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她愣了

“你看到这草药了吗？锯齿形的叶子，叶上有细小绒毛，这是……”

“伏月草，一旦月光出现，就会匍匐在地上，吸收月华。”后染打断凤扶西的话。

凤扶西点了点头，“你将伏月草和其他草药分开便是。”

“好。”后染答应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凤扶西还站在自己面前，她疑惑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别被毒草毒死。”凤扶西憋了大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连关心我都不好意思，这人真别扭。后染回道：“好，我会小心的。”

凤扶西进屋没有多久，后染也进了屋。

“怎么？”凤扶西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处。

后染笑眯眯的回答：“分好了。”

“你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快。”就算他自己亲自挑拣药材都不可能那么快，更不要说她了。

“我叫伙计帮忙了。”

凤扶西从窗外看过去，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凄清得很。

“我怕你嫌吵，把药材搬过去弄的，没叫她们进来。”后染十分细心的考虑了凤扶西的心情，要是他的院子突然出现那么多人，他肯定不会舒服。

他瞬间就可以想象出她被众人围绕着，大家热热闹闹一起挑选草药的场景。再对比自己一直孤零零的在这里，他的眸子暗了暗。

他曾经也被众星拱月般环绕在中间，后来围绕着他的那些星陨落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若是不曾拥有，或许不会那么难过。拥有过，却被人生生剥夺，那种感觉才最疼。

“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后染从桌上拿起一朵雨燕花递给凤扶西，“送给你，笑一个呗，别愁眉苦脸的。”

以前发现钟离衍心情不好的时候，她经常会出类似的招数哄他，次次都能赢得钟离衍的笑容。可凤扶西毕竟不是钟离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天都没有动。

是不是我太唐突了？反而惹他生气了？后染心中忐忑，想着是不是要把话收回去。

“这草药是我的，笨蛋。”他将雨燕花从她手中抽出，笑了。

他笑了，她愣了。

他浅淡的笑容，似淡青浅赭的写意画。

他是画中人，从画中来，红衣浅笑，美而不俗，丽而不佻。

笑容转瞬即逝，很快，他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面部表情。

“你该多笑笑，很漂亮，我都看呆了。”后染回过神来，落落大方的夸奖他。

凤扶西把她给的雨燕花随意放在一边，冷淡道：“不笑。”

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她左右看了看，“还需要我做什么？”

“你会炼药吗？”

“不会。”后染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以打下手。”

“那你可以出去了。”凤扶西冷漠的转身，不再搭理后染。

后染好脾气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听到她的话，凤扶西无动于衷。

见他不理会自己，后染默默的出去了。

从敞开的窗户看见她走出自己的院落，凤扶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之前被自己丢在桌面的雨燕花。

雨燕花，花开五瓣，瓣瓣皆为鹅黄色，形状似燕尾，算不得珍贵，可他鬼使神差的把那雨燕花小心的放到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