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看望司马青(上)

二娘见效果已经达到,到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起身将司马蓁又扶坐在罗汉床上,又亲自给茶杯里添满了水。然后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脸娇羞的模样,“不瞒妹妹说,大姐夫有一位庶弟,也在李夫人名下长大。年方十五,去年和大姐夫同时下场,中了举人。”说道这又抬眼看了看司马蓁的表情。

司马蓁就笑了笑,有些打趣的对二娘说道:“妹妹明白了,二姐姐可是看上这位李府二公子了?年方十五已经中了举人,可是不得了啊,二姐姐好眼光呢!”

听着司马蓁打趣加赞赏的话,二娘面上的娇羞之意更浓了,同时还掺杂了一种得意之情,好像这李府二少爷已是她的未婚夫婿一般。

司马蓁看着二娘的表情,心中暗暗摇头,想起上次在白马寺时李夫人打听大伯父家两位堂姐时的神情,这二娘难道忘了吗?她司马蓁到时不会和二娘去争这门亲事,可是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啊,更何况太太和李夫人心中如何想还不知道呢!

“姐姐放心好了,妹妹听了你的真心话,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司马蓁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二娘听了就十分满意:“母亲时常问我,和三妹妹感情如何,我说,三妹妹性情敦厚,最是善解人意……你也放心,只要二姐姐能如愿,你的婚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我定会让姚姨娘在太太面前多多为你说话的。”

“二姐姐说些什么呢?”司马蓁一副娇嗔的样子。

二娘看见司马蓁的样子也笑了,悄声叮嘱司马蓁:“这件事,二姐就和你还要姚姨娘说了,你别往外说啊……”

司马蓁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二姐姐放心吧,三娘的嘴最是严实不过了。”

二娘就低声笑了起来。

姐妹俩笑闹了一阵,司马蓁就起身告辞。

二娘也没有留她,起身送到了门口。

回到西厢,秋菊和夏末已经等在门口,秋菊看着神色有些疲惫的司马蓁,笑着问道:“小姐,奴婢听夏末说您要给大小姐未出世的孩子选几个花样子,你要不要先歇会——您昨晚为了今日出门熬到半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可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小心生出病来。”

“我知道了。”司马蓁笑道,这会还真的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在那边榻上和衣躺躺,你派丁香去门口坐着做点活计,要是有人来了就把我喊醒。”

“小姐,您就放心睡吧,我就在这窗棂下站着,要是有人找您,我就立马把你喊醒。”秋菊笑道。

司马蓁心中惦记着司马廉那边的案情,口中还自顾念叨道:“古代还真是麻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以前一样,过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生活……”

也不怪深宅大院中的女人都要争,也只有争到了那一个位置,才能稍微的有一些自由吧,至少在自己的院子里自己是自由的……

司马蓁这一觉睡得很沉,老爷那边也没传来什么消息,秋菊叫司马蓁起来时已是晚膳时分。司马蓁想着,看来这刘献礼也不是那么好查的,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了。

用完晚膳,司马蓁和秋菊一起在灯下为司马青肚中的孩儿选起花样子来。夏末在一旁将今日她们遇见的事情给秋菊说了一遍,秋菊听了忍不住的惊讶。听到司马蓁辨别尸体性别的那一段时,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崇拜之色,只把司马蓁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夏末说道李霸天爱吃豆沙包时,秋菊也乐笑了,还打趣夏末道:“这李小将军这么喜欢吃夏末做的豆沙包,干脆把我们夏末娶回去得了,这样不就天天能吃上豆沙包了!”

夏末听了就不依了,二人笑闹了起来,司马蓁在一边看着只是笑,真希望这样温馨的气氛能一直保持下去。

第二天,一早夏末和秋菊就把司马蓁叫了起来。秋菊打水服侍司马蓁洗漱,夏末在一旁翻箱倒柜的为司马蓁选着衣裳。

“小姐,穿什么好?要不,就穿太太上次差人送来的那件粉色绣花袄……”

“你不用这么激动,夏末,”司马蓁有些好笑,“现在都已经春日了,你还让我穿那件厚袄子,想把我捂坏吗?”

