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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知道!”没想到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柳恬恬意外的差点掉下巴,“那你知道刚刚从你家出来的女人是谁吗?”

“谁?”他气定神闲地问。

“我家的女佣,她……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假冒我的身份接近你,你一定不知道吧?”她有点焦虑地问:“能不能让我进去,这样我才好把话说清楚。”

“你扯这些还不够吗?到底还想说什么?”

本来他捺着性子是想听听她如何自圆其说,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么可笑的理由,反而让他对她更失望了!“十多年不见,你似乎没改变多少,还是一样这么自私、跋扈、无礼。”

“你……你怎么这么说?”她气不过地反问:“你不是和我表哥说回台湾就是为了找我吗?而且还说你喜欢我!”

“没错,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就算坏也容易让人忽略掉,但是在亲眼看见长大后的你,我才明白了一句话……”韩季枫上上下下打量她。

“哪句话?”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他灼烁的眼看着她那特意用粉彩勾勒的五官,实在无法不想起那个小女佣不施脂粉的清新与自然。

此时此刻,他不禁怀疑起自己这十多年来的坚持到底在干嘛?

或许那并不是喜欢,而是不甘心被愚弄所引起的一种征服欲吧?

就像此刻,她就站在他眼前,却没有办法诱发出他心底一丝丝的好感与悸动。

“韩季枫!你不要太过分了,以为我来找你是对你有意思吗?”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柳恬恬对他吼道:“喜欢我的男人有一大堆,可以排到下一个街口去了。”

“行,你就一个个去接收吧!”

他正要关上门,她却冲过来,阻挡在门缝,不让他关上。

“你到底想干嘛?”他蹙起眉,俊容覆上寒霜。

柳恬恬像个花痴般的望着他,在这样近距离的凝视下,她可以看清楚他的五官——幽邃的黑瞳宛如神秘的黑曜石、两道英挺的眉似剑般帅气、高俊的鼻梁是如此完美,紧抿的唇瓣薄而冷,浑身散发出一种狂野之美。

完了!她的心真的沦陷了。

“听说那次被关在地下室,你差点死掉?”既然他喜欢小时候的她,那她就尽可能唤回他童年的记忆。

“怎么,我没死掉让你很失望?”他嘲弄地扯开嘴角。

“怎么这么说,我的意思是我想补偿你。”她认真地说。

“怎么补偿?让我也把你关在地下室?”韩季枫冷冷一哼,“够了柳恬恬,不要再玩了,算我也戏弄了你一次,咱们扯平了。”

他将她推出门外,关上门前,她又问道:“是张绮安对你说出实话的吗?”

“张绮安?”他一怔。

“就是我家的女佣呀!”

“原来她叫张绮安,本来我是打算让她亲口告诉我,你还真多事。”他再次拉开门,懒懒地对她说:“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现在后悔躲我了吧?”

“什么意思?”

“依你的个性,看见我对你家女佣这么殷勤体贴,你可以忍受吗?我看很难吧!”他撇撇嘴,灼灼黑瞳直烫她的眼。

“你的意思是:你对她好、对她体贴,都是因为我了?”柳恬恬开心地咧嘴笑。

“天!”他抚着额,无奈地点点头,“随便你怎么想。”

没错,一开始他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与计划,但是因为那个叫张……张绮安的小女人,让他的想法有了改变,计划也变了调。

“韩季枫,那我告诉你,我当真后悔了,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至于我说的那些排队等着我的男人,我可是甩都不甩他们。”她依旧紧抓着门把,不让他关上。

“柳恬恬,太迟了,你回去过你的悠闲生活,我们各走各的路吧!”睨了她一眼,韩季枫还是关上了门。

柳恬恬不死心的待在门外,一步也不肯离去。数分钟后果真见韩季枫又打开门走了出来,柳恬恬随即咧开嘴,笑意盎然的迎上他,心想他只是嘴硬而已,其实内心也喜欢着她。

而他只是蹙眉瞥了她一眼,然后绕过她直接坐上自己的车,从她面前消失。

“韩季枫,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太过分了!”柳恬恬用力跺着脚,“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张绮安了?”

近年来过年的气氛己不若以往浓烈,年初一还听得见道贺声,

年初二赶着回娘家,到了年初三一切已归于平静,好像过年只是虚幻的梦境。

不过,近十天的长假倒是让每个人的心情变得美丽不少。

大多数年轻人会利用这几天假期外出游玩、和朋友聚会,或者待在家中上上网、打打线上游戏。

但是对于张绮安而言,这十几天是她辛勤打扫的日子,年前她没空回家整理环境,于是她利用年假做了一番大扫除,还去买了盆红菜头、凤梨吊饰回家做装饰,让家里显得喜气洋洋。

但大多数的时间她是寂寞的,老爸往往出门就是一整天,而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做只能胡思乱想。偶尔,她会拿出韩季枫送给她的布红包,拿出那条漂亮的项链傻傻望着,看着那只镶钻的坠子,心想这应该非常贵重。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东西,而它又代表着什么?

见爸回来了,她将项链塞回口袋,伸了个懒腰,笑说:“哇,今天天气真好。爸,我正等着你回来呢!”

“有事吗?”张济天问道。

“我想去一趟柳家,午餐已经做好摆在桌上,你可以吃了。”张绮安走进餐厅看看,“还热着呢!要快点吃喔!”

“你不是辞职了?”

“是啊!但柳先生和柳太太对我不错,我不能不说一声就离开。”

她笑了笑,“礼貌上要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还有吴伯跟吴嫂,我也要向他们亲口道别。”

“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过为什么爸的债突然抵掉了,当初欠了他们两百万,这些年你在那里做事抵债也还剩个几十万,虽然这些钱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但突然这么做总有个理由吧?”对此,张济天一直很疑惑。

“因为我帮他们做了一件事,如此而已。”她不想多说,拿起外套便道,“那我走啰!”

离开与父亲租赁的屋子,她步下阶梯,前往公车站搭车。

来到天母的柳家,大家也都在。

张绮安正式的向他们道别,“谢谢柳先生和柳太太这几年来的照顾,也谢谢柳先生愿意抵销我爸所欠的债。”

“我们已知道恬恬要你做的事。而她既然承诺你要让这笔债一笔勾销,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履行,何况这几年你真的很努力,抵销那几十万根本不算什么。”

柳土豪揉揉眉心,迟疑了会儿才道,“只是这丫头……”

“怎么了?”

见丈夫说不出口,袁芳索性替他说了,“恬恬好像后悔当初要你假扮她,所以希望你能退出。”

“退出?”张绮安不太明白。

“是呀!我们真的很希望可以和韩家结成亲家,而恬恬也有意愿,只不过你的出现成了最大阻碍。”袁芳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这里有五百万,省着用足够让你和你父亲过好一段日子。”

“其实你们不必这么做。”她摇摇头,“我本就打算离开的,再说韩季枫还不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后也肯定会自动疏远我的。”

“你说什么?”柳土豪夫妻疑问道,“可恬恬不是这么说——”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去和吴伯和吴婶道别。”她眨眨眼、吸吸鼻子,往屋后走去,来到后面和老吴夫妇告别。

“吴伯、吴嫂,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我听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吴嫂不舍地说:“这两年多来我们相处得这么好,为何突然要走?”

“债务已经还清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她只好这么解释。

“也是,你还年轻,应该回学校多念点书。”老吴倒是挺赞成她的。

“我也想过要去念书,反正有很多选择,我会挑个最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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