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中了埋伏
风向天闻言,眼底的寒光冷到了北极里,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雪冰霜,现在的自己很被动,费尘封不仅用语言来挑衅他,而且还步步设下圈套,如果自己真的如传般只会吃喝玩乐,那么他一定会如风烈焰所想,跳起来跟他争风吃醋。
只可惜费尘封算错了,他不只是纨绔子弟,他还是有勇有谋的暗将,费尘封本就不认同这门婚事,他又怎么可能是因为思念离鸽筱才站在这里,他会那么做,不过就是一个阴谋,他只是利用了自己对离鸽筱的心态,想设下圈套,想陷害他与皇帝罢了。
所以他不能随之起舞,他得想想办法脱身才行,否则他失了名誉便罢,反正他就是一个‘只会玩’,‘只会闹’的王爷,可是皇帝不同,他的作为会让皇帝脸上无光,被世人唾骂。
就在风向天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空气里突然飘来阵阵浓浓香醇的酒味,金色的琉璃瓦顶上传来了淡淡的嗓音:“王爷,你来晚了!我这药酒可是等着送到齐心镇,等着送到瘟疫区的药品,王爷爱玩,可是也别忘了正事!”
风向天与费尘封震惊的闻声望去,离鸽筱正优雅的坐在宫殿的屋顶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瓷壶,放了鼻尖轻闻,离鸽筱见他们看向自己,纤细的小手一甩,手中的瓷壶便飞向了风向天。
风向天扬手接过,嘴角微微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容颜,顿时明白的回道:“抱歉,来晚了!只是夜里出入西宫,多有不便,这不,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西凉王因此还把我当成了刺客,正要问我罪呢!”
离鸽筱是来搭救他的呢!如果名正言顺,为了百姓奔波,那么不只是自己站稳了脚步,就是皇帝也免去了被遗臭万年的骂名,历代以为,宠臣包庇都是君王最怕的骂名,虽然他平日里以玩乐做挡箭牌,可是他并没有做出令皇族蒙羞的事,所以这次离鸽筱出言相救,救的不只是他,她还解救了皇族的颜面。
“王爷半夜出现在孤王的后宫,难道孤王还不能管?况且王爷既然有约,为何不等白天宣见?而是选在了三更半夜?”费尘封听闻离鸽筱与风向天的对话,眼底的寒意煞起,筱儿竟然出面帮着风向天,难道筱儿也喜欢着风向天吗?
想到此,费尘封眼里的寒冷剑下了几分,他比风向天更早认识筱儿,可是却比他更晚与筱儿相处,难道在这空隙里,他的筱儿就要离他而去?那他这十年的爱要给谁?还有他以后的爱又要给谁?
父王的惨死,母后的殉情,王祖母也在几年前病逝,他的爱已经无处可放了,如果筱儿不需要他的爱,那他的感情该放在哪里。
风向天冷冷的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容颜,朱辰微微勾勒起性感的弧度,冰冷的声音讽刺而道:“本王今天已经命奴才传报,变说明有事要见公主,可是你们家的奴才回话却说公主要与西凉王正在赏花,没空接见,本爷没办法,只好夜入后宫了。”
风向天心里冷冷一哼,西凉王这只狐狸,明知故问,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还不知道吗?
“原来今日王爷要觐见啊?可是筱儿为何不知?难不成我们风璟国的王爷还不够资格使唤一个奴才?况且王爷的夜闯,是筱儿恩准的,因为筱儿曾经说过,为了老百姓的生命,任何时候,王爷都能找筱儿拿药,看来这一切说来都是筱儿的错。”
离合筱最后选择将所以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她是老太妃与皇帝亲封的公主,费尘封就算知道她包庇风向天,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风向天就不同了,他是风烈焰宠爱的王爷,如果他败下阵来,那么他就是刺客,这里面牵扯的,不只是声誉,还有风烈焰名誉,甚至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
而且她的确没有接到任何的觐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费尘封一石二鸟的计谋,否则一个小小的奴才怎敢违背一个王爷的命令,就不知道费尘封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令一向谨慎聪明的风向天乖乖上钩。
“筱儿,你的话严重了,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里面也许有一些误会。”费尘封面对离鸽筱还是软下了心,他说着转向一旁静静站着的清凤,冷血无情声音冷酷如冰:“清凤,查清楚是谁不守规矩,如若属实,杀无赦!”
