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这来的时候的心境跟返程的心境截然不同,对于他们中有欢呼雀跃,有难分难舍的,顾念初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回去就要开始着手开始调查那些一直困扰她的事,最好能查出个水落石出,这样才能对她来说真正意义上的返程。
相对于其他座位轻松的氛围,他们四个人的氛围还是略显诡异,貌似从野外露营那晚就开始了,好像这几个人心中都藏有事情。
刘念自那晚露营之后就伤心不已,这么多年执着的梦碎,自当是心痛异常,哭的眼睛肿的连路都看不清了,跟祈泽一组去寻找线索时,有几次狼狈的差点摔倒,后来祈泽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拉着刘念在丛林的枯木旁坐了下来,递了一包纸巾给她,她似是突然崩溃了,无可抑制的哭的很伤心。
直到哭的实在流不出眼泪,抬起通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看着旁边一直陪着她的祈泽,细碎的阳光下,映衬着耐心的侧脸,他一直很平静的听她哭,突然让刘念有了倾诉的欲望。
断断续续的述说着,十四岁那年深藏在心中的秘密,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那一天的阳光也是如此刻那般的明媚,在某个小山村教室里突然来了一个与他们所认知的小山村格格不入的男生,身着白色的衬衫,周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如黑曜石的双眸彷如一汪寒潭、幽深,深不见底,那一眼,就印在了心上。
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只想将他好好的放在心底,远远的望着就好,要是没有后来那些,或许她就不会如此的执着,如此的贪心,从原来想要他看一眼,变成他的心里有她,而结果是至始至终都是她一厢情愿,少女梦碎。
祈泽静静的听着她抽泣的诉说,对于她,他无法理解她的执着,或许是她的误会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说陆仲轩的桃花真的很旺,听着别人诉说伤心的往事,他又何尝没有呢?只是令人心伤的事,他想自己独自承受。
“你说,他为什么不记得我呢?”刘念哭的惨兮兮的问祈泽。
“你不是已经绝望了吗?为什么还要深究这件事?”祈泽反问道。
“我只是不甘心,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不记得我了,为什么男人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呢?”刘念仍是执着的哭道。
“我不清楚你跟他后来有什么纠葛,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我的看法,纵然会在你的伤口上洒下盐,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或许他做出了什么事令你感觉到暧昧,认为他是喜欢你的,进而心心念念的想着他是喜欢你的,这或许就是个误会,我了解的仲轩,不是这么滥情的人,他对你或许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只因为是他对你,所以在你的心里一味的放大,回想着就变味成他喜欢你了。”
刘念听着祈泽如是的说,刚刚愈合的伤口瞬间被撕裂成一个口子,喃喃的道:“一厢情愿,自欺欺人吗?
“有些事情心伤过后,便会慢慢的痊愈,其实你所做的很多事情可以是为了你自己,就比如你从一个小山沟里通过努力,考进了四九城,慢慢的将心清空了,那个位置就会装下其他人,蒙蔽的双眼,就会看不见其他人对你的好。”祈泽略带意味深长的说道。
“话是这样说,但是心真的很疼,多年的坚持,就被剥夺了,心里空落落的。”刘念说完还是忍不住大哭,就当为过去多年付出的感情默哀。
祈泽看着身旁哭的动容的刘念,不知道她能不能听的进去,或许很多人都败在了这一厢情愿上,导致在原地打转了许久,心也不愿意空出来留给其他人,莫名的执着,他自己都尚且如此,又何来指望他人解开心结呢?
直到空中那一闪而过的信号弹响起,此次的军训最后的一项项目宣告结束了,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很不称职,队旗已经给其他队拿走了,不知道陆仲轩跟顾念初再找线索。
另一头顾念初与陆仲轩说好的从右边出发,还没出发多久,或者说压根没走出几步,顾念初的一个摔倒,两个人是彻底爆发了。
这些日子顾念初躲着,挡着,可偏偏哪都有陆仲轩的身影,这样不累吗?顾念初冷冷的看着陆仲轩。
陆仲轩被顾念初狠狠的一推,倒退了一步,眸子里掩不住一抹忧伤。
看着陆仲轩,顾念初似是感觉到了淡淡弥漫的绝望的气息,她感觉到了他的脆弱,可只是感觉到了,又能怎样呢?难不成让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因母亲的事情她痛恨小三。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陆仲轩淡淡的问出声。
看着眼前哀伤脆弱的人,顾念初很难将平时清冷的那个陆仲轩跟现在这个联系起来,她想问,他怎么了,她不喜欢他,对他很重要吗?
