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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也不想,旋即扯开覆脸的大掌,岂料大掌像上了胶似的又迅速贴回去,牢密的堵住她的嘴。

「唔……」骆紫蔓气愤地自沙发蹬起身,一时忘了衡量两人之间的距离,凉鞋就这么硬生生踩在他的黑靴上,娇小的身子瞬间往前趴去。

见状,雪莱腾出另一只手掌攀托住她,刷地一声将她捞起,这次不是把她挂在肘臂上,而是将她往的肩膀上扛,让她顿时成了一件柔软的行李挂在他肩头。

「快放我下来!我要抗议,我要取消这次的行程,我一定要举发你们!」

雪莱的薄唇冷冷地上扬,视线斜睨右肩上的俏臀,再越过俏臀睨向那张倒挂的小脸,恶意地朝她咧开笑容。

「抱歉,本旅行社不接受取消。」

登时,血液逆冲而涨红小脸的她在听见这声慵懒跋扈的语句后彻底气翻,她奋力扭打他的肩胛与挺拔的背,结果他看似瘦削的骨架却刚硬如铁,最后她非但没能挣脱,浑身上下更是全沾上他独特的气味。

怪的是,明明恨死菸味的她,竟然一点也不排斥他身上夹杂着菸味的气息。

对,一定是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关系,否则对菸味特别过敏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排斥!

「时间差不多,也该安排让你休息了。」他旁若无人的低喃,彷佛此刻扛在肩上的是个洋娃娃,是他购买回来摆设的装饰品。

「雪莱!」她高分贝尖叫道。

调整好肩上没啥重量的东方娃娃,他顺手揽起行李一并带上阶梯。石砌的螺旋阶梯衬映出步在其上的黑影,倒吊的娃娃气归气,仍无法否认,这古怪男人的气质既出众,又带有复杂颓废的华丽感,和这幢古堡确实很搭。

可是,这一点也不符合她追求完美的精神啊!

怪里怪气、不修边幅、冥顽不灵、我行我素、孤傲执拗、不按牌理出牌、神秘兮兮、冷僻主观……综合这几项,早超出了她要求完美的边界,更何况后头还有一连串又臭又长待数的缺点。

脑子里的数落尚未结束,蓦然一阵天旋地转,骆紫蔓目眩神晃,明眸尚未对焦,下一秒人已被安置在偌大的床铺上。

比起他劲瘦坚硬的骨架,这张犹如海上孤岛的床宛如天堂。

小腹方才一直顶在他肩头,差点将她胃里的汽水都冲撞得逆流而上。

真是没人性的大魔王!骆紫蔓轻捂着腹部,扬眸瞪向依然随性散漫的俊脸。

雪莱只淡淡回瞥着她,又瞄过她捂腹的举动,继而突兀地将食指指向某处。

「厕所。」眉漫不经心的一扬,他懒散的语气犹如摇篮曲,令人意识昏沉。

「什么?」她只顾着欣赏他挑眉的俊态,反应慢了好几拍。

「你不是想去厕所?」眉扬起的角度又高了几分,他睨向她腹部的俊眸透着些戏谑的笑意。

刹那,骆紫蔓的鹅蛋小脸迅速涌上嫣红,羞涩与赧然像双色冰淇淋融在一块儿,覆满了细嫩的双颊。

她又急又恼地反驳,「这是、是因为刚刚压在你肩膀上,害我闹胃痛,我才没有想去厕所!」喔,好糗好糗好糗好糗!

「喔。」雪莱漫应一声,丝毫没有半点会错意的歉然。

「喔?就这样?」她的五官皱得像个包子。「你应该为你方才粗鲁的行为道歉才对!」

「粗鲁?」好整以暇的他环着双臂不置可否,彷佛这个词汇是她自创的,压根儿听都没听过。

骆紫蔓气急败坏的扭过身子,索性拒绝看向笑得很故意的恶劣家伙,这个男人根本是魔王级的极度恶劣,她要是跟他认真,绝对会气成一桶炸药。

愤恼的水眸梭巡过房间一圈,她的小脸顿时浮现愕然,总算知道何谓欲哭无泪的滋味。

这算什么套房?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大床,贴满星辉黑蓝壁纸的墙上悬着一座古老的挂钟,钟摆滴答作响,令人毛骨悚然;错落铺着樱桃木的平滑地板上并无任何摆设和装饰物,更没有电话,可说是彻底与外界隔绝,说好听点是相当清幽,说难听点……

这是什么跟什么?才一张床就能称为套房吗?把她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是凯子耍!

