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老管家看着院子里和朱丽叶罗密欧玩耍的夏树,却是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她没有愁眉苦脸以泪洗面,反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的时候也开心的笑。
只是他却知道,这个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如今有多努力才能忍住心里的苦涩。
夏树像个木偶一样的活着,或者说,她竟然也发现,这样平凡的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妥,除了身边少了一个自己习惯依赖的人。
她知道洛氏的情况很危急,也知道洛商和唐景盛闹翻,正在尽力挽救摇摇欲坠的洛氏集团,更知道,和洛商对头的唐景盛,是在渐渐的摧毁他和自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词语,他不过是想同归于尽罢了。
原来,她原本有这么不负责任,才让他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夏树坐在床上,看财经新闻的主播流利的播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面无表情。
老管家站在门口叹气,转身离开:“帮我接通夏川小【间隔】姐的电话。”
夏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看看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安然的。
她一只手用手帕擦干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一只手回拨过去,电话很快就接听了,只不过背景很嘈杂,并且说话的人不是她。
“安邵轩?”夏树皱着眉头尽量辨别他的声音,但是背景音乐实在太过于嘈杂,好像是在酒吧里?
“是我。”声音一下子清楚了,看来他是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安然呢?”
“她在里面喝醉了,我朋友帮忙看着。”安邵轩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疲惫。
“出什么事情了?”夏树一下子坐正,安然是一个典型的乖乖女,连第一次去酒吧都是她拉着去的,酒基本没有沾过,可现在却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如泥?
“她辞职了。”安邵轩顿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据说林橙拿到了唐景盛的采访,她这几天过得很不好,所以辞职了。”
而她竟然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喝酒,要不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跟他有些交情还不知道事情会发生成什么样子!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夏树紧紧地握着毛巾,抿着嘴唇:“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她知道做记者是安然的梦想,她那样保守的家庭,做记者已经是她努力争取来的,也是她从小到大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如今却辞职了。
“她不想让你担心。”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安邵轩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夏树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却还是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颤抖着嘴唇。
她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都被她在伤害。
夏川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夏树眼神空洞,坐在床沿上,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还拿着早已黑屏的手机。
“怎么了?”她连忙过去拥住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树,才半个多月不见,她却仿佛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毫无生气。
夏树还是不说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夏川心里一抽,捧住她的脸,差点落下泪来:“没事了,茜茜,没事了。”
她自然知道这几天盛唐和洛氏在发生什么,也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夹在中间又有多难受,只是她却还是傻傻的相信,唐景盛至少不会对夏树说什么做什么,他是那样深爱着她,可她却算漏了一点,唐景盛早已丧失了理智。
“夏川……”夏树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将脸埋进她的怀里:“带我离开好不好?”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因为她在受到伤害。
那些在乎她的人,她在乎的人。
“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好,”夏树拉住她的袖子,低低的啜泣:“只是不要在这里……”
七个月后
“唐总,这是今天必须签好的合同。”萧雁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一大推文件放在他面前。
自从夏树消失之后,唐景盛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掘地三尺的寻找,可偏偏一无所获,他甚至把所有怒气都放在洛氏身上,可最后还是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放了手。
盛唐也因此亏损巨大,当然洛氏那边更惨重,特别是洛商,之前的计划被暴露,最后还是接手了洛氏这个烂摊子,现在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
可唐景盛把他继续留下的理由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不过是为了让他暗中帮他找人罢了,毕竟他手中的道路比一般的警察和多多了。
眼前正正在奋笔疾书的男人叹了口气,抬头接过,可偏偏他还没走:“怎么,还有事情?”
萧雁山裂开嘴笑了笑:“我想我马上可以回f。c。了。”
唐景盛一惊,手中的笔都掉了,他猛地站了起来,抓住他的衣领,桌上的文件一下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她在哪里?!”
“新西兰。”
#新西兰#
湖边的一座小房子里,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坐在秋千上,脚边跑着两只金毛,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他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的甜点便显露了出来,及其有人。
“洛白,你知道我现在不能吃太多甜的!”夏树对他皱了皱鼻子表示不满,却还是屁颠屁颠的过去拿了一个小蛋糕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没关系,难得吃一次。”洛白笑着给她拿了一个巧克力的递到她嘴前,看她假装不情愿的接下。
他弯腰摸她像球一样的大肚子:“宝宝,干爹来了,有想我吗?”
洛白嘴边的笑带着曾经的宠溺,只不过转移到了她肚子里的宝宝身上罢了,夏树嘴角噙着小,尖着声音回答:“才不想!”
“别闹!”洛白笑着轻轻拍拍她的大肚子,坐直身体:“我刚刚从埃及回来就看你们,还不高兴?”
“礼物呢?”她伸出手讨礼物,像个孝子一样。
洛白当然不会忘了,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金光闪闪的漂亮的沙子,在阳光下格外美丽。
“真小气。”夏树拿过小瓶子细细端详,嘴里却是嫌弃的口气。
洛白最了解她,当然知道她喜欢得紧:“我过几天就去毛里求斯了,那你要什么昂贵的礼物呢,茜茜公主?”
当初他们说好要一起环游世界,如今却是他一个人在完成青春时期的美好梦想,却也不忘记到哪里都给她带一件有意义的礼物,仿佛能够将他看那些地方的心情也带给她一样。
“这个啊……带个女朋友?”
她眨眼睛,俏皮可爱。
“快了快了!”洛白也是笑的如沐春风:“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人,也就你看不上了。”
洛白或许说放下,又或许再也做不到放下,只知道这样静静的守护她就好,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她,看她小小的身子带着大大的肚子,就觉得也有种期待的感觉。
只是或许他再也做不到像对待她一样再去对待别人,可他也知道,夏树这样倔强又死心眼的人,既然当初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那就说明她是真的不会放弃唐景盛,她深深爱着他。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强行加入呢?
“好了,我该走了。”洛白起身,收拾行李:“这里还有几个人要见。”
虽然他已经慢慢退出娱乐圈,可对音乐的热爱还是不变,所以唯一的活动就是办演唱会,根据他的行程,简直可以说是全国巡演。
当然,也是场场爆满。
夏树起身目送他离开,天边的太阳也渐渐的下山了,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色,威风在湖泊上荡起层层美丽的涟漪,她竟看呆了。
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漂不漂亮?”
唐景盛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却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一个人住在新西兰,并且还有了身孕。
他的茜茜公主,一直是个娇娃娃,怀孕这么辛苦的事情,没想到她也咬牙一个人坚持。
唐景盛握紧拳头,她小小的身子里,怀着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只是刚才的一幕还是挥散不去,洛白和她,那样的般配,如同五年前的他们,金童玉女。
他嘴角苦涩,一直苦到了心里。
他做错了那么多事情,将她逼到了远走高飞,如今还有什么资格来强求她回到他身边,做她辛苦孕育的孩子的父亲。
唐景盛眼眶发红,转身离开。
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清脆声音:“唐景盛!”
他身体一震,却不敢转头。
“唐景盛,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夏树慢吞吞的抚着腰走到他面前,笑靥如花,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肚子都这么大了,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呀?”
眼前的人儿摸着肚子,笑着抬头看他,眼底里有他熟悉且热爱的悦动灵魂。
他就这样落下泪来,低头轻吻她的唇:“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