筱儿?风向天妖魅如钻般的瞳眸闪烁着冷光,眼底深沉深沉,费尘封竟然亲昵的喊离鸽筱为筱儿?而离鸽筱的表情似乎也没有意见,难不成她真的愿意嫁给费尘封?
费尘封的话,离鸽筱乌黑如墨的深潭轻闪,如宝石般的闪耀着耀眼的光芒,眼底划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讽刺,这个男子果然真够冷,够绝,够狠,够辣,如若属实,杀无赦?费尘封的杀无赦,恐怕只是弃车保帅吧?
风向天夜闯后宫的事,还是因为离鸽筱的解救暂时安然无恙,而且离鸽筱也以风向天有伤在身,容易受瘟疫感染为由,将风向天留了下来,她只是命人快马加鞭的将‘药酒’送到齐心镇,交到了钟子楼手里。
当钟子楼收到离鸽筱所谓的药酒之时,嘴角可是狠狠的抽了一下,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离鸽筱这个女人在干嘛?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药酒’,里面不要说药了,就连药味都没有,它就只是一壶上等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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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霞彩飞扬,朱红的宫墙,琉璃瓦泛着淡淡的金光,王宫里处处飘着淡雅清花香,朱红色的雕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游龙飞凤,歌舞升平。
因为离鸽筱的出现解救,费尘封最后还是为风向天等人办理了一个宫宴,宴会上,除了大臣以外,家眷也连同出席。
正中央的最下面,是一个红色玉台,玉台很大,玉台最前面是一排淡邪迷人的娇花,台上,最上方是几个主位,其中最中间的,是一座金色辉宏的蛟龙椅,蛟龙椅由全金雕刻而成,左稍后一点是一座徐徐如生的凤椅,上镶着玛瑙明珠,翠玉宝石,耀眼的贵气,华贵的清雅,大气非凡。
费尘封首次以真面目示人,不再是轻帐曼帐,众人惊讶,却也更多红心暗冒的女儿心,她们看着费尘封与风向天那健壮结实的身影,春心荡漾。
费尘封的慵懒邪魅,倾斜于座椅上,长长的睫毛翘起,妖魅乌黑的双眸闪烁着如星般闪耀的莹光,高高挺起的鼻梁,不点而朱性感的红唇。
而风向天的优雅淡然,同是美男之一的两大美男出现,空气里荡漾着淡淡的绮旎,然而就在这迷蒙的气氛里,却突然出现一个沙哑低沉而嚣张的声音。
“王,据说王爷夜闯后宫,扰乱王宫次序,然而王却没有依法惩办,王您可是在藐视王法啊?”说话的男人大约四十来岁,一袭淡青色的锦袍,小小的瞳眸阴森,目光中透着高傲与嚣张,目光犀利势力,跋扈天骄,脸上一道类似蜈蚣的伤疤浅浅显现,委实难看。
“国丈这是在指责孤王办事不利吗?”费尘封眼底冰冷的暗芒轻闪,冰冷无情的声音听来淡如轻风,却有如地狱潜来的使者,令人寒冷如冰,血液倒流原本淡漠的眼眸截然突变,他嘴角噙起一抹冷血的妖娆。
应罕铅是他的亲舅舅,自父王惨死、母后、还有王祖母相继离世后,应罕铅一直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应罕铅的野心也越来越大,面对他这个诸候之王,亦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无礼。
如果不是念在他是自己的亲舅舅,他早就办了他,然而今日却宾客面前大声质疑他的能力,试问他这是想干嘛?舅舅这是帮他吗?还是在拖他的后腿?