气炸的粉容霍地转向矗立的人影,岂料雪莱竟抢先她一步出声。

「这间房是特别替你准备的,你不会又想抗议吧?」

微敛起的邃眸若隐若现的迸发着两道冷芒,简直比醉汉拿把蓝波刀架在脖子上还要震慑人心。

骆紫蔓咬唇退缩了下,溃败连连,只能嗫嚅着说:「就一张床,连个枕头都没有,这也太过分了吧?」好惨,她怎么觉得自己活像是只遭人遗弃的小猫咪,发出无助的呻/吟?

雪莱轻蹙眉心,眸子瞥向床铺,又瞥回隐忍着不悦及满腹委屈的娇颜,从不在乎任何闲杂事的心没来由地微微一紧。

「枕头……」他轻喃着眯细双眸,思忖半晌,忽地扬起淡笑。「你说,要六星级的套房?要补偿?」如此简单的事情,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当然!」骆紫蔓猛点头,心却怦怦乱跳。他光是一笑就能乱了她的方寸,魔王级的恶劣小子绝对不容小觑。

雪莱笑容更炽,声音醇厚的低吟,「顾客至上……当然要顾客至上。」

「所以呢?」没事笑得这么灿烂做什么?有鬼,绝对有鬼!他该不会又想出什么奇招的怪式来对付她吧?

他再次弯身倾近她。这似乎是他与人交谈的习惯,喜欢四目相对毫不回避,只是,他湛深烨燿的眸子太慑人,她真怀疑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晚上十二点,我给你补偿。」教人屏息的对望之后,他利落的这么说。

她先是愣愣地点头,旋即又狐疑地问:「十二点?为什么要等到十二点?」

雪莱轻挑眉梢,无声又能精准地表达厌恶将话重述一遍的脾气,跋扈狂傲得让骆紫蔓很无言。

恶霸、流氓、魔王、痞子、坏蛋!

这是盘旋在她脑子里的词汇,相信几天之后……不,应该是几个钟头或者几分钟过后,又会迅速增加各种骂人的新词汇。

「五分钟后下来。」不知几时已走向门口的雪莱朝暗骂得正爽的她交代道。

「做什么?」骤然回神,骆紫蔓万般提防地问,不是防他,而是害怕又发生更多让她觉得错愕又难以置信的夸张事。

「晚餐。」说完,厌烦多话的孤僻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晚餐!」骆紫蔓瞪大双眼,模仿起他的口吻,皱成一团的白净脸儿像发过的面团般鼓胀,吐舌头扮鬼脸发泄一下,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忍无可忍而就此爆炸。

有没有搞错?听听那是什么口气n像她是拖油瓶还是什么来投靠他的可怜孤儿,他究竟还记不记得他的身分是导游啊?

骆紫蔓浑身虚脱地往后一躺,仰望镶嵌着彩绘玻璃,造型特殊的天花板。才踏上这个她心中最向往的国家不到二十四小时,感觉却犹如经历了半世纪之久,这全都要「归功」于他,雪莱。

疲累的脑袋瓜在那张俊美又嚣张的脸掠过时停止运转,她忍不住皱眉嘟嘴,要不是看在钱已被吞掉的现实上,况且往后两个月的假期都还得靠他,以她出了名的倔脾气,早跟他……

算了,多想无益,人已身陷贼窟,还能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仰躺的乏力馨躯侧转了个身,无奈沮丧的水眸盯着床的内侧,沉重的眼皮子半垂欲掩,由于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她直想打盹……

宽敞昏暗的房间里一片静谧,毫无声息,背向门口蜷于软床上的纤细身子好半晌没有其他动作,连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丝幽微的鼻息声与一道修长的身影,都未曾察觉。

慵懒的人影徐步踱向床畔,懒得费劲出声,长臂一伸,横过侧卧人儿的腰身,正想施力捞起老爱大惊小怪的东方娃娃时,他忽然打住。几绺发丝垂下,微遮住他的双眼,却不损视线的敏锐度,睨视那张带着疲惫浅眠的小脸,阴柔的俊颜徐缓地露出莞尔浅笑,揽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慢条斯理地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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