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爱吃豆沙包的李霸天

看见他这个样子,郑将军也有些无奈,对司马廉说道:“子清兄勿怪,霸天这脑子一心只想着行军打仗,于人情往来多有不通,还请子清兄多多见谅啊。”说着又转向司马蓁,“三娘不要怪你霸天哥哥,他就是个榆木脑子,你就当风吹过耳边便是。”

司马廉听着郑将军的话反倒是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我自不会和霸天计较,这孩子实心眼大家都知道,怎么今天也跟着你来了?”

司马蓁见司马廉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郑将军摇着头笑了笑,以示自己并不介意。可是这夏末听了这货说的看不起女子的话却十分生气,小嘴嘟着,眼睛也一直瞪着他。

郑将军听见司马廉的问话,知道司马廉并不计较,又说道:“霸天刚从北边换防回来,我安排他在府中休息,他却执意要跟着我做护卫,你说我哪需要他护卫,呵呵。”口中虽然说着不需要的话,脸上却是一番满意的表情。

司马蓁则露出一番疑惑的表情,这郑将军一子一女均还年幼,也不知道这男子和郑将军是什么关系,听郑将军的口吻到很是亲昵。

司马廉见司马蓁一脸困惑,为司马蓁介绍道:“三娘,这位是你霸天哥哥。为父一说你便知晓,赫赫有名的抗倭小将李力,李霸天,就是他了。”

一听这话,司马蓁不由自主的起身给李力行了个礼,仔细打量起此人来。这李霸天身高八尺有余,站在郑将军身后就是一尊塑像般将阳光都遮去了大半。大概十七八岁年纪,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浓眉大眼,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一员骁勇的武将。

这抗倭可不就是打小日本嘛,前世司马蓁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国积极分子啊,一提到小日本侵略中国的种种罪行,那就恨得牙痒痒。这亲眼见到抗倭的民族英雄,司马蓁还真有些激动,行完礼对着李力说道:“霸天哥哥的骁勇善战连三娘在闺中都听说过,当真值得钦佩,三娘有礼了。”

这李霸天见三娘行礼,立马羞红了脸,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抗倭杀敌那是军人的职责,没什么的。”

郑将军见三娘行礼,眼中露出了赞赏的光芒。司马廉也捋着胡子笑着点了点头。夏末听见这大块头是抗倭英雄,也不生气了,认真的看着他,直把这李小将军看得脸都憋红了。

得知此人是抗倭小将李霸天,司马蓁就明白为什么郑将军对他态度亲昵包容了。此事在京城也算是人尽皆知的。这李霸天的父亲是郑老将军手下的一员猛将,当年和郑将军也是情同手足,在战场上有过命的交情。可是在十五年前的抗击倭寇战役中,李霸天的父亲为了保护郑老将军英年早逝,这李霸天的母亲是个烈性女子,将李霸天交托给郑将军便自杀殉夫。因此郑老将军就将这孩子带回了郑府抚养,那时郑将军尚未娶亲,李霸天在郑老太太那抚养,郑将军对他十分疼爱,是亦兄亦父的关系。

这李霸天一心想为父母报仇,十三岁就上了抗倭战场,十分骁勇善战。去年又去北匈奴戍防,日前才换防回了京城。

司马廉看着李力一脸通红的样子,有心为他解围,笑呵呵的问道,“霸天可还是爱吃豆沙包啊?”

李霸天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将军就答道:“爱吃,这一回来就念叨北边没有豆沙包,这次回来要多吃点呢,呵呵。”

司马蓁听到郑将军这话,实在没能忍住,笑出了声,这么一个大汉居然最大的爱好是吃豆沙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三娘,夏末不是擅长做些糕点吗,不知可会做这豆沙包啊?”司马廉问司马蓁。

“夏末做的豆沙包甚是好吃,面软陷柔,入口即化,瑜儿最是爱吃了。”这倒是有些赶巧,夏末很是擅长做这豆沙包。每次司马瑜到琳琅居来,夏末都会准备一些,司马瑜都说好吃。

“那就让夏末去官署的厨房准备些,你郑叔和霸天中午一同在此用饭。”司马廉安排道。

说道用饭的事,郑将军也没有拒绝,想也是经常在此用饭,并不客气什么。

李霸天这时脸就更红了,一张大脸仿佛跟个红透了的大苹果一番,样子十分搞笑。但是听到夏末做的豆沙包十分美味可口,眼中又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此时离午膳时分也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夏末便下去准备去了。