“臣不敢!臣只是依照王法直言,并无指责之意。”应罕铅依然是一脸嚣张的模样,与他那谦卑的话,委实相反。
应罕铅小小的眼睛狂妄的闪着鄙夷,他就是指责他了又怎么样?他那个王位还是他让出来的,他只指责一下又如何?如果不是怕惹来叛变的骂名,为了一统天下,他才不会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然而原以为一个小毛孩不会有什么威胁,费尘封也一定会为他所用,可是没想到不到几年,费尘封就锋芒毕露,好几次想设计办了他都不成。
不过今天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抓住风向天的小辫子,等他利用这次的机会,先瓦解了风烈焰的威名,令他名誉扫地,那么风烈焰必然也对费尘封应该更是恨之入骨,况且他们原本就是‘仇家’。
在风烈焰的眼里,费尘封的父王是害他父皇母后,还有香雅公主的凶手,而费尘封的眼里亦是如此,刚烈焰的父皇亦是害死了费尘封的父王凶手,所以这件事要是挑起,让他们两虎相争,自己坐收渔翁得利,到时候皇帝的位置还不是他的。
“孤王亦是按王法办事,侧殿小林子玩忽职守,怠慢了贵客,虽然王爷有错,然而错不全责,该罚的人,已经罚了。”费尘封鹰眸冷冷扫视,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冰冷无情的声音听来淡如轻风,不紧不慢,优雅而慵懒。
于公于私,虽然他也很想办了风向天,可是筱儿已经出面,他亦不好与她对着干,如今不知道筱儿的心意,亦不知道她对风向天是什么感情,如若公然办了风向天,以筱儿的聪明,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当中的蹊跷,所以他不能冒着被筱儿怨恨的危险拿风向天问罪,有些事要做,就只能暗着来。
“虽然有错,却不全责?”应罕铅冷冷一笑:“那么说还是有错咯?既然有错,那么他为何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参加宴席?”
应罕铅说着狂妄的扫视着风向天,眼里有着不以为然,风向天不过是一个皇帝宠爱的王爷,没有实权,又没有任何经济能力,靠的,不过是风烈焰的宠爱与赏赐,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冤枉他,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王爷能耐他何?况且这还不算是冤枉,因为风向天的确闯了后宫,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底下,风向天依旧优雅的淡品轻饮,对于应罕铅的话,他只是左耳进右耳出,费尘封既然当时放过了他,这个天真的国丈以为自己还能把他怎么样吗?
“国丈,孤王还是一国诸候,谁对谁错,孤王还分得清楚,倒是国丈,今年丰收之事,孤王还没有跟你算。”费尘封妖魅的瞳眸冷冷扫视,眼底闪过一抹寒冷如冰的冷绝,应罕铅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把柄了吗?今年雨水充足,风调雨顺,稻米亦是丰收,可是入库的收成却比往年降下了二成,应罕铅以为他不会追查,他把国库里的粮食私自变卖,中饱私囊,他以为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好,向王爷有没有错,这件事臣可以不说,可是公主夜间与向王爷约会,孤男寡女,这像什么样子?传出去我们西凉国还要不要脸面?我们西凉国绝对不能有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王妃。”应罕铅见费尘封抓住自己的把柄,只好暗怒着转移话题,其实离鸽筱的行为他一点也不在呼,可是离鸽筱毕竟是风烈焰的人,如果她嫁到了西凉国,万一让她发现什么,那他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况且他还有小女儿应笑,笑笑从小就天真活泼,费尘封还算宠着她,如果让笑笑嫁给费尘封,再让笑笑做自己的内应,对于他将来的宏图发展,岂不是更有力。
费尘封与风向天闻言,冰冷的瞳眸同时冷冷的扫向应罕铅,他们眼里闪过寒光,目光犀利寒冷,应罕铅如何责问,如果刁难,他们都可以不在意,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抹黑筱儿(离鸽筱)的名誉。
“依国丈的意思,本宫是连召见王爷的资格都没有咯?”就在应罕铅对费尘封频频相逼的时候,离鸽筱的声音从殿外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个洁白的身影从殿门口缓缓而来。
阳光照耀在她白色飘渺的身影上,显得懒洋洋,带着淡淡的优雅,随着盈盈慢步优雅的轻移,裙摆薄如蝉翼的拖拉在地,发间斜插了一朵娇美的樱花,仪态优雅大方,举止间平添了一份高雅的气质。
乌黑明亮的眼眸轻眨,小小的脸蛋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玉,一阵惬意的春风吹过,殿外的粉粉花瓣盈盈飘落,晶莹美丽的花瓣戏撒在她的身上,一袭纯白色的官族流仙裙,飘逸如仙,高贵却不失优雅,顿时把全场的娇丽们比了下去。
她是谁啊?本宫?那她不就是老太妃的义女,封号为香雅的公主吗?
