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段清教假面
“麟王妃,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事情嘛。这里交给我就好了。”顾经俊笑眯眯地说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别忘了你都答应了我什么。”唐绾看了看顾经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
“麟王妃慢走。”顾经俊看着唐绾的背影逐渐远去,转过头去很大爷地问宜景辉,“我的房间在哪?”
“就在楼上。”宜景辉坐到了刚才唐绾坐的位置。
“带我去。”
“你那么厉害,自己去找不就得了,就不怕我给你带错了房间?”
“哼,自己找就自己找。”
宜景辉坐在那,越想越觉得窝火。让这么一个屁大的小毛孩来打理这馥玉楼,真是个笑话!
顾经俊上了楼以后,显然是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丝毫不像是第一次来这。
“奇怪,按照他告诉我的,这一间应该就是啊。”顾经俊推了推门,却是没有推开。
“难道他告诉我的不准?”顾经俊正纳闷着,却发现那扇推不开的门旁边有一扇虚掩的门。
顾经俊推开那个门,果然这一扇门里就是唐绾原来的房间。
“那刚才那扇门里面是什么?”顾经俊估摸着那两扇门之间的距离,“这里就是墙了,没想到唐绾的房间竟然这么小。”
顾经棵像突然对那面墙起了好奇心似的,“唐绾这么气派的玉器楼,没想到屋里的墙却是漏缝的。”
顾经俊自言自语完,顺手摸了摸那个墙缝,却感觉手感有些不对。
“这墙怎么是软的?”顾经俊又摸了摸。
“竟然是…屏风!”顾经俊大力地把整个屏风都拉开,里面是一个小隔间,那扇锁着的门就是这个小隔间的门。
“唐绾的心思真是巧妙,竟然是设计了这么个墙一样的屏风。”顾经俊的感慨跟司遇第一次发现这个的感慨一模一样。
顾经俊翻了翻桌上的画稿,“这唐绾设计的玉器还真是精致,”顾经俊又想起了自己不太会设计玉器的老哥,“不过比起小爷来可都差一点。”
顾经俊见这个隔间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便退出去拉上了帘子。
“算了,以后住在这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就不着急找了。”顾经俊倒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麟王府。
眼看着祭祖的日子就要到了,可是唐绾还是没有想到一个能提醒姜贵妃的法子。
自己是不能进宫去见她的,以前皇上没挑明自己的身份时恐怕就派人一直跟着自己了。现在皇上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恐怕更是会监视着自己的行踪。
要是送信呢?自己的人本来就不多,要是被人看见了之后更是麻烦。更别说要是送信的纸条被人发现了之后,恐怕是整个段清教都要被灭口了。
唐绾想来想去,还是没有一个好主意。只好写了几张纸条,叫花朝绑在那几只格子的腿上,送了出去。
是夜,阴云密布。但是好像丝毫没有下雨的意思。
“绾绾,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唐绾以为司遇睡了,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刚换上衣服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唐绾没吱声,就那么站在那。
“绾绾,你慢点走,本王都跟不上你了。”司遇低声说着。
司遇是在说梦话么?唐绾还是一点声都没出。
“绾绾,本王怕你离开本王,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瞒着我?怕我离开?
“绾绾,别走…”司遇却是没说出唐绾想知道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平稳。
算了,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唐绾吞了个药丸,悄无声息地出了屋。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花朝有些担心,“这次真的不需要我们跟着么?”