“听说你们今天在来的路上,曲江池里又发现了一具浮尸?”郑将军开始问起今日在路上发生的事。

“是的,案情又变复杂了,这具尸体身上也出现了蝴蝶形的标记,初步怀疑与前几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说起案情来,司马廉的表情又变得严肃。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郑将军问道。

“应当已经有消息了。薛洋去前边问问,可有消息传来。”司马廉安排薛洋去打听消息。

“是,大人。”薛洋应声而去。

不一会薛洋就回来了,回道:“大人,京畿卫那边查到死者是城北杏儿胡同春丽院的小倌,名叫琇郎。据那春丽院的龟公说,琇郎是他们的头牌,今年二十岁。前几日说是要出门逛街,谁知竟一去不回,本以为他是和人私奔了呢,没想到竟是被人害了。”

“这琇郎平时可有什么仇人或是相好的恩客?”司马廉继续问道。

“龟公说这琇郎平时脾气不好,和春丽元其他的人也没什么交往。至于恩客到是有许多,但也没有特别相好的。而且去春丽院的都是些又龙阳之好的人,有身份些的大多也是隐瞒了真实身份的。”薛洋据实禀道。

这时司马蓁插言道:“父亲,女儿想看下仵作的验尸文书,不知可否?”

“去将验尸文书取来。”司马廉说道。

门口便有人应声而去。一会便将文书取来,交到了薛洋手中。薛洋转交给了司马蓁。

司马蓁详细的看了一遍验尸文书,可惜并没有找到她想找到的答案。

“三娘可有什么发现?”这次问话的是郑将军,看来他对司马蓁也很是期待。

“郑叔叔,三娘只是怀疑琇郎的死因。据验尸文书上显示,这琇郎全身并无明显伤口,应当是溺毙。”司马蓁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三娘并不这么认为。”

“哦?三娘如何想的,说来听听。”郑将军无疑被司马蓁勾起了兴趣,继续问道。

“那琇郎应当是死了几日之后顺流而下漂浮在曲江池之上的,因此**度应当比较高,若是光看表面,很难发现身体上的伤口了。”司马蓁斟酌着说道。

“三娘如何断定那人是死了之后才顺流漂下的呢?”这回倒是李霸天发问了,脸上还露出一番疑惑的表情。

“是这样的,三娘见书中有记载。人起先落水,因为自身重量的关系会沉入水底。”司马蓁说道这停了一下,看了看李霸天的表情。

只见李霸天十分认真的听着,还点了点头。于是就继续说道:“但随着尸体慢慢的**,这个尸体之内就会产生很多的气,这样尸体便能漂浮到水面。”司马蓁并没有说尸体内会产生细菌,然后蛋白质分解这些话,而是直接略了过去,想着只要他们明白意思便可,那些术语能省就省吧。“一般的**还不足以使尸体漂浮到水面,必须是比较严重一些的**程度才可以。而现在正值初春,前一阵更是天气寒冷,这曲江池中的水温是比较低的,因此尸体**的速度会被减缓,有的时候水温极低时,有可能尸体会永远沉没在水底,知道变成一具白骨也不会有漂浮上来的一日。所以三娘想这琇郎必是已死去多日。”

司马蓁说完这些就停了下来,端起茶盏开始喝茶,以留下时间给他们吸收消化这些观点。

司马廉和郑将军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些理论,想必平时也有所涉猎。那李霸天就皱起了眉头来,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

司马蓁根据气候、曲江池可能的水温、附近的地理环境,猜测琇郎已经死亡了五天到十天之间。

司马蓁正准备开口,有下人来报,“启禀大人,刘大人求见。”

“刘大人来了,请他进来吧。”吩咐完下人,司马廉又对司马蓁说道,“三娘,你先去屏风后面休息一会。”

司马蓁就往屏风后面走去,那里放了一张花鸟纹饰的罗汉床。这是一只黄梨木镂空镶琉璃屏风,此屏风还真是一个绝妙的物件。它的好处在于,从司马蓁的角度可以透过屏风上的小孔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的人却无法发现她的存在。司马蓁到了屏风之后,便听见了“蹬蹬”的脚步声,于是坐在罗汉床上认真听起外面的谈话来。

“下官参见司马大人,参见郑将军。”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向司马廉和郑将军弯腰行礼,想必就是大理正刘献礼了。

“刘大人快快请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司马廉语气间对刘献礼十分爱护。

“刘大人无需多礼。”郑将军也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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