男男女女们有欣赏羡慕的目光,当然也有妒嫉的目光,更有贪婪猥琐的目光,他们随着声音的到来,莫不是紧紧盯着这个莫名到来的女子,心里有着疑惑。
传闻老太妃认的义女是离丞相的四千金,一品官员的女儿,这并不是他们觉得稀奇的事,他们奇怪的是,传闻从小呆笨肥胖的四小姐,如今这个看来像仙子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吗?相差太远了吧?
“你就是老太妃与皇上亲封的公主?”应罕铅亦是疑惑的看着她,他犀利精光的眼神,眼底带着些许的猥琐,这个女人真是人间少有的极品,如若能把她弄到手,想到那一品美人的滋味,他现在就忍不住想找个女人来灭火。
然而她真的是老太妃认的义女吗?他记得离宫源的四女儿丑陋难看,而且是个懦弱愚蠢的女人,她与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一个是云,一下是泥,怎么看都不像。
而且瞳稀曾经跟他借过兵,说是要除去离鸽筱这个公主,可是却失手了,不过也没关于,这个女人是天堂有路她不走,非要走进地狱来,既然她都来了,那他就替瞳稀灭了她,不过在杀了她之前,他应该还可以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让她快乐而死。
离鸽筱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把视线移开,她声音冰冷的道:“你就是那个诋毁本宫名誉的国丈?本宫身为医者,就算是夜里急着召见王爷,请问国丈,问为民担忧也是错?齐心镇瘟疫恶起,国丈又出过什么力?本宫劳累救人,却落得一个不守女道恶名,国丈可真是好臣子。”
离鸽筱厉厉指责,频频批判,明着暗着都在指责国丈恶意伤人,颠倒事非黑白,离鸽筱一席活下来,默默倾心于离鸽筱的男人,还有受过国丈气的人,他们莫不是纷纷把指责的目光扫向应罕铅。
应罕铅平日里杖着自己是国丈,又是手握十万兵权,所以处人处事向来都嚣张跋扈,虽然喜欢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但是为了生存,众人还是能忍就忍,不能忍的,大概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应罕铅越听,猥琐的脸上越是阴狠,他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不管如何,女人就是女人,所谓人言可谓,公主高贵,我们高攀不上。”
很好,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看来他不成全她都不行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那么这婚就……”离鸽筱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本就是退婚,国丈这个人虽然令她讨厌,而且目光不纯,但是她还真要谢谢他,让她可以轻易退了这门亲事。
来到西凉国已经有几天,可是费尘封总左顾右言,每每提到退婚的事,他就以国事繁忙来推脱,今日被国丈这么一闹,她反而容易多了。
然而就在离鸽筱开心的时候,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费尘封便扬声立止:“这门婚事依旨举行,公主明日回宫,刚好赶在婚前回到离府,如此一来也不会耽误了婚事。”
筱儿,我不能让你退婚,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任何事他都可以依着她,就算筱儿要保住风向天,他也会依着她,可是唯独这件事他绝不能退让,因为他让不起,他也无法放开手。
筱儿是他在心里默默思念,爱了十年的女子,她已经是他心里的一部份,没有了父王母妃,没有了祖母,他是会心痛,会难过,可是如果没有筱儿,他的心残缺不全了,那么他的一生,就再也无法完整了。
