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大司马！”

不待慕容冲说完，一个皮肤微黑健壮中年人走过来。

慕容冲眉头微微一蹙，回应着：“何事？”

那人看了看苏小凡，欲言又止。

苏小凡明白他定是想说一些军机要事，很实务地向后退了退，对慕容冲说：“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不许走。”说着，转头对那男子说：“厉将军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这是我未来的王妃，无需避讳，而且说晋国的话吧，王妃不懂这里的语言。”

“额，这……”那人一怔，但还是听从了慕容冲的话。“晋国大军日日迫近，不知大司马作何打算？”

“今日宴席时太后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退为进，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可这已观望了这么久了，若是再如此不作为，怕是这邺城也……”厉将军突然止言。

慕容冲看了看他，冷言道：“那厉将军有何高见呢？”

“微臣不敢有什么想法，一切听从大司马指挥。”

“本王的想法和母后的一样。”慕容冲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表情。

苏小凡微微一愣，如此眼神，竟和大哥那般相像，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冲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那位厉将军也是一怔，刚刚抬起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这位厉将军话说得太直白，苏小凡想着看了看周围偶尔路过的下人，慕容他可能是怕有眼线，不方便吧，于是说道:“夏日已近，外面蚊虫有些多，不如请厉将军回宫中谈吧。”

“不必。”慕容冲拒绝，转头对厉将军说：“厉将军怕是多心了，本王年纪尚小，资历尚浅，此等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我定有思虑不周之处，自然是听从母后皇兄的，不应多言。”

“大司马，我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晋军如此迅猛急攻，可太后却只听那慕容评之言，一而再再而三退让，而皇帝自幼怯懦没主见……”

“厉将军！”慕容冲严厉喝止。“你既是看着我长大，自然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所谋划的事我做不出来。厉将军，素日我敬你是忠良义士，今日我全当什么都不曾听过，也请将军打消这种想法，尽心为朝廷效力吧。”

“这，大司马，还请以江山社稷为重，以燕国存亡为重啊！”

“厉将军言重了，燕国定鼎盛千秋万代。时候不早了，将军早些休息吧。”

“唉！”厉将军无奈叹息。“在下还有一事，还望大司马应允。”

“将军请讲！”

“大丈夫志在保家卫国，请大司马派我到前线去为国效力。”

“好！”

厉将军背影消失在暮色中许久，慕容冲清冷的目光才逐渐消失。

“我们也回去吧！”苏小凡看着他紧攥着的拳头微微松下，轻声说道。

“恩。”慕容冲点点头。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苏小凡想着刚才那位厉将军的话，看来现在这个燕国惺帝不过是个傀儡皇帝，虽年岁长出慕容许多，但看样子能力是不如慕容的，不然这位将军也不会冒着危险想要易主了。

回到宫殿，苏小凡本想着问问今天宴席上都说了什么，但看慕容冲现在应该没有这个心情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只好在心中微微一叹，正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就回房睡觉，不料那边却先开了口。

“女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啊？”

“你难道不想知道宴会上大家都说了什么吗？”

苏小凡默认。

“问吧，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有所隐瞒。”

苏小凡抬眼，眼中有些愧疚：“慕容，虽然苏坞堡现在还是燕国的领地，但你别忘了，我是晋国人。”

“那又如何，在我眼中，你就只是我未来的妻，所以对你，我不会有一丝隐瞒。”

“你就不怕……”

“不怕！”

苏小凡看着慕容冲坚定神情的眼神，竟有些不知所措，缓了几秒，纠结着还是开了口：“你们打算如何应对？”

“守。”

“嗯。”苏小凡沉默了一下，转开话题：“今晚你也喝了不少酒，早些休息吧！”

“好！”

慕容冲将苏小凡送回房便离开了。苏小凡跪坐于书案前，神色微凝，慕容他怕是也有许多无奈吧，一边是国家存亡，一边是母亲与哥哥，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知最终的慕容会舍弃哪个。

“汪~”

一旁小汹突然的叫声拉回苏小凡思绪。

“怎么了，小汹？”

“汪！”小汹冲着窗子又叫了声。

“嗯？”苏小凡看了看小汹，又看了看窗外，想了想，拿起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