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姑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

沈蔚蓝突然变成了一头倔驴，刚才被压下去的猜测再次浮上来，她看着顾长生的目光忽然就变得厌恶不屑，想不到这人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她从业五年，还真就没见过这样的家属。

顾长生自然不知道沈蔚蓝想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胆子很肥。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就在范一博以为他们会直接掐起来的时候，沈蔚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师父打电话催她赶紧回去了。

“顾先生，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您请便。”她瞥了那个男人一眼，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殓妆师需要良好的职业素养，对于家属的无理要求，心里就算是有座维苏威火山，脑子里就算是有个炸了的太阳系，她也得表现的云淡风轻。

范一博没想到剧情会这么急转而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顾长生的脸瞬间就绿了，盯着沈蔚蓝的背影恨不得盯个洞出来。

“咳咳，顾，她不是收了你的钱了嘛，再说小姑娘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范一博忙着打圆场，顾长生一个眼刀甩过去，他呵呵两声，脚底抹油遁了。

“我忽然想起来下午还有个会诊，我先走了啊！”

顾老板要生气了，他得赶紧溜，省的变成撒气桶。

顾长生气氛地摔了手里的文件，他身后的助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客厅里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沈蔚蓝回到殡仪馆，师父问她工作怎样，她没有将钱的事情说出来，只是敷衍两句又去工作了。

下午下班，她在单位的澡堂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趟，这个月一直加班，她就住在了单位的员工宿舍里。

下班的高峰期，不会有出租车来殡仪馆附近，她只能徒步去遥远的公交站。

车上没有座，她站了一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月亮都出来了，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提着包走在回小区的林荫道上，路灯昏黄，凉风掀起裙摆，说不出的惬意。

她忍不住满足的喟叹，忽然想起大学那会儿，她们油画专业经常组织外出写生，宴山市的风景名胜都被她们跑了个遍。那时候的生活多丰富多彩，虽然经常有画不完的作业，但每天都是开心的。

一转眼，她都已将毕业五年了。五年物非人非，事事变迁，她失去很多，亦得到很多。

家里还是那副老样子，门把手上因为一直没人回来积了一层币，门口信箱里放着已经过期的报纸和牛奶，她怔怔看了一会儿，掏出包里的钥匙开门。

进门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灯，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说来可笑，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殓妆师居然也会怕黑。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沈蔚蓝有些饿了。去厨房翻冰箱，一大堆过期的东西，她一件一件丢到垃圾桶里，最后只留下了一小把鸡蛋面，还好没有到弹尽粮绝的地步。

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草草吃过后就睡了，忽然觉得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