离鸽筱的婚事,最后依然在费尘封的坚持下驳回,费尘封以两国友谊为名,离鸽筱也不能再强以劝退,西凉国与风璟国本有着摩擦,如若她孤意退婚,恐怕会遍地鲜血,唯今之计,她也只能用最后一种办法了。
宫宴结束后,离鸽筱独自一个人散步在璃音殿的花园里,六月的夏季里夏意盎然,百花齐放,高大的桃树傲然挺立,微风吹来,偶尔片片的桃叶随风飘渺而下,离鸽筱安逸的坐在桃树下的藤椅上,纤细的小手握着藤条,悠然淡雅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盛开的桃树下,乌黑明亮的眼眸轻眨,绝色美丽的脸蛋,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致如玉,一阵惬意的春风吹过,一片孤零的桃叶盈盈飘落,微微干枯的枝叶戏撒在她的身上。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过了不知多久,离鸽筱缓缓的打了一个哈欠,蓦然,款款起身。
月芽淡淡的照耀在她蓝色身影上,显得懒洋洋,带着淡淡的优雅,离鸽筱一袭浅蓝的官族流仙裙,裙摆薄如蝉翼的拖拉在地,头发上简单的梳了一个高贵却不失优雅的发式,发间斜插了一朵娇美的凤簪花,仪态优雅大方,举止间平添了一股高雅美丽的气质。
“没有武功的时候,你能快速的发现我,现在有武功了,却让我等了半个时辰,筱儿是在生气吗?”费尘封优雅的步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袭华丽贵气的白色软袍,软袍的袖珍上用银丝乡着几枝盛开的桃花,腰系一条深色腰带,腰带上还扣着一块上等的珍玉,一双黑如深渊的妖魅瞳眸慵懒的看着离鸽筱,神情冷傲艳冶,乌黑的眼眸黑如曜石般光芒,翩若惊鸿的身影,魅世凛然。
想到那次离府侧院的相见,她聪明的以一句‘小女子尚未出阁’就将他的全盘计划打发,也将自己从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斗争中抽离。
其实那时候他就很欣赏她的精明才智,所以清凤没有经他同意就暗着跟踪筱儿,他才会给了清凤板子,那时候他是惜才,可是这时候,他只是惜人,他不想要她的陪明与智慧了,他现在只想与她白头偕老。
可是她应该会生气吧!毕竟他没有照着她的意思去做。
离鸽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漠而道:“国道不同,理念不同,思想观念也不同,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与国度,并没有对错之分。”
他们本来就代表着两个国度,两个不同的天平,他为了颜面不悔婚,她真的不生气,因为来之前,她就预备着会失败,而且她另有备案,她也用不着生气,生气只会气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她犯不着。
费尘封妖魅绝美的容颜回过头来看着她,乌黑有莹光的瞳眸闪烁如星,眼底却闪过一抹轻愁:“筱儿,你还是忘记了,对吗?”
你果然还是把我忘了,如今虽然不是桃花盛开的日子,可是这片桃林就没有令她想起些什么吗?这片桃林,他是凭着记忆种下的,这里的每一颗桃树都是他自己亲手摘种,还有这张藤椅,他记得当年那片桃林里也有一张藤椅,可是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忘记了?她忘记什么了?
离鸽筱疑惑的眼神回视他,蓦然,她心里似有似无的微微轻扯,一股闷闷的感觉倏然涌上心头,她刚刚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她好像看见他眼里的痛?然而只是片刻里,他还是那个他,那个淡漠疏离的他,是错觉吗?她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费尘封见她不语,他淡淡的笑了:“明日要起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费尘封又再次看了她一眼,他乌黑如深渊般的眼睛深沉,眼里的深潭似乎要把她吞没,记牢!
