伤的心痛,免强的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容,淡漠而道:“皇上,自打臣妾受伤到现在,臣妾未曾离开沁音殿半步,也没再动过任何伤天害理的心思,如果皇上断定是臣妾所为,那么臣妾也无话可说。”
她不知道谁要陷害她,可是谁都无所谓,因为他相信了,他听信别人的谗言,只是不会相信她,因为她是逆臣之女,她在他的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许她该死心了,就算她讨好他,这辈子,他都不会喜欢上她,因为她有个反贼的父亲,她还是个‘残忍’的女人。
“皇……皇上,错了,错了!”太监刘长生跑了进来,说话还喘着大气:“公……公主是被丞相的二夫人所害,西凉王已经把害死公主的凶手赐死了。”
远远的就听见皇帝在吼着皇后,皇帝是误会了,皇帝才听见他说公主被火烧死,然后就冲到了皇后面前兴师问罪,看来皇帝真的很在意公主,其实正确来说,他是在意老太妃,还有离世多年的香雅公主吧!
风烈焰听闻刘长生的答案,虽然心里感到抱歉,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不习惯向别人认错,所以只好沉默了,反道是他对面的应瞳稀心里重重一惊:“什么?公主死了?”
怎么可能?离鸽筱武功那么好,连爹都中了她一掌,她又怎么可能被人有机可趁?二夫人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害得了她?离鸽筱就算不还手,以她的武功,逃总不会是问题。
“回娘娘,是的,公主因为喝了二夫人放了迷魂药的莲子汤,所以大火烧起时……”刘长生说着也难过的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公主走了!”
“怎么会这样?她那么聪明,她怎么就笨得喝二夫人的汤?”应瞳稀心里感到伤心,自从她们把事情说开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她们可以成为朋友,可是为什么她们的关系才有好转,她就死了?
“怎么?听到你喜欢的答案,开心了吧?”风烈焰冷冷一笑,应瞳稀的小动作他又岂会不知道,然而念在她是皇后,而且以离鸽筱的聪明智慧也足以对付,所以他才没有多加干涉!
明明已经从刘长生那里听到答案,他的言语还是如此犀利无情,她还要期望什么?应瞳虾缓坐到一旁的坐椅上,沉默不语,到是一旁的奴婢秀珠深觉得自己主子委屈。
“皇上,皇后娘娘跟公主已经是朋友了,皇后娘娘只会伤心,怎么会高兴呢?”主子心肠其实并不坏,只是被妒嫉一时蒙蔽了眼睛,可是皇帝怎么可以那么指责皇后娘娘呢?这段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皇后娘娘心里已经又担心,又难过,现在公主出了事,皇后还来指责,皇后娘娘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秀珠,不要说了!”应瞳稀心痛的摆了摆手,平淡的道:“你走吧!从今往后,臣妾吃斋念佛,不再踏出沁音殿半步,也请皇上不要来打扰臣妾的静修。”
她死心了,从今往后,她应该向老太妃学习,学习淡忘,学习不求,学习不念。
“你……”
风烈焰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是不是真的伤到她了?还是这只是她的伎俩?她到底是真改变了,还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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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弯曲的小路,小路旁,一座小小的八角凉亭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随着微风吹来,小路旁边的叶枝迎风摆动,轻盈舞姿,凉亭边上,两道一黑一白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着。
黑色身影的男子回头看着面带白纱的白衣女子,过了久久才淡然的问道:“四小姐真的打算离开这里?”
才重逢就要分别,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只是他知道,她的天空的广阔的,金枝玉叶的身份都留不住她,他那小小的天地应该就更不可能了。
“睿德海,叫我简溪吧!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四小姐了!”也不再有离鸽筱,因为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她不再是离鸽筱,她是简溪。
当日,发现二夫人的计谋后,她便立即将计就计,把正都是一‘死’,她何不成全她们,既然二夫人那么想让离艳婷嫁给费尘封,所以她便‘成全’了她们,而且还把费尘封送她的‘凤凰齐飞’双手‘送上’,至于她们的结果,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她也不会同情要她命的人。
而睿德海就是她这次‘死’亡中的意外帮凶,古晴的尸体,是他帮忙运来的,她记得当时她问睿德海:如果我跟你借一具尸体,你会给我吗?
他当时的回答很简单,他说:男的女的?运到哪?
他只问她尸体是要男的还是女的,还问她运到哪,其实他当时也不知道她要尸体干嘛,她的计划,睿德海也是过后才知道。
“后悔吗?”离鸽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一旁的野花!这里的野花开得似乎很美,也许是自由吧!自由的天空更美丽,而她也渴望自由,只是心里似乎有点空荡。
原本疼她的父母没有了,朋友也要断了,一切有关的事与物都不再属于她,她是崭新的生命。
“能帮上四……简溪小姐,德海觉得荣幸,值得!只是真的不再考虑吗?”权和利,多少人放不下,离鸽筱有权,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姑公主,离鸽筱有利,因为只要嫁给西凉王,她就是首富之妻,可是她却很平淡的放下,而且还放得彻底,她连名字都换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住在深宫里,还有一个不是爱你灵魂的人,免强,只会生仇生恨!”他爱的不是真正的她,她有离鸽筱的身体,却没有离鸽筱的灵魂,正真的她是简溪,她不是离鸽筱。
睿德海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多劝,他只是微微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祝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德海先在这里祝你幸福!如果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德海,德海一定鼎力相助。”
离鸽筱是个值得深交尊重的人,而她有这样的朋友,非常容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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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雷银国。
雷银国是一个繁华的帝都,大街上人朝拥拥,小贩叫卖不断,其中,一简装饰特别的店铺里,一个小女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前敲着锣鼓,门前的走廊上,红布毯相铺,几个美丽的女子穿着个色个样的衣袍,款款移动着三寸金莲,摆弄着优雅的姿势。
突然,店铺里面又走出一个女子,她把一张红红贴在门边上的柱子上,扬声叫道:“今天是我们第十三家意椅楼开张的日子,本人在这里宣布,今天的货物一律半价,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女子的话才说完,早已站在门前的客人一拥而入,半价,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在雷银国,谁人不知道意椅楼的衣袍新颖出色,款式都不是市面上有的,所以意椅楼的生意也特别好。
自从两年前意椅楼突然出现,雷银国的布庄都被意椅楼打下了台,所以意椅楼在雷银国越来越多的分庄,其他的布庄也越来越少。
虽然意椅楼的生意很好,可是他们从来不知道主子是谁,也没人见过此人,有人说,意椅楼的主子是绝魅的美男子,也有人说意椅楼的主子是个美丽无双的绝世美人,然而这些都是传说,意椅楼的主子是谁,他们其实没有人见过。
女子在前台帮忙了一会,随后才对门外的小女孩说道:“霜儿,把锣鼓交给下人,你玩也玩够了,上楼去,姐姐回来了呢!”
