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者心塞)

为王妃回门做准备,太尉府畅园中搭建了临时的戏台。畅园是太尉府上最大的一处后花园,专为招待宾客而置,园中的景当属那流走亭台楼榭、环石抱山的水最具特色,看的便是水中倒影绚丽。

台上密如雨点的小鼓声与管弦乐此起彼伏,配有圆润雍容的歌调若穿透云层从天外飘来的天籁,舒而不缓、紧而不乱。

红黄蓝绿各色各样的灯笼高处悬挂,灯火通明。正直晚秋的昼夜交替,环水表面雾气蒸腾,透雾看景,虚虚实实。又似波烟,若隐若现。

这水上实景,水下倒影,恰为戏台做了天然的幕布。

台上莺莺燕燕娇娇嫩嫩,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1>跳的是‘雀台仙’舞,穿的是振袖吴服。宽衣缓带、系带隐扣,随着那飘逸流畅的天籁之音,舞出端庄典雅的含蓄仙态。

正如诗中所写: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2>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丫鬟呈上茶水供主子们漱口。又换一批丫鬟,撤下碗筷换上新鲜蔬果,

舞伎退下、戏子上场,唱的是以两人大婚为背景的‘迎亲路上’。

熏香迷雾中,缪女一副柳骨懒态。手持五彩嵌纹水晶酒杯,不时浅酌一口玫瑰露,时而又豪饮一杯,金针倒拈,绣屏斜倚。金玄剥了几颗龙眼放入梅子青釉碟中递给缪女。

酒微醺半睁眸,打量一下递过来的水果碟子,她甩甩脑袋。晚饭吃的太多,现在她是一丁点东西都吃不下了。

甩头的动作和大黄的动作如出一辙,(大黄是缪仲玠养的一只巴掌大、全身脏兮兮的绣球犬)甩掉了她迷醉人眼的娇懒。

一出戏唱到没一半,缪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关于什么京剧评剧吕剧之类的,她听不懂也实在欣赏不了。

“困了就回房睡。”金玄揉一揉她的头顶。

缪女在半睁的眼缝里往缪喾和莲勤那看去,两人品茶、看得兴味正浓,还时不时的跟着唱腔摇头晃脑。缪女又甩甩头,大家特地为了庆祝她大婚才办了这一场隆重的晚宴,要是回房不仅显得她没礼数,也扫了爷爷奶奶的兴致。

好像摸她头顶手感很舒服,又滑到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才和缓说道:“那再坚持一会儿,夜里寒气重,你不要睡。戏半咱们就回房。”

“恩”应一声后强打起精神继续看戏。

戏中人物以她和金玄为原型,讲述金玄如何体恤百姓,和两人大婚百姓们如何举国同欢、四海飘歌的向荣景象。

她又瞄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看的津津有味,时而赞扬金玄的美德。于是眼神自然而然的看向金玄,他入神的听戏,正一脸洋洋自得、八面威风的样子!

感受到缪女的目光,金玄侧头对她说:“选材很好,就是这戏子的扮相不及夫人的十分之一,样貌、体态、神韵都不及。”

缪女一听,忍不住偷笑,这是在金玄那张‘臭’嘴里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不自觉得,喝的粉红的脸上也挂了笑意,羞喜得眉目衬在女扮男装的她身上,别有一番味道。

这月光下娇美欲滴的模样,看的金玄心神荡漾……俯身,在缪女额头轻轻一点,又动情的夸赞一句:“夫人好美。”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帅的人神共愤的异性夸赞,缪女乐的像置身在棉花里,有些飘飘然。羞笑着合上眼眸,回忆金玄那些对她毫不保留的爱意、恋意和蜜意……呃、困意是顽强的,缪女最终在金玄的甜言蜜语中睡了过去。

金玄勾了下手指,绿素立即上前将准备好的绒毯披在缪女身上。金玄起身,将缪女轻轻抱在怀里,走向缪喾:“爷爷,成熙失陪了。”

两个新婚夫妻爱的如胶似漆,缪喾和莲勤难得一脸坏笑,大方的放他们回去享受美妙的夜晚去了……

金玄自绿素手中接过水盆让她退下了。

白巾浸过温水、拧干,来到床边为妙人擦拭精致的脸蛋。指尖缓缓抚摸着他的宠儿,笑容绽放得更大了,嘻嘻,那是一丝狡黠的笑:美人在怀,他是乱呢…还是忍呢?

呵、这株带刺的玫瑰,‘为了你,本王委屈当次柳下惠好了!’

金玄为他的独宠宽衣解带,擦拭脖颈、香肩,当日他在她肩上留下的血窟窿已在他细心呵护下痊愈,抚/摸上去,仍会心疼。擦过手臂、掌心、纤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收敛笑容,指尖动作顿停。

他是想到了关于宠儿的秘密——宠儿十六年不在皇城的原因、宠儿修炼阴阳经的原因、宠儿反对性生活的原因。

金玄的大手缓缓靠近宠儿的私处,指尖竟然紧张到颤抖,几寸的距离良久才到达了那片圣地……隔着薄薄一层亵裤,手指轻抚……

她的私处很平坦!

金玄抿唇,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这样做不是嫌弃缪女的身体,他丝毫不在乎她是否真的是双性人,让他紧张又在意的是——他怕缪女放不下这个她不能说的秘密,怕她一直对自己的双性身份耿怀于心。

她不说,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女人,别怕,为夫会护你周全;女人,你有我,我爱你的一切。”

将他独宠的衣物一层层脱掉,怕吵醒她他动作很轻柔,然后拉过锦被将两人身体盖住。

被窝儿里,缪女寻到了身旁的发热源,便往金玄的身上靠了靠,缩着的娇躯也舒展开了。许是暖和的让她舒服,嘤咛一声,双臂卷起、把头整个埋入那结实的胸膛蹭一蹭,一条小细腿儿攀上金玄的大长腿……她柔软的,像只可爱的小猫咪。

金玄喜欢他的独宠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依赖,将宠儿的娇躯往自己身上紧了紧,呐呐一句:“磨人的小妖精~”

香体在怀,金玄的俊脸上挂上了满足的笑容,与宠儿一起度过这个奇妙的夜晚。夜已深,两人沉沉睡去……

<1>选自曹植的《洛神赋》,意思:远而望之,明洁如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近而视之,鲜绿如绿波中绽开的新荷。

<2>采用李白的《白纻辞三首》中的其三第一二句,意思:吴国裁缝刀剪巧妙,缝制出七彩舞衣,明妆丽服可夺春晖。扬眉转袖如雪纷飞,倾城倾国的美女,独立世上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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