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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他的温柔和细心背后,好像有许多无法弥补的伤害。她忽然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不想再单纯地想被他呵护,照顾,更想去保护他,抚慰他。

安诺寒转过身,拍拍沫沫的肩。“很晚了,你一定累了。去睡吧!”

“那你呢?”她问。

“我去洗个澡。”

“我帮你擦背。”

浴室里,乳白色的灯光下,水珠在古铜色的脊背上跳动,荡漾着玄妙的声音。

沫沫揉开掌心中的液体,揉到变成泡沫才缓缓把手放在他弹性十足的背上,轻柔地揉搓着,揉得每条肌理都变得放松……

这些日子,一切都像梦幻一般,数不清多少次他的指尖抚过她全身,他的双唇吻过她每一寸肌肤……

每一次他冲入她体内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都会被幸福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一次又一次,她渐渐迷恋上这种亲昵,迷恋上他时而温柔,时而强硬,把她的知觉送到最顶峰。

整沉浸在一种旖旎的梦幻里,她猛然看见安诺寒手臂上有一条长达两寸的疤痕,疤痕的已经平复,只有颜色比肤色红,看上去已经很久了。

因为安诺寒每次和他在一起都要关灯,所以她从未看到。

她的心被撕痛,手指小心翼翼抚摸着他手臂上的伤痕。

这么深的伤口,当时一定很疼。

“怎么弄的伤的?”

“手术留下的。”

“手术?”沫沫听的一惊:“什么手术?我怎么不知道?”

安诺寒没有回答。

她急忙追问:“你说话啊?”

“在英国的时候摔伤了手肘,做了手术。”安诺寒说:“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跟你们说。”

沫沫想到他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身边连个悉心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心里更难受。“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萧诚被打的第二天,你记不记得我们通电话……说了一半。”

沫沫想起来了,他们在电话里争执,她说到了一半就断了,再打过去他关机。

后来她再打电话,他说过:好久没那么闲了。

她以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他正躺在医院里……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诺寒转过身,看着她……

“因为你在医院里照顾萧诚。”

她再也说不出话,双手搂住他的颈项,双唇贴上他的唇……

他抱住她,反身把她按在玻璃浴屏上,疯狂地吻着她。同时,大手扯开她睡衣的腰带,拉开她的衣襟,露出里面赤裸的娇躯。

他的呼吸混着微弱的酒气,他的眼神里染着混沌的醉意,清纯的身子在他眼中染上媚惑的色彩。

他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滑行,有力的大掌强硬地爱抚着她光洁的胸口。

“嗯……”两片红霞飞上沫沫的脸颊,身子细细地颤抖。

她挺直身体,迎合着他的抚摸和亲吻,让他肆无忌惮啃咬着她的胸口,肩膀……

让激情在他们的交缠的身体中燃烧。

外面的世界灯火辉煌,里面的世界水流激荡……

情与\yu在他们全身荡漾,再难压抑……

记不得进行了多久,后来,沫沫实在太累了,意识迷糊了……

“沫沫?”

她听见他的呼唤,意识中模糊地对他笑了笑。“我好累。”

之后,她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她睁开眼,看见自己枕着他的手臂……

安诺寒的双手从她背后绕过来,环住她的身体,把她搂在强健的身躯中……

她动了动麻痹的身体,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还没有离开她,用温暖将她填的满满的。

沫沫悄悄用脚探索到他的脚,调皮地用脚趾尖摩挲着他的脚趾,脚背,一点一点……

感觉到安诺寒没有反应,沫沫又把脚尖移到他的脚心处,若有若无地磨蹭。

他躲避一下,她调皮地继续磨蹭。

安诺寒忽然笑了……

腿缠住她的腿,双手抱住她的腰……

“还要啊?”她怯怯地问。

“不是。”他托起她的脸,轻吻一下:“是继续昨晚没完的。”

明媚的清晨,缠绵仍在继续……

一生怎么够?!