“真的?”那个小女孩,也就是霜儿一听,赶紧把锣鼓交给一旁早站得腿酸的男子:“给你!”
太好了,姐姐终于回来了,她都有十几天没见到姐姐了,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挂念她呢!
小女孩咚咚咚的跑到楼,一见到房里的白衣女子便高兴的大声喊道:“姐姐,你回来了,霜儿可想你了!”
白衣女子闻声回头,一个倾国倾城的容貌便立即出现在霜儿,还有跟在后头的女子眼前,后面的女孩对白衣女子笑了笑:“小姐,都已经两年了,您的容貌还是一如当年,还是那么美丽!”
美丽的白衣女子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并没有说什么,十八岁,这个年龄对于现代思想的她,她还觉得年轻,十八岁的年纪,在现代不过是刚刚含苞欲放的花朵,还不是盛开的季节,其实二十五岁左右,成熟的女人才是最美丽的。
“燕娘,你家小姐才十八岁,本来就还年轻,她能不漂亮吗?”突然,窗边飞来的一个意外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有一张阳光的笑脸,黝黑的皮肤,声音低沉副有磁性,一袭灰色的衣袍穿在身上朗朗矫健,他说着走向她们,打趣的说道:“简溪啊~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啊?你看燕娘与霜儿似乎在嫌你老了。”
其实离鸽筱,不,应该说简溪看起来一个也不老,现在婚配的年纪也是十五到十八,以简溪的美貌,就算再过两年,肯定也多得是公子哥抢着上门提亲,只是他从来没见过简溪对哪个男子另跟相看过。
“君琛哥哥!”霜儿看见来人,先是兴奋的大喊一声,但随后又微微嘟起了小嘴巴委屈的说道:“君琛哥哥,你不是说要娶霜儿做媳妇的吗?你怎么可以娶姐姐为妻呢?姐姐说像你这样的男人叫三心二意,不是好男人。”
简溪与燕娘闻言,莫不是勾起了红唇忍笑,两年前,在简溪与出嫁之前,简溪就跟离宫源说,燕娘与霜儿不愿意随着她出嫁,而她也不想带着她们进入规矩多多的宫中,所以便先行把燕娘与霜儿安排离开。
而后简溪又想到事情结束后费尘封等人也许会发现,怕燕娘与霜儿的行踪暴露,然后把燕娘与霜儿托付给静墨山庄代为照顾,因为那里的机关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去,所以那里是最安全的。
只是没想到霜儿在静墨山庄没有她不习惯,又哭又闹的,最后夜君琛就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跟霜儿玩家家酒,然后把霜儿‘订’了下来,说长大了要娶她做新娘,所以她只能听‘夫君’的,必须要乖乖听话,当然,霜儿当时就傻傻的被夜君琛的计谋骗了,直到现在,霜儿都还忘不了自己长大了要嫁给夜君琛为妻呢!
嫁给他?他还长她十年光阴呢!娶她回去,他是要做爹还是做爷?他可没有不良嗜好。
夜君琛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他伸出手掌在霜儿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无奈的道:“霜儿,君琛哥哥哪里不是好男人了?”
他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怎么就变成坏男人了?她的小脑袋肯定是被简溪带坏了,因为简溪这个女子,看似淡漠,什么事都没什么反应似的,其实她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像是什么男女平等啊,还有什么女子从商啊!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教坏笑笑,让笑笑偷偷躲起来,就为了试探大哥的感情,好让大哥着急着急。
虽然最后还是好的结局,大哥也冲破自己的心里障碍,可是简溪肚子里装的东西就是坏水,他记得当时她淡淡的说了一句,无聊的时候玩玩似乎也是乐趣。
听听,听听她那正经八百的表面下藏着什么?她竟然把大哥与笑笑拿来玩,吼~这世道真是变了,以前他们都一直认为简溪成熟沉稳,聪慧谨慎,虽然她现在也是个聪明的天才女,可是就是多了一点以前没有的活力,不过这样的简溪似乎更有人的味道了,不再那么淡漠冰冷。
霜儿微微昂起小脑袋,可爱的歪着头,说道:“姐姐说,嫁人,就一定要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而且一定要专心,不是花心的,如果花心的话,家里就会有战斗,他们不是争夺财产,就是争宠抢丈夫,最后肯定不是死就是伤,而且这里面的罪孽,说来说去都是男人惹的祸,如果他不娶那么多妻子,家里就不会打打杀杀,所以君琛哥哥,你只能娶霜儿为妻,否则君琛哥哥就是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