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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那么无聊,他不值得我多想。”

“哈哈……杨警官,你真是帅呀……可以让我跟吗?”她豪迈的笑说。

“不可以。”杨尊依然笑容满面。呼!想乘隙得逞,门儿都没有。

“真是的,你这家伙是打篮球的吗?守那么紧?我只是想要跟在杨警官你的身边,看看你是怎么思考、怎么行动,就算是小事也好。”丁熙虹吹胡子瞪眼,立刻表露出情绪。“再说,跟你一同去看车祸受害人,只是基于我身为目击证人的关心,也不是办案。”

杨尊偏偏就是觉得严德清撞张雪梅不是一件普通意外,而且他隐约认出张雪梅好像以前他认识的一个女人,以小追大,很有可能这是谜团的引线。

“不行。”

丁熙虹干脆将玫瑰花从他手中抢过来,一不做,二不休,把钞票硬塞进他手上,横眉竖目的说:“那我现在以目击者的身分去看她,可以吗?我们是分开的,互不相干!”

杨尊先是一怔,然后又笑出声。这个女孩硬起来比男人还硬,偏偏有道理。

“你又不知道她住哪里。”

“我跟着你的车不就行了。”

“这么聪明?”他挑眉。

她还真是样样都理所当然,不过她让他想到张雪梅已嫁为人妇,他这个单身危险男只身去淳朴的渔村看她也不太方便。

他又把她怀中的红玫瑰拿回来,“托你的福,我忽然想到不该拿这么红的玫瑰,我带百合去看她好了,还要找个女人陪我。”

丁熙虹笑咧了嘴,“那你是不是要报答我,带我去?”

“这样就是两个男人,而不是携伴避嫌了。”

“杨警官,你好过分!我明明就是女的嘛!到时我再脱衣服验明正身好了。”

“我带你去,但你不要脱。”杨尊想不到适合的女人,决定就带她去好了。

“真的吗?我骑摩托车,怎么帮你拿花?”

“笨蛋,当然是坐我的车一起去啊!”

“哇!杨警官万岁!‘不破之神’真是好神啊!”她高举双手,大声欢呼。

杨尊被她吓了一大跳,连忙阻止她。这女人还真是有够热血,也太过直率和随兴了,整条街的人都转头看他了啦!这是一般女人不会有的放纵豪情吧?也是内敛低调的他所没有的张狂情绪。

看着她,他不知道应该傻眼还是笑,但跟这样直爽阳光的女人在一起,真的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是他第一次办重要事情时,让一个女人跟在身边,因为他一直认为她们很麻烦。

第3章(2)

中部海线一座偏僻的小渔村,岸边停泊了许多渔船,用木板搭建的屋子错落在这地势高低不平的港边,张雪梅就住在其中一户。

正是晚餐时间,海浪拍打着堤岸,打鱼兄弟和眷属为了庆祝张雪梅出院,在堤上摆了三张桌子。

当杨尊表明自己是代表警方来慰问张雪梅时,众人立刻嚷着要罚他三大杯高粱。

“明着来慰问,实际上应该是因为无法给严德清那有钱人定罪,来改口供的吧?”吴权通是张雪梅的渔夫老公,身为海口兄弟,自是见过世面。

“怎么会呢?老公,你都不知道杨警官多勇敢,严德清想栽赃给他车上的女主播,还叫来一堆兄弟,企图用暴力解决,他直接用枪让严德清就范呢。”张雪梅虽然怀孕八个月,但身形还是颇娇小,动作算得上灵巧。

吴权通扬起毛毛虫似的浓眉,由上往下、由下往上打量着这个英挺潇洒的警官,突然大声吼道:“你对我的漂亮老婆这么好干嘛?”

在一旁静候杨尊的丁熙虹大笑出声。

“那……是基于人民保母的本能,就算阁下的老婆是丑八怪,我也会尽力保护。”

“哼,总算你也知道我的牵手很美!”吴权通忍不住扬起下巴。

“比这束花还美呢!”丁熙虹连忙献上百合。

张雪梅欢喜的接下,笑说:“谢谢,好久没人送我花了。”

吴权通大力拍桌,怒喝道:“干嘛送花给我老婆?”

