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圣甲鬼虫
“舍利，说白了其实就是块骨头。”卫斯理解释。
“骨头？”这又是所有人没想到的，“怎么可能？巴赫蒙对斗胜者的奖励只是一块骨头？”
“卫斯理说的没错，舍利就是一块骨头。传说，东方的释迦牟尼佛在圆寂后尸身化作八块舍利分散到东方世界各地，以用自己的佛法普佑四方。他把毕生修炼到的所有力量都包含在舍利中，所以，不论对东方，还是西方，一颗舍利都是快速增强自己能力的圣物。”维克多说道，“虽然舍利表面光滑圆润，冰凉如玉，但既然是骨头，它的质地和石头是必然不同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它只是一块石头，东方寺庙为什么会把它当做镇寺之宝？魔巫德鲁克们为什么会千方百计地让雷奥去把它带到西方？”乔伊开动大脑，“还有，巴赫蒙虽然由亡灵主持监督，但是，它的名义是堕落黑天使缇络·蒙法，谁敢造假？”
“难道是东方僧人们故意拿出假舍利吓唬雷奥的？”弗兰克接茬，乔伊摸着下巴摇摇头。
“魔巫们已经取出舍利，又逼迫雷奥吞了一颗石头糊弄别人？”
乔伊继续摇头，“他们没有那样的能力，就算有能力，也没有糊弄的胆量。”
“亡灵有胆量、有能力……”
“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乔伊皱着眉。
“那干脆，就是缇络那样做了，你知道，大魔头都是想方设法地想拥有整个宇宙的力量……”
“弗兰克，喝口凉茶歇歇吧，”克莉斯汀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宿醉后，你的智力已经成功下降到乔伊以下了。”
接着，她声明，“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舍利，但是我懂雷奥的眼神，它划开自己的腹部，从肠胃中掏出舍利，它看它的眼神……太多的怨恨……”
阿曼仔细斟酌着他们每个人的话——克莉斯汀出自饲养龙的家族，她没理由不知道如何让龙呕吐，或者排泄，说起来，雷奥的龙蛋……对，她一直忘了这件事，雷奥的龙蛋去了哪里？当时克莉斯汀只冲着自己打了个“OK”的手势，可阿曼一直不知道她把它藏到了那里，现在又在哪里？她压根就没有去管龙蛋，而是在雷奥身上搞了鬼，藏起了舍利。
“阿曼，别怀疑我，”克莉斯蛙是埋怨地看着她，她显然又看出了阿曼的心思，“我敢发誓，我只碰了火龙蛋——雷奥宝宝可不能跟着我们和约翰尼冒险，它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明天将会是它的诞生日。”
“长脚怪，你居然怀疑你最真诚的朋友？”乔伊又跳了出来，阿曼摆摆手，“没有！”
接着，她又看到了布伦特·奥尔科特，这次，犹如一道灵光穿过，她冲上去，一拳头就砸上了布伦特的脑袋，可这家伙本能反应挺快，成功阻挡了阿曼的突如其来的攻击。
“阿、阿曼小姐……”
“别装了，你这个骗子！”阿曼几乎敢确定就是这个该死的人类拿了舍利，“当时，可是你和毒牙火龙一起接住了舍利，你大方丢给我的就是假的。”
“怎、怎么可能？”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和毒牙火龙的关系好到那个地步？你一定和魔巫有关系！对了，已经粉身碎骨的布比怎么会又活过来？就算活过来，它们也远在沉入海底的亚特兰浮岛，它们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飞临亚历克斯的私人领地？”
布伦特被阿曼连珠炮般的攻击炸得晕了头，“我、我……”
“阿曼，这事怪不到布伦特的头上，”维克多终于吭声了：“布比和那些毒牙火龙是老夫复活的，我们离开亚特兰浮岛后不久它们也出发了，老夫曾让它们离开，所以，它们一直在亚历克斯庄园周围活动，布伦特只是在关键时刻叫回了它们而已。”
“这么说，”她看着周围，“最大的嫌疑是我？”
“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了遍，我们怀疑你一个很公平！”乔伊气呼呼地发言。
“不，你们都错了！”
所有人都向另一边看去，克莱尔激动地攥紧拳头走到阿曼身边，十分坚定地说道：“阿曼绝不是那种人，阿曼、绝不是那种人！”
“克莱尔……”
“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阿曼——她脾气暴，性子急，无意中总会伤到别人，但她绝不是那种卑鄙的人，她如果说会给你什么，就算付出生命，她也会完成自己的承诺……”性格温和的克莱尔此时远比她的本尊阿曼激动，她声音哽咽，“在这个世界，我最敬佩的是阿曼，最喜欢的也是阿曼，你们绝不可以怀疑她！”
凝滞沉重的空气顿时酥软柔和，所有人都温柔地看着克莱尔，想方设法地安慰她。