番外──与狼共枕

婚姻,是我的天堂,还是地狱?!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有他和我在一起……

——芊芊

七岁的我坐在阳台的角落,眼看着亲人鲜红的血溅在布满污渍的玻璃上,一滴一滴,慢慢淌成一条血色的线……

爸爸的血,妈妈的泪,在我眼前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凄厉的惨叫声,哀求声,呼唤声,濒临死亡的呻吟声……震耳欲聋。

之后,一个强壮的男人走向我,我恐惧得缩成一团,瞪大眼睛看着他,颤抖的嘴唇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男人像拎小白兔一样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将我的身体高高地举起。

迎着窗外风声瑟瑟,我长长的发丝和身上的裙子迎风荡起,摇摇欲坠。

我最后看了一眼由始至终含笑欣赏这一幕惨剧的男人。

阴影笼罩着他俊逸的脸孔,深邃的明眸冷如寒冰,微薄的唇边挂着一抹清淡的微笑……

我哀求地看着他,一连串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掉在窗台上。

我把手伸向他,想要求他救救我,我害怕疼,很怕,很怕。

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身子一空,我直直从楼上坠下去……

心底一沉,我从噩梦中惊醒。

黑暗里,我蜷缩着身体,捂住剧烈抽痛的小腹,全身都被汗水黏湿……

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我不敢抬眼看他,因为我害怕看见梦中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怕我真的会精神崩溃。

可是,即使不去看,我也无法改变那个事实,睡在我旁边的男人,我腹中骨肉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杀了我全家的男人——韩濯晨!

他在我七岁时摧毁了我的世界,我却背弃了仇恨,接受了他炽热的爱。

多么讽刺的爱情!

怀孕对每个已婚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幸福的。

怀孕的前三个月,我也是幸福的,除了呕吐之后,要强逼着自己吃东西,没有多么强烈的不适。可是三个月后,随着怀中双胞胎越长越大,我年轻瘦弱的身体开始无法承受,全身虚弱无力,出汗,甚至呼吸困难。

不知从哪天开始,我莫名其妙发高烧,反反覆复在梦中经历这血腥的一幕。

医生问我:为什么精神状态这么差?

我不敢说,沉默着摇头。

医生认为我有轻微抑郁的倾向,可能是两个孩子对于天生体弱的我来说压力太大,他建议我做引产,放弃这两个孩子。

“不行!”我坚决地回绝医生的建议:“我可以放弃一切,但绝对不会放弃这两个孩子。”

后来两个月,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夜夜噩梦惊醒后,我无法安睡。

整夜整夜的失眠,有时甚至不停地幻想,幻想自己又一次流产,血不停地从身下涌出……

我幻想自己跳海,水湮没了所有噩梦,或者我从二楼的窗户上掉下去……

我还幻想过割腕,鲜血在的眼前流淌,就像当年爸爸妈妈的鲜血流过我眼前一样……

医生说问我:究竟怎么回事,否则他帮不了我。

我告诉他:我这几天在重复地做着噩梦,我感觉那好像是我的亲人有意在提醒我,在一遍遍提醒我……我背弃了他们,我将为我的自私受到惩罚,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惊恐地捂住下腹,说:我好怕,怕自己没有能力保不住我的孩子。医生,你一定要帮我!

医生无可奈何摇摇头,说我抑郁症越来越严重,随时有可能精神崩溃。

其实,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可我不能寻求那种解脱,因为有个人爱我胜过一切,我怕他承受不了失去我的痛苦……

我轻声一叹,睡在我身边的韩濯晨立刻惊醒,搂住我的肩膀,关切地问:“芊芊?你没事吧?”

他对我太在意了,在意到谨小慎微的程度。有时候,连我的呼吸都要细细去听……

“没事"子踢了我一下。”我捂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梦中的一切,怕他担心我,怕他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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