“放心啦,既然杨警官不是一个人来,就代表他避嫌了。”丁熙虹解释。

“两个男人来,有比较安全吗?”吴权通更加防范。

这下换杨尊忍不住哈哈大笑。

丁熙虹很火大的瞪他一眼。

“什么啦?我是女的!女人啦!”她刻意转了个圈,突显自己凹凸的身形。

众人紧盯着她的胸部,议论纷纷。

“明明是男的啊……”

丁熙虹面如死灰,这种尴尬又下不了台的场面让一向没几句好话的杨尊见了,更是让她难堪,只好狠下心,抓起桌上一瓶维士比就往嘴里灌,咕噜噜的喝光后,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大声叫道:“为了证明我是女的,谁要是能把我灌醉,我就脱衣服让大家看!”

气死了,她真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大伙哗然,觉得新鲜又好笑,不禁交头接耳。

“我看别了吧,免得脱了衣服更加确定你不是女的,就难看了。”杨尊取笑道。

“你……”可恶!为什么他总能讲中要点?丁熙虹快要抓狂了。

“好啦、好啦,我向大家解释你是女的不就行了?”张雪梅觉得她也真有趣。

经过张雪梅的解释后,大伙总算半信半疑的接受这件事,但还是频频看向丁熙虹的喉头和胸部。

“你是女的竟然还能喝光一瓶阿比,那是有套维大力P的呢!这么阿莎力,你也是警察吗?”吴权通很欣赏她。

“哈哈……好说、好说,我是记者啦。”

“记者?记者,我有话要说啦!为什么日本渔船押我们的苏澳船到琉球去,我们还要付四千万日圆给他们?不公平啦!吃定我们了!你可以去跟政府说吗?你可以写出来我们的委屈吗?”第二桌的阿勇伯冲了出来,大声陈情。

“还有,菲律宾人开枪打死我们的渔民兄弟,政府竟然说要我们自己搜集证据,再向他们提出抗议,这是什么道理?这是国和国的问题,不是你打我、我打你的小问题耶!记者,你一定要帮我写上去啦!”第三桌的阿猛伯也大叫。

一时之间,伯伯叔叔们都愤慨的向她陈情,这是丁熙虹始料未及的,只能尴尬的僵笑,天知道她只是被陶主播压着出不了头的周刊小记者,而且负责的是生活美食,就算复出,也以社会线、政治线、重案线为目标,根本没想过农民、渔民这等事……但她此刻不想撇清,因为听他们的抱怨,也认为这些民生问题对于他们而言胜过所有的世界大事。

杨尊则在一旁偷笑。记者嘛……

但他也对丁熙虹的倾听和认真感到意外,原以为她只以重案线和政治线为目标,会像初识时对他极力撇清自己是跑生活美食线,一下子便会对他们说出自己不报导农渔民新闻,没想到她还满投入的,聆听并发问,而且竟然还颇了解农渔政策。

谁会去关心他们的权益?谁会对一个与自己伟大理想不相干的议题产生共鸣?

忽然,他觉得她像个现代女侠,正在跟一群海口豪杰谈论江湖情势,不自觉的笑了。头一次见到这种女人,不仅个性硬,就连兴趣、理想、喜好都硬得很……看,她的阿比从套维大力P到套咖啡,她还是一直灌下去,他还真想知道,她醉了之后会脱衣服吗?

“嗨,杨警官,你竟然会看着女人笑?”张雪梅微笑。

“她哪是女人?我是用打量男人的眼光看着她。”

“如果她是男人,那多好啊,是吧?”

“是啊,如果她是男人,我就跟她做拜把兄弟,只可惜她是女的。”

“嗯,你最不喜欢跟女人扯上关系了,你是男女平等论,不特别看轻女人,但也不特别怜惜女人,如果跟女人上床,那是互相交易,不被感情羁绊,也从不产生真正的爱情。”张雪梅如数家珍。

“梅姊……你将自己整型得如此朴素,以为我就认不出来了吗?”杨尊正色的说。

张雪梅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会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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