看着离去的身影,离鸽筱茫然了,她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费尘封会说那么奇怪的话?还是那次在侧院说的话?费尘封还想要她做把细作,做他的内应吗?可是他的表情又不像,而且她的回答已经让清凤带过话了,她相信以费尘封的聪明才智,他不会还不明白她不想过问政治的想法。
“你又让王伤心了!”原本回来之后,她就已经回到王的身边暗中保护他,可是刚刚看到王落寞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说出来,可是想到王的忠告,她又只好闭上了嘴巴,清凤修长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然而说完那句话,她又举步离开,完全没有理会离鸽筱的茫然。
离鸽筱看着清凤离去的身影,淡然自语:“又是一个莫名其妙,奇怪的人。”
只是清凤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又让费尘封伤心呢?她能让费尘封伤心吗?她似乎什么都没做,就连退婚,不也被他驳回了。
清晨,一轮红日渐渐从东方升起,黎明的曙光拂去夜幕的轻纱,花儿异草在晨曦里染上了薄薄的露珠,随着微风摇摆轻舞。
迷蒙的天空渐渐破晓,淡青色又有点灰蒙的天空镶嵌着点点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仿若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神秘轻纱,朝霞逝去美丽的梦幻之衣,变得如玉如海,美丽之极,红红的初阳不再,它害羞似的慢慢爬得更高,枝头树梢上,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宛转悠扬的呜叫偶尔从天空飞过,声音婉转动听,宛若天籁之音。
在费尘封与众官僚的送离下,离鸽筱等人整装回程,然而这次的回程却却是大队人马,费尘封以安全为名,派了五十名精兵护送,浩浩荡荡的人马行走于街道、官道,百姓们见了西晾王的棋号,更是立马回避,亦令离鸽筱等人道道通畅无阻。
经过了几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小野岭,离鸽筱淡淡的命令队伍停下休息,离鸽筱与燕娘从马车里步下,呼吸着新鲜空气。
“小姐,这里离县城还有一段时间,您先吃点东西吧!”燕娘拿着一些点心走了过来。
离鸽筱摇了摇头:“你先吃吧!我还不饿,晚点再吃。”
燕娘闻言,也没拒绝,就在这时,风向天与飞扬也系好了马走不远处走了过来,飞扬看着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子的燕娘,取笑道:“四小姐,我觉得我们似乎带了一头小猪。”
“你才是小猪呢!喜欢吃又不犯……啊……好痛!噗~”燕娘反驳着飞扬的话,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即捂住胸口,一口黑色的血从嘴里吐出。
“燕娘?”离鸽筱、风向天、飞扬等人一惊,赶紧扶缀缓倒下的身影,就在这时,他们周围也传来了阵阵痛苦的叫喊声。
“啊……痛……”
离鸽筱等人见状,瞳眸截然突变,眼底顿时深沉,是毒,他们都中毒了!
见燕娘中毒,离鸽筱当机立断的从怀里拿出回魂丹,放进燕娘的嘴里,就在这时,风向天突然皱起了眉头,轻声而道:“清凤呢?”
清凤也在这次保卫当中,可是为何不见人影?
离鸽筱命飞扬把燕娘安置在马车里,妖魅的瞳眸抬眼打量,就在这时候,前面一匹俊马飞奔而来,马背上似乎还驼着一件物品,待它飞近时,众人一惊,那是清凤的马,而且清凤正趴在马背上,从她的姿势看来,清凤似乎并没有力气维持自己的平衡,所以只能趴在马背上。
“王爷,飞扬!”离鸽筱微扬声音,淡漠的嗓音里威仪无比,风向天与飞扬立即展示轻功,飞身靠近马匹,他们一个勒紧马绳,一个护着马背上的清凤,直到狂奔飞驰的马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