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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我有在跟他说。”

郑培源蓦然一笑,摸了摸下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这么说,他不同意?”

“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她疑惑。

“早上我拿一份资料给爸,你猜我看到谁了?”郑培源打着哑谜。

郑一珍的背脊发凉,有一种小鬼在身后的阴森感,她小心翼翼地问:“是谁啊?”

“陆成。”郑培源也不再吊她的胃口,干脆地说。

“他!”她说话乱了,“怎么,他……怎么找爸?”

郑培源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不过我后来进去,爸的脸色很正常。”

“哥,其实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有些事情郑一珍也很烦恼,在她眼中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身上却变得耐人寻味了。

“他不同意,你有没有问他理由?”郑培源双手环胸,荒谬自己怎么当起知心姐姐了。

“没有。”她气馁地说,他总说不可能,作梦,死也不会跟她离婚,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不跟她离婚的原因,她从来没有去深思过。

郑培源眼里闪过一丝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记得问,还有,这件事情不能拖着,要离婚就离,不离也得说清楚。”

郑一珍默默地在心里哀叹,好大一道难题摆在她眼前,她有心解决,可有心无力,那个男人在讲到离婚这件事情的时候特别的不讲道理。

“哥,我知道。”郑一珍为难地点头,她其实好想说,她的态度很明确了,他却不愿意,这该怎么办呢?她又不好意思跟哥说这些事情,于是她藏在心里,转眼脸上带笑地说:“未来嫂子长得好正喔。”

郑培源笑笑没说话,她眨了眨眼睛,“哥,你怪怪的。”

“没什么。”

第4章(2)

吃过饭之后,郑培源送女朋友回家,郑父坐在沙发上喝茶,郑母则是开心地说:“我挺喜欢这个女生,长得漂亮,有礼貌。”

郑父笑着点头,“看着是不错。”

郑一珍从厨房拿了一颗苹果,一边咬一边走到郑母边上坐下,眼睛转了转,很想问问郑父,陆成是不是找过他。

“阿珍,你觉得呢?”郑母满怀欣喜地说。

“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呢。”郑一珍嘟着嘴,“以后相处多了,才知道人怎么样。”

郑母听了她的话,眼神埋怨地瞪了郑父,自己这个女儿以前多单纯,现在做人处事都多了心眼。

郑父反而笑了,觉得女儿这样挺好的,“是要多看看,到底人怎么样,还是要相处久了才知道。”

“没错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郑一珍瞧见郑母的神色不大好,没猜到理由,还以为郑母是不喜她这么说,“妈,哥娶老婆是大事,所以要慢慢来,你不要急嘛。”

郑母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郑母只是心疼女儿一下子长大了、沉稳了。

郑一珍连忙转移话题,毫不客气地出卖了郑培源,“妈,我看哥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位女生,是不是你催太急了,哥找来的挡箭牌啊。”她在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哥,对不起啊!

“不可能!他要是敢这样,我叫你爸打断他的腿!”郑母不相信,“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你哥对人家多贴心、多殷勤。”

郑一珍见好就收,“我随便说的,妈别告诉哥。”

“就怕你妈说,不怕爸说?”郑父看着俏皮的女儿,见她回来了一段时间还是瘦了,下巴尖了不少。

“呵呵,爸和妈都是好人,不会告诉哥的,对不对?”

“戴高帽子啊。”郑父笑着摇头。

晚上,陆成跟几位国中同学见了面,喝了一点酒,微醺地回到陆家在台湾的老房子,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但远在另一边的陆母却打来了电话。

陆成接通,“喂?妈。”

“你和阿珍是怎么回事?我听你爸说,你们要留在台湾?”陆母气愤地说。

“嗯。”他承认道。

“你说你,我当初生下你不是要你跟在老婆屁股后面跑,现在就是让她给我生孙子,她就逃,还把你也拐走!”陆母语气高昂地说。

电话那头隐约还有陆父劝慰的声音,可陆母全然不管,气得说个不停,“她嫁过来也一年,带她做身体检查,她不开心,我好心找人给她做药膳,她不领情,这么难伺候,你们干脆离婚算了!”陆母心中想的是要吓吓他们,把他们给吓回来,但陆成现在最讨厌的字

眼就是“离婚”二字,陆母不知道自己扎了儿子的心,兀自说个不停。

“你们要是不回来,我就过去找你们!”

陆母说了老半天,陆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正奇怪着呢,陆成阴森森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我跟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陆母还要说什么,那头的陆成已经摔烂了手机。

陆成红了眼,突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如风一般离开了才躺下没多久的大床。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地甩上了,室内一片安静,唯有手机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

晚上有点晚了,郑一珍没有回公寓,在家里住了一晚,早上起来精神饱满,她下楼的时候,郑家人都已经开饭了。

“懒虫终于下来了?”郑培源笑着说。

郑一珍朝他吐了吐舌头,看也不看他,坐在了饭桌前,接过郑母端过来的白粥,呼呼地喝了一口,配着小菜,不亦乐乎。

“等等让你哥送你回去。”郑父吃完之后,穿上外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郑培源耸耸肩,“妹妹说的,不是我不送。”

“你们两个孝子似的。”郑母无奈地笑了笑。

吃过早饭,郑一珍帮郑母整理了饭桌,过了一会,她拿了包就往外走,郑母说了一句:“不如搬回来吧?”

郑一珍笑着摇头,没有说话,郑母又说:“算了,那你有空多回几趟,妈做些汤给你补身子。”

“好。”郑一珍笑着点头,一个人住外面也挺好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伽锁,很舒适。

“路上小心。”郑母嘱咐道。

“知道啦。”郑一珍笑盈盈地离开了郑家。

二十分钟后,她到了老公寓附近的车站,她心情轻松地一边哼着歌,一边往公寓走。

每天上下五楼,她现在都脸不红气不喘了,省下了一笔健身房的钱。快爬到了家门口,她的手探进包里拿钥匙,突然发现她家门前蜷缩着一道黑影。她一愣,流浪汉吗?

她悄然上前,隔着一段距离打量着人,看了好一会,她迟疑道:“陆成?”

黑影动了动,陆成抬起头,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很低,郑一珍凑过去才听清楚,“我去我妈家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陆成靠着门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双黑眸紧盯着她,“你想我找你什么事情?”

郑一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自己都不知道,问我干什么。”她才不会这么笨再被他耍着玩。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笑,正想开口,眼前有些昏暗,他摇摇头,脑袋反而越来越沉,他闭上眼睛,身子一软。

“喂!”

他听到她的声音,夹杂着惶恐和吃惊。下一刻,他靠在她软软的身体上,熟悉的香味让他隐隐作痛的脑袋渐渐放松,她在这里,哪里也没有去……

“陆成、陆成……”

她在喊他,他想回答她,却发不出声音。

浑浑噩噩,他感觉到一颗药丸放进了他的嘴里,那苦涩的味道让他即使半昏着也不舒服地皱眉了。

接着是清凉的水灌入了他的口腔里头,冲淡了那股苦味,凉意让发昏的脑袋清醒了。

郑一珍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上,替他盖好被子,她轻蹙着眉头,好好的,他怎么会发烧呢?他是等了她一夜吗?他等了她一夜却又什么话也没说,她越来越郁闷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他沉睡的模样,她轻幽幽地一叹,“陆成,我想早点把离婚手续办好对我们都好。”

她一顿,知道他现在睡着听不清,她壮大胆子,“这一年来,婆婆一直催着我们生孝,可我知道你不愿意,否则你也不会做避孕措施了,既然你不想要孝,那就暂时不要好了,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只是婆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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