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痛苦

“父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婧依仿佛能看到当日的场景，“您……”

叶阳痛苦的闭上了眼，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长期处于复仇的怨恨，使他忘记了对姬柔的爱，时时刻刻想着报仇，而皇后……杨家的长女的出现，更是让他对姬柔与杨紫云有了对比，一个是间接害死自己亲人的人的女儿，而另一个，是保护自己家人忠臣的女儿……不理智，促使他选择了后者。

他永远都记得芙莶灭亡的那天，也是姬柔临盆的日子，他在外厮杀，她在宫内与死神做着斗争。

等他满身鲜血而归，只剩一女婴……

“皇上，柔、柔妃娘娘似乎是中了毒……”太医战战兢兢站在一边，头都不敢抬起。

他猛地睁大了眼，中毒……将怀中的女孩交给身旁的宫人，快步走到床边，他以为，只是以为她太累了，睡着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爱她的，只是因为芙莶皇的存在，才冷落了她，可现在已经没有了芙莶皇的存在，他和她身边就不再存在障碍了，他们还是能做神仙眷侣，即使他立了杨紫云为后，即使他有了六个孩子……

“柔妃娘娘生公主时身子很弱，似乎娘娘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将小公主生下来，可是这毒……”太医支支吾吾，望着越来越冷的圣上，更加低了声音。

“这毒怎么了？”

“此毒甚是可怕，不仅会危及母体，甚至连孩子都会有所威胁，以老夫的医术，恐怕不能保证小公主完全不被此毒影响到。”

握紧了姬柔冰冷的手，她的脸苍白的可怕，“她现在怎么样了？”

太医抿了抿嘴，开口道：“熬不过今晚。”

“混账！”他甩开了床边凳子上放着的血水，一时间，房间内充斥着血腥味，“什么叫熬不过今晚？若柔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朕定要将你们满门抄斩！”

底下太医跪倒了一片，许是感觉到他的怒意，侍女手中的女孩放声大哭起来，床上瘦弱不堪的女子微微动了动眼。

见姬柔醒了，叶阳连忙摆手让下面的人下去，摸着她冰冷的脸庞，柔声道：“柔儿，感觉怎么样？难受么？”

姬柔并不看他，她的心已死，不再抱有希望，视线透过他望着婢女怀中的孩子，露出浅浅的笑，深深呼吸了下，收回了目光，定定看着叶阳的眼：“一命换一命。”

凌晨，姬柔香消玉损。

一夜间，叶阳仿佛老了十几岁，他是太过自私了，只为了自己，忘记了姬柔的感情，芙莶皇是芙莶皇，她是她，他怎么就分不清呢……

一命换一命……柔儿，你就这么恨我么？芙莶皇换他父皇的命，她的命，换女儿的命。

叶阳睁开眼，婧依眼中的担心清晰可见，可是柔儿啊，你是忘了，依儿也是他的女儿，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好好照顾她。

“依儿，你可知为何朕要玄宗大师带你走？”他的时间已不多，这些都该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