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程国公府二小姐上吊了

司马蓁看着时辰还早,想着刚才和司马廉没说多久的话,就问道:“父亲,女儿看您刚才看公文是眉头微皱,可是遇到了什么复杂的案件,能否说来女儿听听?”

司马廉沉吟了一会,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才慢慢的说道:“前几日京郊发现一具年轻女尸,经查证是府学中孔夫子的小女儿。”

司马蓁认真的听着,没有插言。

“按说这应当是京城府衙负责查办的事,可是奇怪的是连续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什么头绪。孔老夫子和他的夫人就来大理寺告状,要求尽快查出凶手。”司马廉又看了看卷宗,接着说道,“我将此案卷宗调取了过来,按照仵作的验尸结论,死者全身上下只有脖劲处有掐痕,而看掐痕的大小,应当是一双男人的手,死者衣衫凌乱,被害时很有可能正在遭人侵犯,死者奋力抵抗,最后被凶手掐死。”

“按照仵作的验尸结论,被害的孔小姐应当是被人杀害,而且凶手也定位在男子身上。只要查一下孔小姐为何外出,身边有没有可疑男子,想必破案应当不难啊?”司马蓁说道。

这个时代的女子出门大部分都会告知父母原由,家境稍好一些的都会有丫鬟陪同。未出阁的女子出门更是谨慎一些,如果能查出当日孔小姐身边出现过哪些男子,这个案件就简单多了。

“三娘说得不错,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奇怪的是,那天孔小姐是瞒了父母和丫鬟,独自一人出的门,而且走的路线也有些隐蔽,好似是在刻意隐藏踪迹。因此京城府衙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端倪。”司马廉给司马蓁解释道。

司马蓁就在心中想,难道是私会情郎?可这话又不好说出口,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问这话确实有些不妥。

司马蓁正在犹豫着要怎样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怀疑,就见薛洋领着一人匆匆进入书房。

“老爷,大理寺有急事禀报!”薛洋行礼说道。

“有何要事?”司马廉走到书桌后,问道。

薛洋就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人,此人穿了一身墨绿色官服,正是大理寺的官员。

“启禀大人,程国公府二小姐被人杀害,程国公亲自带人到了大理寺,要求您亲自查办此案。”大理寺官员禀报道。

“程国公府二小姐?可是上次那个截杀暗中丫鬟被害的那位?”司马廉首先想到了上次的截杀案。

“正是。”大理寺官员恭敬的答道。

“薛洋,备马。立即去官署。”司马廉听完安排道。说完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司马蓁。

司马蓁就往前迈了迈步子,一副想去又不敢说的样子。

老爷见了就又安排道:“我先骑马去官署,薛洋你带着小姐随后赶来。”

又对着司马蓁说道:“让薛洋帮你找一套小一些的男装换上,以后跟为父出门,就换上男装,更为方便些。”

司马蓁听了心中简直就要乐开花了,老爷的话无疑是在告诉自己,以后会经常带自己出门,不管是断案或是其他,总之比天天待在这个小院子中好多了。

司马廉安排完后,就随着大理寺官员匆匆赶往大理寺。

“小姐,这是小的刚找来的男装,时间紧急,您讲究些。您换好后来二门找小的,小的在二门外等着您。”薛洋拿着刚找来的男装交给司马蓁。

司马蓁接过衣服,朝薛洋点点头,就带着秋菊急匆匆的往琳琅居走去。

到了自己的房间,司马瑜玩累了,正在睡觉。司马蓁就和李妈妈几人交代了一番。

夏末秋菊服侍着司马蓁穿好了男装。

待司马蓁穿着男装来到二门外的时候,薛洋几乎有些不敢认了。

只见司马蓁一身得体的墨色男装。已经开始发育的胸部被夏末用丝缎缠了起来,此时看不太出来。玲珑的身段也被稍微宽大些的长衫遮住了一些。一头黑发直直的束在头顶,看起来英俊不凡,就是一个俊丽的小生。唯一透露司马蓁女性气息的,就是耳垂上无法掩饰的两个小耳洞了。