“那要不就穿那件粉白色的箩裙,那衣摆飘起来煞是好看,跟仙女一样。”夏末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

“那件是春末夏初才能穿的,穿那件会冻坏小姐的。”秋菊闻言对着还自顾幻想着的夏末说道。

司马蓁听着秋菊的话也笑了,看得出夏末希望自己能穿的靓丽些去李府。毕竟这是个难得的在外露脸的机会。夏末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司马蓁有些感动。

“就穿那件素面妆花褙子吧,也是太太赏的,上面有百子戏婴图的那件,图个喜庆。”司马蓁说道。

换完衣服司马蓁又让秋菊给自己梳了双螺髻,并带了两朵指甲大小的石榴红绢花,耳上坠对赤银珍珠坠子,虽娇俏可爱却有些孩子气。想着昨日二娘和自己说的话,司马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

收拾完毕,司马蓁便带着秋菊去东厢房邀二娘:“二姐,你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母亲那吧!”

二娘今日打扮得明艳照人。梳了高发髻,带了赤金步摇,插了大珠翠花,穿了件玫瑰紫月季花纹褙子,脸上淡淡敷了粉,扫了胭脂。二娘本就长得娇媚,如此一打扮到更是有几分妩媚的颜色,十分吸引人眼球。

看司马蓁来邀她,二娘嘴角轻翘,绽出一个极其潋滟的笑容:“我正在涂指甲呢,马上就好。”又吩咐杜鹃,“将那些话梅拿出来给三妹妹尝尝。”

杜鹃转身去拿话梅,两个小丫鬟蹲在地上给二娘涂着指甲。

司马蓁就坐在一边吃着话梅,一直等二娘收拾完。

二娘看着自己指尖如桃花绽放般鲜艳的指甲,笑着问司马蓁:“三妹妹,你看看我这指甲的眼色是不是有点淡……还需要再加遍颜色吗?”

司马蓁看看天色,想着这时辰已是有些晚了,就有点发愁,对着二娘说道:“二姐姐,已经很漂亮了,我们还是先去母亲那吧,去晚了害怕母亲等着。”

二娘想想觉得是这个理,便对着杜鹃说:“你跟着我去母亲那吧,让她们几个收拾就行了。”

几个小丫鬟笑着应了“是”,将二娘和司马蓁送出了门。

杜鹃和秋菊跟在二娘和司马蓁后面,去了太太的紫君园。

进紫君园的时候,太太正在安排今天府中的事项。

太太今天穿了件大红色遍地金的通袖袄,梳了牡丹髻,当中插赤金拔丝丹凤衔四颗明珠宝结,右戴一支映红宝石的大朵,打扮得十分华丽。

给太太请完安,太太便问道:“怎么这时才来?”

司马蓁没有说话,二娘却笑着说道:“我和三妹妹一起来的。”

让听这话的人觉得二娘是因为司马蓁所以才来晚了。

平时二娘如此说话司马蓁到不觉得太在乎,今日一听,却觉得十分刺耳。二娘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去。

司马蓁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有了老爷这棵大树做依靠,也变得有底气些了。于是又在心中念了几遍“忍她,让她,不要理她”,这才又心平气和起来。

司马蓁依旧面露不安,保持沉默。

太太倒也没有多作计较,让她们自在一边坐了等着,自己继续安排着府里的庶务。

李府来接她们的马车卯初三刻到的。太太正好把府里的事都嘱咐好。

李府的马车在前面带路,太太坐了一辆八宝顶镶玳瑁朱漆马车,二娘和司马蓁坐了一辆圆顶朱漆马车,跟在李府的马车后面很是奢华大气。

到李府的时候,正是午初。

一行人先去见了李夫人。

李夫人今日穿了件石榴红遍地金通袖短袄,头戴赤金镶珍珠全幅头面,画了梅花妆,华丽中带三分端庄。

“亲家太太快请坐,青儿我没让她过来,担心走动多了动了胎气。”李夫人解释着说道,“给亲家太太和两位小姐上今年的雨前茶。”

李夫人在主院早就准备好了接待她们,见她们到了,便很是热情的让丫环看座上茶,这倒有些让司马蓁觉得不适应。这李夫人好似和之前在白马寺相见时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有了什么变故?司马蓁暗暗想着。

“李夫人安排的很好,青儿才刚出三月,还是不宜多走动的,一会我自带着她的两个妹妹去看她。”太太也笑着回到。

司马蓁听着太太的口吻,心中就更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李夫人和太太的之间的感觉和在白马寺那次简直换了个个,实在有些奇怪。

太太和李夫人互相见了礼,司马蓁和二娘也走到李夫人跟前弯腰给她行礼。李夫人笑着受了,看司马蓁时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看二娘是却是停顿了一会。司马蓁看看自己,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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