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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听说他们之间有特别的感情,好像是真的呢。”汪甜兴奋地直笑,转头,“严君尧,你说……”

果然,这世上有一句像真理般存在的话,再正确不过了。好奇心杀死猫,说得可不就是她这样的人吗?

她转头转得太快,动作有点大,凑巧,严君尧也转过头来,两张靠得很近的脸,就这样……嘴唇碰上了嘴唇。

而且,很明显,是她主动撞上他的,她愣住了,定格。

水汪汪的眼睛,就那样瞪得大大的,望着眼前那双像水墨般漆黑的眼睛。

傻了!半晌,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她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后仰,脸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成了通红。

天啊、地啊,这种狗血天雷的电视剧情节,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而且还是跟严君尧,她不要活了啦。

“感觉如何?”男人闲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头垂得很低,手指紧紧地握着绿绿的叶子,恨不得将那盆植物拎起来敲晕他,然后当没有发生般赶紧落跑。

严君尧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撑颊,满脸兴味地看那个差点要将整个脑袋埋入盆栽里的女孩。

“你撞得我的唇很痛。”他淡淡评价。

汪甜的头更低!事实上,她的嘴也觉得好痛。电视演的都是假的,那样撞上去,不痛才怪,而且什么暧昧呀、火花呀都没有,她只是觉得尴尬得命。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投怀送吻吗?”

她终于抬起头,望着他,晶莹的脸颊上面一片飞红,如同最美的白玉晕着天然的色泽,此时的汪甜,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紧紧地盯着他,张了张口,像是费尽千辛万苦般,终于说出话来:“对不起。”

起身就想跑,临走时还不忘将他手里的食盘给抢走。

严君尧是什么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让她这样打发掉?起身一把拉住她,然后,直接低头,重重地吻住她。

“当”一阵乱响,是托盘掉落地面的声音。

看来,某人拼命、拼窘抢过来的食物,最终还是没有口福呀!

第4章(1)

安静整洁的无菌手术室里,即使站了近十人,但动作进行得还是有条不紊,除了医疗器械的运转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衣料摩擦声。

已经被中断供血功能的心脏,正以不正常的速度缓慢地跳动着。看得出来,这是一颗衰老到快要不行的心脏,也是此次手术的对象。鲜红的血液,经过人工管道一点一点地输送到心肺旁路装置。

心脏瓣膜手术,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特别困难的手术。可是患者是一名年过七十的老人,瓣膜受损非常严重,左室增大,心功能已经差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让这场手术变成了最考验人的竞技。

想想也是,从各个顶级的医院转来转去,无数心脏权威都纷纷摇头,最终,来了到被誉为“神奇之手”的严君尧手上。而他,又一次让大家见证奇迹的产生。

当那片来自捐赠者的瓣膜成功置换之后,当那颗衰老的心脏,再次正常跳动时,参与手术的那些医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全都用倾佩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医生。

他握着手术刀的手,以一种流畅到诡异的速度,精准地动作着,每一刀下去,都让人感叹他医术的精湛。谁能想象,如此精妙到极致的手法,出自一个还不满三十岁的年轻医生之手?

可是最让人感叹的,是他的冷静自持!十几个小时过去,他的目光还是专注而认真,即使那颗让无数心脏权威摇头放弃的心脏,在手术途中一度停止跳动,让手术室里的人都吸了口冷气,可是严君尧却没有丝毫紧张,他非常冷静,冷静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按压、抢救,他做得干净俐落。

当机器再度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时,大家屏住的呼吸,才再度恢复。而严君尧却只是继续做手术,仿佛刚刚那命悬一线的瞬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身浅绿的无菌装备,巨大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容颜,可是那双漂亮的眼眸,黑亮深邃,抬眸注视着手术监视器,几秒之后,上面的资料让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俐落地缝合。

“转入ICU,要密切注意心脏功能。”

“是。”

他从一旁的特殊通道往更衣室走,将应付布家属的事情,留给这所医院的医生。

清洁、更衣后,他的助理麦迪在门外说道:“老板,圣心疗养院的康特院长,已经打了四十三通电话想要联络你!想请你去为圣心疗养院的心脏病病人动手术。”

严君尧在听到圣心的名字时,漂亮的薄唇浅浅地往上勾,扣纽扣的手指顿了顿,继续。

“那位病人是杜大卫先生的祖父。”至于那位杜先生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纽约非常有权势的政界名士杜大卫,谁人不知?

严君尧拿出手机,超薄的手机轻轻地滑开,上面显示几通未接来电。

三十几个小时手术做下来,没有电话就奇怪了,不过却不是他想的那个人!这部手机是他的私人号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不急着回电,抬手,开门往外走去。

“还有慈恩医院的柯克主任,想要请……”

严君尧抬了抬手,阻止了麦迪的叨唠,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上,美丽的钻石袖扣闪着奢华的光芒,“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麦迪丝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合上手里的PDA。

“我要休息两天。”

“请容我提醒您。”麦迪那带着爱尔兰腔调的英文,有如音符在空气中跳动,与他严肃的脸庞,十分不相称,“您上次休假整整两个月,已经让您未来的手术排到了五年之后,接下来,您休息的时间,不会很多。”

“是吗?”电梯一打开就是停车场,严君尧那辆新买的Maserati在灯光下闪着迷人光芒。

“老板,很多手术都是推不掉的。”

“推不掉?”他按开车门,坐进去,不急着发动车子,而是带着笑容望向麦迪,“竟然有推不掉的手术?”手指在降下的车窗上轻点,一身的轻松惬意。

“MJ的总裁、市长的公子,还有议员的岳父以及……”

“你刚刚说手术排到五年后了?”他笑着问道。

“正确来说,目前已经排了一百三十七台手术,按照你……”

他用一个眼神阻止了麦迪的资料,“能够排到五年后的病人,算什么病人?你说呢,麦迪?”

“可是他们都指名要老板来做,哪怕要等都愿意。”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非富即贵,捧着大把的美钞上门,随便做一个小手术,就有几十万进账。

“他们愿意,我不愿意。”严君尧伸手拿过他的PDA,“这种简单的搭桥、开颅手术,找别人。”将东西丢还给助理,他发动引擎,“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麦迪定定地望着那辆如闪电一样迅速消失的天价跑车,沉默无语。

他为严君尧工作了整整五年,当时这个男人在医界就已经非常有名气,他并没有在任何一家医院任职,但每天都有人捧着昂贵的手术费,请他去某家医院做手术。

严君尧就是不耐烦这种骚扰,才请了助理专门处理这些事情。

这个老板脾气很古怪,总是一脸笑意、斯文清雅,最初他真的以为自己老板就是善良而好心,可是越了解,他就越觉得自己当初是天真的。

能请动严君尧,不是什么美金、房产,而是病症,他是一个医学的天才、全才与鬼才,但他目前却只接心脏跟脑部手术,因为这两个部位最复杂、最不可预料。

他偏偏喜欢挑战,动高难度、濒危边缘的手术,那种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跟死亡搏斗的感觉,他莫名地享受。

而他又活得太过随兴,心情好的时候,接手术非常爽快;如果他心情不好……说实话,麦迪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不过,总归一句话,严君尧这个人,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至少他无法想象惹到严君尧的下翅怎样!想到他手中那把运用到出神入化的手术刀,那锋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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