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雷霆手段

司马蓁也不曾躲避,见到长平侯便蹲身行礼,规规矩矩的唤道:“父亲。”

司马蓁的波澜不禁让长平侯多看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待到长平侯走出园子,司马蓁才往亭子里走去,陈以琛看到,便轻呼了一声:“夫人。”

被司马蓁看见这种狼狈的局面,他丝毫没有窘迫感,反倒是一声“夫人”让司马蓁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蓁向陈以祥行了礼,陈以祥见她来了,也就放下了心,略微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见陈以祥走了,司马蓁才上前握住陈以琛的手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怎么还打起来了?”

陈以琛想到刚才薛子玉说司马蓁“出身低微,没娘教养”的话语,心中不禁火气上涌,但是又不想让司马蓁知道这些话,怕她难过。硬生生的压住了火气,只是仍然有些愤愤的道:“薛子玉那个娘娘腔说话就是难听,尚了十三公主之后气焰更是嚣张,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见他那张狂的样子就不顺眼,再加上上次独孤雁的事情,我一时没忍住就动手了。”

司马蓁刚才在远处观望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了一些事情的原由,知道此时陈以琛不愿意多说是为了不然给自己难受。但是此时陈以琛在自己面前强忍尊气的样子,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陈以琛这样有分寸的人,不仅把薛子玉打了,还在她面前忍不住讽刺起十三公主了,可见刚才气得够呛。

“以琛,谢谢你。”司马蓁心底温暖,一向倨傲的陈以琛刚才能主动向长平侯跪下认错,为了什么她也知道。

陈以琛听到司马蓁的话,内心立刻柔软成一团,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跪跪父亲,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父亲刚才为了我连南青王都打了,我不得认个错嘛。不过,蓁儿你放心,我今后会更加慎重的。”

刚才长平侯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虽然长平侯是中立派,只是忠于皇帝,不管皇子争储之事,但是能对自己儿子的选择不管不问,那也是非常民主的父亲了。也从侧面表示他是十分相信儿子们的眼光的,不管怎样,毕竟是一个封建社会,要说今后长平侯真的不管自己的儿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因此,陈以琛才觉得自己要做得更好,更加谨慎,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的亲人。

哎,真是奇怪的父子俩,既顾及脸面,更顾及妻子、亲人的高干家庭,让司马蓁感动这父子俩对家人的在乎。

“有没有伤到了哪?”司马蓁看着陈以琛温柔的问道。

陈以琛笑嘻嘻的顺着杆子往上爬,又恢复了平时在司马蓁面前厚脸皮的样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就瞧见了。”

“我不想看,要不你晚上就睡书房吧。”司马蓁笑着说道,“上次你不是羡慕哪家的大人睡了一个月的书房吗?”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书房可以以后睡,今天就免了吧。”陈以琛握着司马蓁的手,耍赖道。

司马蓁笑着拍下了他的手,两人并肩走出了亭子。

晚膳过后,两人又一起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走得有些累了,司马蓁便笑着拽了拽陈以琛:“走吧,你今日也累了,咱们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说起来难免让人觉得有些歧义。

对上陈以琛这种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娇妻柔软身体的青年男子来说,更是如此。

“蓁儿,你这算是在邀请我吗?”他低头附在司马蓁耳边轻声说道。

司马蓁其实是觉得陈以琛今天跟薛子玉打架,不管打没打赢,心里肯定都不好受,听到陈以琛如此问,也没想要多解释,垂眸说道:“如果你还有力气的话。”

陈以琛的双眼发亮,笑着说道:“为夫的力气多的很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刚进院子,紫娟就迎了上来:“二少爷,少夫人,汤浴已经准备好了。”

司马蓁想到一会的场景,脸上不禁有些发热:“你先去吧,我回房去取些东西。”

司马蓁走出几步,见紫娟还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陈以琛发愣,当下心里不禁有些恼怒,停下脚步,声音冷清的道:“紫娟,怎么还不走?”