乔伊感动地快哭了，她伸开双臂去拥抱克莱尔：“哦，可怜的孩子，你简直是个小天使！”
“放尊重点，乔伊，她可不是孝子！”阿曼怒气冲冲地又推开乔伊，克莉斯汀笑得快疯了——“没办法，克莱尔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妹妹，需要被保护，被呵护，被叫做小天使。阿曼你是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弗兰克点头认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小天使般的美女，他比谁都心急，恨不得天天穿着花衬衫在她身边喝杯诱惑型的美酒，显示自己男人的品味，可是……这可是阿曼这个凶神恶煞的分身啊，再给弗兰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忘记阿曼在他舌头上犯下的惨无人道的暴行。
“还有一种可能，”克莉斯汀看着维克多，“为什么不可能是你呢，维克多？还有卫斯理你，舍利的环节一直没有出现问题，阿曼交给你们后，你们把真舍利藏起来，然后用一颗石头告诉阿曼，她骗了你们。作为巴赫蒙斗胜者的阿曼继续承担别人和她抢舍利的风险，而你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凯旋而归了。”
“克莉斯汀，老夫敢用圣剑担保，区区一颗舍利，不足老夫荒废一生声誉！”
“那么，卫斯理呢？”
“吸血鬼的声誉并不好，所以，我没有什么可担保的，你们随便猜。”卫斯理·邓肯冷冷地回答。
“等等，为什么没人怀疑我？”角落里的奥罗拉在不知觉中已经挪到了正中央，“拜托，我就站在你们面前，瞧啊，就在这里，你们却都看不到我，难道我不应该被怀疑吗？我有很多疑点，我喂雷奥食物，为它清理包扎伤口……”
“够了！”布伦特突然吼道，把啰啰嗦嗦的奥罗拉吓得没音了。他站出来，“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一个总在扭转局面、却总被我们冷落的细节！”
所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布伦特身上。
不知怎么回事，大概是他的话提醒到阿曼——一个总在扭转局面，却总在被冷落的细节——和田千足！
“通过昨晚我们对阿……的事迹的交流与整合，我请大家想想，晋级斗，阿曼即将被铁爵士菲利普斩首一刻，是谁站出来，跨过不能动弹的阿曼击垮菲利普？斗场上，你死我活，谁会轻易放过对手？亚历克斯的私人庄园，阿曼最后找了谁来帮助自己杀死食尸鬼？一个来无踪、去无影、实力强大却对舍利漠不关心的人会去参加巴赫蒙吗？再看昨天，每个约翰尼·古斯特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什么？”
布伦特居然有说话流利的时候，阿曼心想，可是，昨晚对阿……的事迹的交流与整合是怎么回事？只是聊了一些自己的八卦，说得这么文绉绉干什么？乔伊突然一声尖叫。
“驱虫人和田千足！”乔伊叫出声，大惊失色，“可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和易形兽有什么关系？”
“易形兽，本来只是靠着不断变换所谓“身份”，帮雇主更便捷地完成任务，从而得到赏金的一种毫无原则的卑鄙生物，除了“变脸”和“尽可能地卑鄙”，没有其他本事。”阿曼说道，“所以，和田千足不可能听命易形兽，她背后一定有个大BOSS！”
“可是，阿曼是从约翰尼那里拿回来的舍利，怎么会变成假的呢？”
“答案在这里！”
众人向门口看去，巴斯顿·凯乐斯手里举着一个糊满血液硬珈的布娃娃出现了，阿曼赶紧摸了摸身上——糟糕，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保存——魔法相片被诺曼·莫尔顿搜走，现在，布偶又被巴斯顿搜走，搞不好，下一步，她的心脏就会被某个危险的对手摘走了！
“巴斯顿，请继续说。”维克多·惠勒说道。
“答案就在这里！”巴斯顿说，“昨天，和田千足利用阿曼对她的感激故意丢下布偶，果然，阿曼捡起它，想着以后还给她，这个布偶阿曼一直携带在身上，把它带下十二区。就在一片混乱、虫子乱飞的时候，布偶的虫子飞出，截住阿曼扔出去的舍利，带给它真正的主人，同时，不知情的约翰尼带着被虫子掉包的假舍利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
“可是，这是什么虫子？”众人哑然。
巴斯顿用力扯开布偶，因为都见识过虫子的厉害，所有人都向后退去，维克多同时举起自己的骷髅圣剑，然而，巴斯顿笑笑，布偶里掉出十几块硬硬的壳。
“只是虫子褪下的外壳而已，”他弯腰捡起一块，说道，“以我愚见，这是圣甲鬼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