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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面的确不适合她看,她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小安哥哥被彻底打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残暴得像一个野兽的男人,他愤怒的眼神像随时都能撕碎眼前的食物……
她吓得靠在围栏上,惊恐地睁大眼睛。
“别打了,别打了!”Jack不停地哀叫,求饶,血从他的鼻子,嘴里喷出来,溅在安诺寒的白衬衣上。
“你饶了我吧……咳,咳,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再也……”Jack被打得跪在地上连声求饶,毫无尊严,安诺寒愤怒的一拳一拳还是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身上。
这时候,追来的薇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吓得脸色苍白,踉跄着跑过去,抱住安诺寒的手臂:“安,别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安诺寒停下正欲挥舞的手臂,看了一眼她,冷笑:“心疼了?!”
“你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见他,我真的不见他了……”
他收回手,一圈圈慢慢取下缠在手上的衣服,丢在地上。他走了两步,又退回去。
Jack吓得不停往后爬。
安诺寒不屑地看他一眼,俯身从校服里找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他。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五十万是我赔你的医药费,另外五十万是我送你的红包!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寄请柬给我!”
然后,安诺寒把校服往背上一甩,洒脱地走出操场。
“安?安!”不论薇在他背后如何呼唤他,他没再回头。
想不到,一段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怎么样了?打完了没?”电话里的安以风又问。
“打完了。”沫沫摸着急促跳动的心,说:“太酷了!”
“打完就回家吃饭吧。”
“哦!”
安诺寒走出操场,又向前走,沫沫挂了电话继续一路小跑跟着。
她的脚被新买的皮鞋磨破了,阵阵刺痛,走在鹅卵石的地面,痛得她不敢落脚……
她咬着嘴唇望望远处安诺寒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站在原地。
她不想追了,他有他的自由,他的方向,她怎么追都是徒劳。
可是她刚站了一会儿,安诺寒也停下来,转回身看着她,他等待的表情令她兴奋得忘了脚疼,快步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多年后的一天,她才明白,她对安诺寒的爱,就像是走过的这段路。
很多次,她被伤痛折磨得想要放弃,可他总会在她绝望的时候转过身,等待着她,他的等待让她忘记了痛楚,一路坚持下来……
可是,路有走到终点的一天,感情呢?什么时候才是她和他幸福的终点。
第5章(1)
安诺寒没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他平时练拳的地方。
一个下午,他不知疲倦地打着沙包,沙包无助地在空中飘摇,她站在拳台下看着他。
她记忆中的小安哥哥竟在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如此陌生,又如此有吸引力的男人。冷硬的轮廓,阴鸷的眼神,还有他积蓄着无穷力量的双拳……
打到累了,安诺寒躺在拳台上,急促地喘息,汗水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沫沫急忙拿着围栏上的毛巾爬上拳台,坐在他身边,一点点帮他擦去脸上和身上的汗,他闭着眼睛,由着她手中的毛巾在他身体上游走。
擦到他胸口时,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的肌肤很有弹性,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小安哥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问。
“心跳的感觉。”他依然闭着眼睛:“看见她的时候,心忽然撞疼了胸口。”
她用另一只手悄悄摸摸自己的胸口,跳的快不快她不知道,总之有点疼。
“沫沫,你认为我不娶别的女人,是为了继承晨叔叔的财产吗?”
“当然不是。你不忍心让我伤心,不想让我爸爸失望。”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光不太清透,朦朦胧胧的。“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你弯着眼睛对我笑,很可爱。我爸说:以后娶回家做老婆吧,她一定和你芊芊阿姨一样漂亮。我毫不犹豫说:行!那年我十一岁,和你一样大。”
她静静听他说下去。
“你还小,等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你就会明白爱和喜欢完全不同,孝子的话不能当真!”
“我不是孝子,我真的想嫁给你!”她很坚定地告诉他
他笑了,捏着她的脸说:“等你十八岁,你要是还站在我面前说出同样的话,我就娶你!”
“你不许反悔!”
“决不食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七年,七年之后我一定会对你说出同样的话!
歇了一会儿,安诺寒去冲了澡,换了套衣服,走出健身中心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
“今天不想回家,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他说。
“Heaven&Hell!”天堂与地狱,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她早就想去,总找不到机会。
“H&H?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
有人说:那是澳洲最大的娱乐中心,是一个能让人快乐的地方——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有人说:所谓的娱乐,无非是吃喝嫖赌,但这些低俗的东西在那里会变得高雅,拥有了致命的诱惑。
有人说:那里美女如云,金钱如土,去过的人无不流连忘返。
也有人说:那里的老板是个很有魅力的华人,他不仅与澳洲最大的黑社会关系密切,还与州长关系匪浅,所以那里很安全,比家还安全……
总之,神秘的色彩与传闻,吸引着她。
“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一口回绝。
“上个月我让我爸爸带我去看看,他说让我找你!”她摇着他的手臂,哀声恳求着说:“你带我去看看吧,我爸爸都没说我不能去。”
安诺寒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将车子转弯,开向另一个方向。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前后都是空旷的草地上,门外站着两排黑色西装的男人。
不必进门,单看气势便是非同凡响。
安诺寒把车开到娱乐中心的门口。他们刚下车,立刻服务人员上前来鞠躬,腰弯到标准的九十度,用英语恭恭敬敬地说。“Anthony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给我安排个房间。”安诺寒说。
“是!”
服务人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很快迎出来,态度更为恭谨。
起初沫沫以为这里的服务即是如此,后来发现,一路走来,所有人见到那个体面的中年男人都会毕恭毕敬的行礼,称呼他老板。
沫沫不免有些失望,他长的勉强算有气质,成熟稳重,没什么特别,传闻实在不能信。
老板带着他们走进一间房间。
沫沫有点被雷到。
安排个房间而已,用得着弄个悉尼歌剧院给他们么,黑色的舞台,金色的幔布,还有白色的钢琴。
豪华可以,也不用搞得这么有文化底蕴吧?!
“小安哥哥,你经常来这里吗?”
“平时要去学校上课,放假的时候会常来。”
“哦!”是常客,这就难怪了。
她刚在一个状似按摩椅的长椅上坐稳,又听见那个老板问:“您要不要过目一下这周的账目?”
她有点懵了。
安诺寒淡淡地问:“我爸看过吗?”
“安先生说您已经毕业了,这里的事以后都交给您。”
“嗯,拿来我看看吧。”
“是!”
那个“老板”刚要退出去,安诺寒想起了什么,叫住他:“等一下。你去帮我查一下Jack陈最近有没有来过这里。”
“是您上次说要好好招呼的同学吗?”
“嗯。”
“好!我马上去查。”
那个“老板”一退出去,沫沫迫不及待问:“他为什么要给你看账目?”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啊?!”
“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暗光打在他的脸上,闪动着神秘的色彩。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她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安诺寒告诉她了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