“不需要。”唐绾的语气坚决,可是声音却是跟平日里的声音不一样。
“小姐,你这么早就吃了那个药丸?”花朝知道,唐绾吞的那个药丸虽然是有改变声音的效果,可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若是唐绾现在就吃下,恐怕到后来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回来吧…
“嗯。”唐绾点了点头,自己是怕在马车上的时候就有人会来探自己的身份。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跟去吧。”
“我说了不必,这次只有三个人能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自己的身上有冰狐狸。虽然段清教是为皇上办事,但是教主的命令却是先于皇上的命令的。
“那小姐,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花朝见唐绾这么坚持,也就不再要求要跟着去了。
唐绾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页越和页今这两兄妹竟然会来,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唐绾琢磨着,倒是念离,每次自己找人的时候他都会来…
段清教里出了教主和副教主之外的人只分为两个等级,一个等级是议级,一个等级是武级。议级的成员大多都是继承着自己长辈的职位,而武级的通常就是去动手执行一些任务。议级的成员不必会武功,事实上,议级的成员并不是很多,只有六个,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并不会武功。
今晚会到场的人里页越和页今这两兄妹是负责管钱的,通常除了跟钱有关的讨论是不会到场的。而念离则是会医术,在唐绾看来念离的治病的本领是景国数一数二的,但是他跟一般行医的人不同。一般行医的人是通过药剂调养,而念离是通过内力直接治疗病人。或许这称不上是医术,但是念离几乎给段清教里每个人都治过病。
段清教的成员身份都是保密的,所以不光是唐绾,就连别人在会面之前也会先吞下药丸。而那个药丸的神奇之处在于,它每次吃下之后,让人变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停车!”一个很是粗犷的声音在车前喊道。
果然是来了么?唐绾心想。
马车夫却是没有停车,还抽了马一下,“驾!”
“老子叫你停车你听不见吗?”那个男人说着抽出了剑。
“吁。”马车夫来人不是什么善茬,只好停了车。
“车里坐了什么人?”
唐绾见这个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干脆下了车。
“不知这位壮士为何栏小女子的马车啊。”唐绾蒙了面,故意装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来。
“别废话,老子没媳妇,赶紧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老子看看。”那个男人也蒙着面,一边说话,一边拿着刀比比划划的。
“可是小女子已经出嫁了,倒是家中还有一个妹妹,若是壮士愿意的话,不如改天去我的娘家提亲。”唐绾边说话边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企图从身形上看出这个男人是谁。
“我管你什么妹妹不妹妹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老子。”那个男人说着,走近了几步,想想用刀挑下唐绾的面纱。
这个走路的姿势…唐绾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笑意,“假面,你还打算再装下去么?”
那个男人的动作明显是僵住了一下,可还是说道,“什么假面不假面的,你别在这糊弄老子。老子今天还就要看看你长什么样了。”
唐绾却是不慌不忙地挽起袖子,“假面,见了冰狐狸不拜会怎样?”
假面见唐绾亮出了冰狐狸,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
“假面拜见教主。”
“假面,你可还是没有说若是见了冰狐狸不拜会有什么后果呢。”这个假面就这么想知道自己是谁?
“见了冰狐狸不拜,在冰屋跪十天。”假面是见过那个冰屋的,光是进去就感觉浑身的寒意,不用说跪十天,就是跪一天也怕是活不成了。
“还有呢?”
“还有,服药。”
“你都知道就好。”唐绾并不想真的责罚假面,只是想给他提个醒。
“谢教主不罚之恩。假面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段清教效力。”假面现在恨不得是自己给自己个耳光。假面啊假面,你说你好奇个什么劲!
“上车吧。”
天上的乌云没有散去,但是也没有再厚一层的意思。本就是漆黑的夜晚更黑了,马车走过的地方是越来越偏僻,嫩绿的青草上只有几条马车压过的痕迹。
“到了。”那个车夫压着嗓子说了一声。
马车的前面是一间茅草屋,屋里可以依稀看见光亮。
“看来他们几个都到了。”唐绾又吞下了一个药丸。
假面注意到了唐绾的这个动作,问道,“教主,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原本的声音?”
“不是。”药丸吞下去之后,唐绾又换了一种声音,“在来之前我就吞了一颗药丸。”
“难道…”假面想着,自己又摇了摇头。
“难道什么?”
“没什么,应该是假面多想了。”
唐绾见假面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
唐绾进了屋,依旧是亮了亮手手腕上的冰狐狸。
“教主好。”屋里的那三个人齐声说道。
“假面。”假面拿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是一个缩小的脸谱。
“念离。”念离拿出的是一块软玉玉牌,成色极好。
“页越。”“页今。”页越和页今拿出的都是用红绳绑好的铜钱,只不过流通的铜钱是方孔的,而他们的是圆孔的。
众人验明了身份之后,页今先忍不住问道,“假面,你怎么跟教主一起过来了?”
假面明显是不想提起这件事,“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唐绾却是直接说了出来,“假面想看看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