不过司马蓁脸上此时透出一股英气,倒也有些偏偏少年的样子。

见司马蓁这一身打扮,薛洋诧异之后就赶紧移开了眼。请司马蓁上了马车,驾车往大理寺赶去。

来到大理石门外,便看见了程国公府豪华的马车,看样子程国公府人也来了。

司马蓁在马车上一边揉着坐的有些发硬的屁股,一边想着,看来还是很有必要学习骑马了。不然自己总坐马车,不但速度慢,耽误事,自己这屁股也是受不了啦。

薛洋将马车停好,请司马蓁下了马车。

司马蓁直接朝大堂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了妇人的阵阵哭泣声。

只见大堂的正中,放着一具上好的棺材,此时棺材的盖子是敞开的,远远的可以看见里面停放着一具女尸。

棺材的周围围着不少人,其中有两个中年男女十分显眼,男人穿着一袭官府,正激动地说着什么,想必便是程国公了。女子也是一身华贵的衣裳,整个身子趴在棺材上,哭得身子都有些发抖。头发梳了牡丹髻,因为哭泣的原因,妆容有些凌乱。这位应当就是程国公夫人了。

司马廉已经换了官服,正对着程国公和夫人好言相劝。

司马蓁叹了一口气,快步走进了大堂,然后轻轻的走到了离司马廉不远的地方,观察着棺材中程二小姐的尸体。

司马蓁动作小,脚步也轻,大家都关注着程国公夫人,一时间倒也没人发觉司马廉身边多了个俊俏的小公子。

司马廉劝得辛苦,可是程国公夫人依旧哭得厉害,程国公更是怒气滔天,怒道:“京城府衙的仵作居然说我女儿是自缢而死,我女儿怎么可能自缢而死!一定是那仵作查不出原因,想要推脱责任!”

旁边就有官员在司马廉的耳边低语。原来事发之后,程国公府就报了京城府衙,府衙的府尹也马上就带着仵作和相关人员去了程国公府。经仵作检验,认定程二小姐是自缢而亡。

结论得出之后,程国公夫妇就不同意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自缢。不依不饶的把事情闹来了大理寺。

京城府衙的知府也没有办法,只得依着程国公,将案件移交给了大理寺。

汇报案情的官员又将仵作的验尸文书取来了,司马廉一边看文书,一边又安排大理寺的仵作重新检验、比对程二小姐身上的情况。

一群护卫过来背对着棺材围了一个圈,无关人等都被搁在了圈外。毕竟程二小姐尚未出阁,对她的尸体检验也要考虑到她的闺名。程国公夫妇执意要留下观看,除了司马廉和仵作,就剩下司马蓁了。司马廉本以为司马蓁会选择离开,没想到司马蓁却一脸坚持的留下了,这让司马廉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对着护卫们点了点头,示意让司马蓁留下。

司马蓁又悄悄让薛洋帮忙取了纸笔来,准备做些记录。

一个女儿家,还是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能在尸体面前镇定自若,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人死之后,本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在这几千年的历史之中,因为人力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便传出很多的鬼怪神仙之说。尤其在这封建时代,皇权需要这些说法的支持,因此见到尸体,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敬畏和害怕的心理,靠近都难,更别说检验了。

程国公夫妇本来对留下一位少年在此有些不满,但看司马廉点了头,司马蓁又拿着纸笔准备记录的样子,就以为是大理寺的书吏,没有制止。

司马蓁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程二小姐的尸体双眼紧合,唇口发黑,皮开露齿。口闭牙关紧,舌抵齿不出,应当是勒住咽喉以上部位而死。也就是说,这位程二小姐是死于自缢应当是不错的。

仵作检查完后,向司马廉做了汇报。程二小姐全身没有什么外伤,自缢的情况也很明显,并无其他可以的地方。

司马廉便让仵作下去,自己又将情况告诉了程国公夫妇:“程国公、夫人,贵府二小姐应当是自缢而亡,还请您们节哀顺变。”

程国公夫人当时就不依,擦拭了一把眼泪,说道:“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自缢而亡,她是不可能轻生的。她平时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连指甲长出来了都不舍得剪,怎么可能会自杀,不可能,不可能的!“

程国公倒是没有再吵闹,他知道司马廉的为人,不会出言欺骗他们。但是依然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司马廉见程国公夫妇二人如此,也有些同情和无奈。程国公虽然子女众多,但是由夫人嫡出的却只有两个女儿。一位是宫中的程贵妃,一位就是这位程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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