紫娟下午听了紫薇说的话,说是她们的少夫人也不见得如何在意二少爷之类的,原本淡了一些的心思又浮了起来,此时见司马蓁不和陈以琛一起去沐浴,便想去伺候陈以琛沐浴,说不定能产生出一些旖旎也不一定,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在大户人家,贴身丫鬟服侍男主人沐浴是最正常不过的,男主人在沐浴时要了贴身丫鬟的身子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只是陈以琛平时对她们这些丫鬟就冷漠,上一次她要去服侍陈以杌衣服,都被拒绝了,她害怕如果主动提出此事会遭到陈以琛的拒绝,引起他的反感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但是要让紫娟主动放弃这个机会她也舍不得,因此迟迟没有移动步子,期待着陈以栳主动让她跟随去净房服侍。

此时,司马蓁出声询问,紫娟知道自己已无希望去服侍二少爷,便连忙应道:“是。”说完,大步跟着司马蓁进了房间。

司马蓁便走边思考,看着紫薇和紫娟这几日的表现,紫薇还好一些,虽然也有些不应当有的念头,但是胆子小,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切都是跟随紫娟的脚步。

而紫娟这几日则是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司马蓁却不认为陈氏本家派来的人会这样没有心机,她们两人肯定也是经过挑选的,紫娟此举多半是想给她一个心思浅显的感觉,让司马蓁觉得她十分好掌握,从而对她放松警惕。

不得不说这种举动对于别的世家女子来说应当还是有用的。因为大部分世家子弟都是会娶妾室和收通房的,在一般的女主人看来,既然自己的丈夫迟早是要娶妾,那么当然是挑选一些好拿捏的要比较好了。

只是紫娟她们万万想不到,司马蓁从来没想过让自己的丈夫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当然,这一招对于司马蓁来说就没有丝毫用处了。

进了寝房,司马蓁不急着拿东西,而是在桌前坐了下来,丁香连忙上前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少夫人,奴婢去给您准备衣物。”紫娟看着司马蓁无比平静的一张脸,心里有些不安。

“不用。”司马蓁喝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不用,丁香会准备妥当,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司马蓁沉吟了一会,问道:“你觉得,二少爷怎么样?”

紫娟闻言一愣,她没想到司马蓁会直接这样问自己,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奴婢不敢妄自评价。”

“是吗?看来你自己还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的。”司马蓁盯着紫娟说道。

紫娟勉强维持镇定,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要如何回答司马蓁的话:“奴婢知道奴婢是二少爷和夫人的侍婢。”

“你心里恐怕不是单单这么想的吧。”司马蓁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将话说了出来,“你来的时候,想必已经有人告诉你,我陪嫁过来的丫鬟是不会当二少爷的通房丫头的吧。”

“少夫人!”紫娟腿一软,直直跪在地上,“奴婢虽是本家来的,但是对二少爷和少夫人绝无二心。”

司马蓁不耐烦与一个丫鬟浪费时间,早在嫁进侯府之前,司马蓁就想好了,以后陪在陈以琛的身边,要遇到的事情会比在司马府更加复杂,她也不再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去面对,因此处理事情要更加果断,这样才能让陈以琛没有后顾之忧。

因此,她冷声道:“你原是钦州本家某一家亲戚府上的庶女吧?”

这事情是无法否认的,紫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怎么说你也算是陈家的小姐,居然愿意放弃小姐身份,来侯府当侍婢,若说你是心甘情愿,别无他想,怎么会有人相信。既然本家愿意让你来当侍婢,想必也只是把你当做一颗棋子,若是你能成功得到以琛的宠爱,你便是颗有用的棋子,当然前提是以琛能够官路亨通。但是若是你不成功,想必就是颗废子了,本家应该不会再在意你的死活了吧。”司马蓁说着,伸手从茶几上取了一个杯子,倒满了水,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包粉末,倒入杯中。

只见杯子里忽的冒起了一串白色的粉末,旋即又没入了杯子之中。

“既然你来了侯府,想必之前本家里定然有人将我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喜欢研究断案狱讼之事,还和范小神医交好。我刚才放入杯中的就是范小神医亲自调制的毒药。服下这种毒药,不会有难以忍受的痛苦,也不会七窍流血变得十分难看,而且仵作还查不出来,对于下毒之人和服毒之人来说都是很好。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服了这杯毒药,二是,在我们搬出侯府之前,找个合适的人把你嫁了。”司马蓁将手中的茶杯推向紫娟,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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