陆仲轩见顾念初冷冷看着他,上前一步,想将顾念初拥在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刻他的心很冷,就是想拥她入怀,温暖冰冻的心。
被拥入怀中的顾念初,闻着陆仲轩身上淡淡的气息,直觉他今天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野外露营的一夜,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不正常,比如身旁的这一只,要怎么样才能彻彻底底拒绝呢?
熟悉的气息,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慌乱,很久没这样心慌过了,有多久没有梦到血淋淋的场景,无可抑制的暴虐的冲动,之前的过往,他是极力的不愿想起。
顾念初感觉到陆仲轩的冰凉,从他额头上的留下的汗似是滴在了她的手上,眼前的人似是极度虚弱,陆仲轩抱着顾念初的手上的力度似在加大,极力的想抓住眼前的这一丝温暖,腰间的疼的顾念初直抽气,昨天的被弄伤的地方还没好,今天就来个伤上加伤。
“陆仲轩,你怎么了?”
陆仲轩听着顾念初软软糯糯的声音,似在回神,慢慢的放松了圈紧的手,找到旁边小石块坐了下来,只是额间冒着的冷汗,显示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顾念初见陆仲轩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片,就着矿泉水吞咽,脸色苍白,在陆仲轩这样的状态下,她斟酌着要怎么跟陆仲轩说呢?是从源头说起,对不起,那天在飞机上不该打你,对啊,要是没有飞机上的事情,没有这样的开端,她跟他的缘分至于这么狗血吗?
要怎么说?一他没跟她表白,只是暧昧不清,二有些事情会不会是同桌之谊,他这人一贯清冷,不善于表达感情,他不会认为对朋友就是应该这样的,看他对祈泽也是不分彼此,三是刚刚或许他不正常,才会说出,“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话,或是把她当成了别人,要是正常,他吃药干嘛?这会还苍白着脸闭目养神。
顾念初如是的想着,一边觉得惆怅,为什么被吃豆腐连连的她,一点反抗都不能呢?眼前的这只真是有病,时常还只对着她发病,她猜测的到底对不对?万一他真不喜欢她,而她又对他又对他说了拒绝的话,这有病的那个人就换成她了,怎么一个愁字了得啊。
直到空中那一闪而过的信号弹响起,此次的军训最后的一项项目宣告结束了,顾念初才回了神,对于这些事情,她苦思了半天,发现白想了,正事没做,说好的线索呢?果然今天早上的直觉告诉她,她是对的,一个个的不正常又怎么能找到队旗呢?
相陌一组扛着队旗,正准备走出丛林,就发现小溪边坐着的顾念初与陆仲轩。
顾念初看着扛着队旗的相陌一组说道:“这队旗是你们组找到的,真厉害?”
相陌摆摆手说道:“我们能找到队旗只是侥幸而已。”说完指着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陆仲轩,问道:“他怎么了?”
“他不舒服,我正愁怎么下山呢?你们来的刚好。”顾念初说完指了指手中的拐杖,示意这里有俩个伤者。
相陌四人扛着队旗,背着大包,要把两个伤者,一起送下山,说实话,有点难,相陌的队友建议道:“你们怎么不用信号弹,现在队旗已经找到了,军训项目已经全部结束了,用信号弹,不影响分数。”
顾念初一拍脑袋,怎么将这茬忘了,拿起信号弹向天发射,很快就有人赶了过来,将她和陆仲轩同时送入了医务室,很遗憾的是,最后的结业典礼又没能参加,不过庆幸的是军训结束了,他们可以返程了。
不过坐在车上,四个人的气氛还是怪异,陆仲轩自从医务室醒来,便出奇的安静,似周围的事与他都无关,祈泽也似是在想事情,刘念一路上用冰敷着眼睛甚少开口,没人提露营的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提队旗,就这样结束了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