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都快哭了。

凌黎紧绷的神经忽的就放松了下来,“你先下去吧。”

莫澜好似松了口气一样,连本来僵硬的肩膀都垮了下来,“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吗?”凌黎问道,“你连自己都不确定吧。”

莫澜捂住胸,干呕了一会儿,墨绿色的瞳孔中,伤心,失望,不敢相信,交织,“你。”

他没有权利,是的,没有权利问别人是不是应该信他,要真的算起来他们认识不超过半个月!

也就只有他才会傻乎乎的相信别人吧!

愚蠢。

莫澜有些难受的俯下了身子,他心好痛,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他所认识的世界一瞬间就变得如此模糊了。

凌黎冷眼旁观,用手拈了糕点塞进嘴里,看上去丝毫不在乎莫澜的感受。

敞开心扉接受了一个新的朋友是没错,但是不代表,接受了,就该忽略他的一切危害性。

朋友是什么?能吃吗?

这样白痴的朋友又是什么?凌黎不知道,“你好了吗?”

就算是把一个人伤透了心,他也可以面无表情的关心,莫澜在心里笑自己的愚蠢,也在笑凌黎的狠。

咀嚼糕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马车向里面显得十分突出,凌黎从来就是这样,“我要命,你呢?”

“我也要……”低微的声音从喉咙底下传出来,“所以让他们来医治我吧。”

“这样才是一个乖孩子啊。”

凌黎笑的时候,满园花开,他没有很多耐心用在莫澜身上了,时间有点久了,久到他不耐烦了,温柔什么的,不过是昙花一现,不要妄想四季长存。

莫澜浑身冰冷,只觉得自己掉入冰窖一般,还被冷水一泼,无助的看着水结冰,封印了自己。

真无情。

乖孩子,是,他就是要做一个乖孩子,因为那样,凌黎会喜欢的。

接下来的几天,莫澜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治疗,直到他的内伤完全愈合了的时候,凌黎才提出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他不想在这里逗留了,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

身份通牒已经有了。

把利用过的东西都“抛尸荒野”,是凌黎干得出来的事情,只不过这之后他又要孤身一人了而已。

没关系,会好的。

会习惯的。

在一个人呆很长时间以后,就会忘了曾经自己的身边还需要朋友这种无趣的生物。

“你要走?”那么狠心的伤害过了我以后,你要走了是吗?莫澜平静的表情,似乎是被凌黎感染了一样,“那就走吧。”

莫澜正常到不能正常的情绪反应,让凌黎有些不太适应,但是他也没说什么,仅仅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此告别吧,酗伴。

所以,莫澜没哭。

要是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这么一个人就好了。

要是……

他还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少爷,明明是这个人告诉他的,人,不要轻易相信。然后真的,生动的给他上了一课,所谓的不相信是什么玩意儿!

没有品尝过得到后失去的痛苦的人,会把短暂的痛苦抛之脑后。

偏偏他品尝过了。

忘不了。

所以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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